即使白翎帮他修复了灵骨,助他登上魔尊之位,白翎依旧是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只不过见了宫锦两面,便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呵,男人。
不过这样也好,白翎把宫锦看好,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他最讨厌的那个缠人精,从小到大一直妄图分散师傅的注意力,他厌恶极了宫锦。
师傅是他一个人的,没有人能抢走!
他终是如愿做到了日思夜想的画面,把师傅囚禁在了一方天地里,没有人记得她,除了他。
他盯着那张熟悉的清冷的脸庞,如今被他锁在地牢里,却依旧完美得如同遥不可及的星辰,让他无法触碰。
他是多想,多想把自己全都给她,可是她似乎不如之前那般对他的身体痴迷了。
为什么呢?
明明欢喜着他不是吗?
明明是她先对他伸出了手,他只不过顺势抓住了而已,怎么可以不经过他的同意说放就放呢?
他说过,既然给了他温柔,那便再也不要放手!
她说想吃毒药,那他便陪着她一起吃。
只要是她想的,他都会满足。
这段时日是他自入魔以来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时间。
若不是修仙界那群老匹夫,三番四次地跑到骨灵宗挑衅斗殴,他何故一天只能与师傅独处几个时辰。
可是邬瑜怎么也没想到,师傅就这样死了。
他看着姜茳的身子被鲜血染红,第一次觉得这一幕刺眼极了,不应该的,那朵朵鲜红的血花不应该开在她的身上。
邬瑜没有办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只知道呆呆地看着姜茳在自己面前断了气,却无法做到心如止水,他的嘴唇嗫嚅了几下,都没能找回自己的声音。
良久,他缓缓走向那人,抱起师傅冰冷的尸体出了地牢,回到竹骨殿,轻柔地为她换了一件素色衣裙,为她擦去身上的血,甚至亲自为她描了眉。
躺在竹骨殿内的师傅像是睡着了,他轻轻和衣躺在师傅身侧,像小时候般抱住她的腰身。
邬瑜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最起码师傅变乖了,再也不会同他置气,骗他喝汤,推他入绝境了。
可是时间久了,邬瑜开始觉得厌烦了。
他厌倦师傅这一层不变的样子,厌倦竹骨殿内的寂静。
他看着躺在他身侧的姜茳,好想,好想和师傅永远在一起啊。
于是他把师傅的尸体炼化了,焚成一把灰,洒在了他最喜欢喝的灵汤里。
他喝着汤,只觉得好似师傅的骨血全都与他的血肉交相融合。
他的眼里全是兴奋,是心愿达成的激动,从灵魂里发出的颤动。
邬瑜坐在竹骨殿的石凳上,一身白衣胜雪,鹅毛般的雪花簌簌落下,落在他的头发上、眉毛上,落在那碗已经冷了的灵汤里。
他端起碗,一饮而尽。
邬瑜稍稍侧头,笑得灿烂,“这汤,真好喝。”
男人的声音随风而去,只余漫天飞舞的大雪,将这过往尽数尘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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