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夏亚:我成托孤大臣了？三合一
“遗失之岛。”
夏亚的眼眸微微动了动。
他之所以会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不惜跨越三个纪元的时光也要回到第一纪。
一切的一切，皆是为了自己的那位金精灵老师。
但是，即便是在此时此刻的第一纪，高等精灵于人类而言，也亦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哪怕是以人类王国强者的眼界，对于精灵的全部认知，也仅仅只是那些流落于奴隶商贩手中，有着微薄精灵血统的半精灵，亦或者是在地底世界中偶有存在，藏匿于暗影之中的黑暗精灵卓尔而已。
而遗失之岛，便是传说中高等精灵族所居住的，远在西大陆之外，那无尽海域之中的某个栖息地。
“哪怕是高等精灵，也亦不得不创造出了永恒的夜幕，将自己藏匿于了巨大的永夜结界之中，永生永世也无法离开遗失之岛。”
“正是因为灾变历以来，曾经有无数大航海家与冒险者出海，想要找到那個漂泊于西大陆之外，传说中存在着无数光辉时代遗迹与财富的传说之岛。”
还有化为人身的古龙弹奏着七弦琴，吹奏着骨笛，为金属龙间的角斗喝彩。
“因为我的错误，古龙的光辉已然黯淡，也许有部分龙族逃窜出了王庭之内，流落到了西大陆上……但是陷入了疯狂的它们，就算还活着，就算还留下了流淌着龙血的子嗣，却也已经没有了意义。”
“它并不是我的孩子。”
“只是……太阳神从天之座上陨落之时，恰好便是王刚刚完成孕育，将绝大部分力量与权柄都传承给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力量最为微薄的当口。”
“而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守护住王不惜生命也要呵护住的孩子。”
“和王的孩子契约，替王照顾好它。”
“不过自从我加入王庭以来，便听闻你已经销声匿迹了，再也没见到过你的身影。”
黄金巨龙低低道了一声。
那双黄金的龙瞳之中，光芒一点点黯淡了下来。
“生来便一无所有的人类之中，也能够走出像你这样的存在。”
“同样，那也是以血脉为区分的结界，若非同为高等精灵，亦或者是得到了许可者，那么哪怕是抵达了遗失之岛的外围，也永远无法进入其中。”
“在最初的最初，辉耀尚且存在的年代里，不论是巨人，精灵亦或者是古龙，我们的王庭都曾经依附在世界树而存在。”
深邃而又神秘。
“现在想来，恐怕是你得到了命运的警示，提前预知到了那场大灾变吧。”
“而且经历千年的时光，那座巨人王庭中还有权柄的传承留存，还拥有能够沟通世界树枝干的存在。”
“听王说，在辉耀年代前期，你特别钟情于古龙王庭的宝物库。”
某种超越了时间与空间，若有若无的联系，顺着这道世界树的虚影弥漫而出。
“但是，却依然有枝干残存了下来，成为了尘世的基底。”
“在大灾变爆发之时，那位精灵王在彻底陷入腐化与疯狂之前，利用了自己作为精灵王最后的权柄，调集了世界树的力量，将精灵王庭从世界树上切割了下来。”
“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在过去的千年里，我是依靠着王庭废墟中世界树残片的力量，方才勉强维持了不被「光之祸」侵蚀。”
并没有要求夏亚先完成契约，先履行交易的职责。
黄金巨龙很清楚，面对轻而易举便能够将自己压制，然后从半疯中唤醒的夏亚，自己并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
眉宇间一阵清凉。
“在族人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被生与死的巨大恐惧所遮蔽了内心，选择了逃避。”
黄金巨龙听到平静的声音在它的耳畔响起。
黄金巨龙那浑浊的龙瞳中闪过了微弱的光芒，回望着身后那广袤而荒芜的废墟。
“而是，能够堂堂正正地，行走于光明之下。”
“比起祂们，我宁愿相信作为纯种人类的冕下。”
当然，有些话黄金巨龙并没有说尽。
它还在等待着夏亚的回答。
“命运的宠儿，水银之蛇。”
“正因为你们人类生来便一无所有，没有创世神所赐予的超凡与力量，所以你们也亦无拘无束。”
下一刻。
赤金色的光焰，在黄金巨龙的周身猛烈地燃烧了起来。
“纵然后来初耀熄灭，世界树也亦死去。”
在一刹那间，淡金色的液滴由虚影化为实质。
祂直视着夏亚：“我知道……最近在人类种族之中，似乎开发出了一种全新的契约方法——”
黄金巨龙的话语微微顿了顿。
它的声音逐渐趋近于虚无。
不过，饶是如此，黄金巨龙却还是在看着夏亚。
有一滴淡金色的液滴，正从那叶片之上逐渐滚落。
