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卯不善言辞,跟着路星磕了两个响头,默默附和师弟一句。
柳奶奶坐在一旁,也不知该是喜还是忧,看着如今就要永远做男人的孙女,想起了自己那短命的儿子,泪水模糊了双眼。
柳孟学发觉老伴儿的异样,连忙挥挥手让两个小辈离开。
等到路星和丁一卯走出房门,老爷子才缓声道,“慧云呐,别哭了。这俗话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九升和一卯这俩孩子日后肯定有大作为啊!”
胡慧云擦擦眼泪,白了柳孟学一眼,没好气地呛声道,“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云青的福气呢!”
提起了逝去的儿子,老爷子被噎了一下,无话可言。
胡慧云只不过是心里不得劲,嘴上说了两句,也就消了气,拿起未纳完的鞋底,继续缝制起来。
出了老两口的厢房,路星就帮着丁一卯去做午饭。
路星边往锅底添柴,边回想原身这些年来跟着父亲练功的情景。
连续四年,原身每天早上四五点起床,除了下暴雨暴雪,什么天气都要去过涯河畔练功。过涯河荒凉又偏僻,早晨起来在这吊嗓子也不会扰了别人的清净。
一大早先对着河吊嗓子,等开了嗓就把会唱的戏曲和曲艺全唱一遍,会背的贯口全说一遍,然后原身父亲就开始教给他们新的东西。
一般练一上午,中午休息会,下午原身父亲会带着几个徒弟去表演,其他人还得继续练功,下午师傅回来还要抽查。
算起来,路星是问柳社最小的学徒。丁一卯其次。
一周里面,原身最喜欢的就是周末。
周六上午练过功,下午原身父亲会带着他们去集市上采集素材。走街串巷的小贩叫卖声,各色各样的行人等等,这都是相声素材的来源。
周日只需要开嗓温习之前的功课,之后就可以去梨园后台与梨园学徒交流经验,顺便学习戏曲,评剧等等。
回想着原身这四年的经历,路星有些唏嘘。怪不得说相声演员练功苦,这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可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丁一卯端着切好的茄子转过身来就看到路星拿着柴火发愣的模样。
他无奈地提醒道,“师弟,火要灭了。”
路星“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自己想得太入神忘记添柴了。
路星手忙脚乱地就要把柴火塞到锅底,丁一卯赶忙拦住,这一柴火下去,火肯定被压灭了。
夺过路星手中的柴,把菜放到案板上,丁一卯推开路星,坐在灶台前的小板凳上,“师弟,你去把盆子里的菜洗了吧。”
意识到自己给人添乱的路星挠挠头,用微笑来掩饰尴尬,“好的,师兄。”
盆子就在门口,路星搬了个小板凳坐下来洗菜,一边洗一边思量如何把问柳社发扬光大。
这又不是网络时代,名气只能靠口口相传,难度系数有点大啊。
水盆里倒映路星哀愁的小脸,白白净净的瓜子脸,因前几日伤心过度,脸颊处的婴儿肥都消减不少。就是头发稍长了些,已经齐耳了。
这柳九升长得还挺吸引小姑娘的。
一个念头从路星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洗菜的手一顿,对着水盆露出个自认为迷人的微笑,水里的倒影也展颜一笑。
路星抬头望向屋里烧火的丁一卯,火光映衬着男孩的侧脸,浓眉大眼,五官立体,就算剪着板寸头都未拉低他的颜值。
看了几秒,路星低头痴痴笑起来,她有一个想法,不知当做不当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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