“能得到水银之蛇追随之人，想必人品不会太差。”
“我却懦弱了……”
“原本「世界树的祝福」，足以让新加入王庭的古龙一族提升一个位阶的种族潜力。”
直到此时此刻，这只盘踞于王庭之上的亡灵，方才恢复了些许往日黄金巨龙的风采。
夏亚的心念微动，那只水银色的小蛇便从他的魂约空间中蹦了出来，看着面前的黄金巨龙：“你认识我？”
明媚的阳光里，一位位同族来来往往。
也没有提出任何监督交易完成的手段。
“平日里只是靠着各种手段在强行压制而已，随时都可能失控。”
听闻着夏亚的话语，黄金巨龙不由苦笑了一下。
“而且你们古龙王庭在辉耀年代应该也有关系亲近的盟友吧？为什么不拜托盟友，而是选择交付给我这样一个陌生人？”
“而也唯有借助纯种人类的灵魂协助，与人类签订契约，方才有机会压制住我们这些上位种族的疯狂与失控倾向。”
“听王说起过你。”
这就是个纯纯的混子，难怪明明是第一纪的亲身经历者，但是夏亚真询问起来具体的细节却是一问三不知，还得他自己亲身去查探。
“能够，让人类的精神力与超凡生物的灵魂以契约相通。”
“这里，便是世界树的碎片之一，只是如今早已经死去。”
倘若真的只是个普通人，又怎么可能有资格让它托付王唯一的孩子。
就比如，在先前状态还算好的时候，它也曾经离开过世界树碎片的次级位面之中，去外界研究人类。
这货还有这种黑历史？
随意地出入满是圣遗物的古龙王庭宝库？
那还真是让人羡慕……不，是令人发指。
“而且，我相信那条蛇的眼光。”
“除非你能够找到巨人王庭……”
“在堕落太阳的照耀下陷入疯狂与失控的巨龙们，已经遵循着内心中最原始本能的吞噬与进化欲望，将在孕育完成后失去了力量的王分食为了碎片——”
它看到那位黑发黑眸的少年，轻轻地蹲下了身子。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冕下。”
“它是王的孩子。”
听闻着夏亚的话语，那只黄金巨龙也亦沙哑着嗓音再次开口。
轰——
“自那日起，我便成为了盘踞于王庭废墟之上的亡灵，亦或者说是冤魂。”
至于要协助分担那堕落太阳所带来的疯狂与污染——
“但是，无一例外，前往寻找那座岛屿的航海家与冒险者们，最终要么无功而返，要么便迷失在了无尽海域的波涛之中。”
下一刻，那昏黄浑浊的龙瞳之中，骤然爆发出了赤金色的神光。
那千百枚时之砂所凝结而成的黯淡星海，都在同一个刹那闪烁了一下，绽放出了夺目的星光。
“作为比高等精灵更强大的古龙，我们本该可以做的比精灵王更好。”
也因此，方才在那个名为树之国的人类小国中留下了恶龙与公主王子的传说。
“不过，以如今世界树枝干的残余力量，也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王……”
“希望它可以健健康康地长大。”
而如森精灵，金精灵这般的高等精灵，则仅仅只存在于吟游诗人那虚无缥缈的传说之中。
这也许是第一纪开辟以来，古龙一族第一次对一位人类，用上了「冕下」这般称呼。
最终，连携向了这方世界的某处。
正好伊甸园的那一趟后，自己的魂约空缺还有许多。
说到最后，那黄金巨龙的话语中，甚至带上了几分恳求的意味。
黄金巨龙却忽然睁大了双瞳。
那是天生便能够使御元素，拥有着漫长寿命的白银种族。
辉耀时代末年的那场大灾变让曾经强盛一时的古龙，巨人与精灵三大种族都遭了殃，而这只毫无战斗能力的水银之蛇却可以安然无恙。
“大灾变之后，哪怕是那些还尚且保留了理性，看起来以正常之姿行走大地的神话生物，其实灵魂深处也亦受到了光之祸的侵蚀与腐化。”
“当我赶到之时，迎接我的，唯有荒芜破败的王庭废墟……以及曾经亲密无间安居乐业，此刻却恨不得生吞血肉的无数古龙遗骸。”
若非是夏亚将其唤醒，那么它很可能便会这样一直浑浑噩噩下去，直到肉体机能彻底消耗殆尽，步入生命的尽头。
夏亚并未开口，只是沉默地注视着眼前的巨龙。
那只黄金巨龙得到了夏亚的回应，迅速点了点头。
“而作为居于云端之上的种族，我们所遭受的腐化也亦最为严重，哪怕是些微的阳光照耀，便会有失控疯狂的倾向。”
不好意思，本幻术高手一直以来都是发狂的尾兽特攻。
眼瞳中的生命之火也亦渐渐熄灭。
水银的光芒一闪而没。
靠着仅存的一丝理智，才让自己未曾伤害到那枚夜之卵。
“我已经没有了选择。”
能够跨越种族的隔阂，靠着一面之缘便让对方完全信任自己，将那位王的孩子托付，夏亚是不相信的。
啪嗒——
“只希望冕下能够遵守承诺。”
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就不能把这货当成是神话生物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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