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西斯廷的审判
翡冷翠，西方世界的中心，弥赛亚教徒心中的圣地，名副其实的万都之都。所有来到翡冷翠的人，一定会来瞻仰西斯廷大教堂，如果说翡冷翠是世界的中心，那么西斯廷大教堂就是翡冷翠的中心。
这里是红衣主教，也就是枢机卿们举行会议的地方。红衣主教们曾不止一次在这里，选出了代表神之意志的教皇。某种意义上，这里也是教皇的诞生地。
在绝大部分人看来，教皇是这个宗教国家的实质领袖。但是，被枢机卿们推选出来的教皇，只是在传达他们的意志而已。
枢机卿们才是掌握这个国家，乃至整个西方世界的那一小批人。
今日的西斯廷大教堂并没有向信徒开放，教堂被封锁这样的事很少出现，但是每一次发生，不是在审判什么罪大恶极的异端，便是枢机卿们在商议要如何烧死一个魔女。
甲胄骑士和持着火铳的警卫站在严密的把守着这里，有着黑色六翼天使的标志的执行官在行走着，异端审判局这个在西方世界让人闻风丧胆的组织，早已接管了这里。
他们每个人都在说明，教堂中正在被审判的异端是多么的穷凶极恶。
与肃穆的像是战争前夕的教堂之外不一样，教堂中金碧辉煌，令无数艺术家癫狂的名画挂在教堂的两侧。身穿红色法衣，带着银质面具的枢机卿们坐在读经台之后，躲藏在银质面具之后的阴翳双眼死死的盯着教堂的中央。
教堂之中供信徒做弥撒的座椅早已被拆除，一张椅子被摆在教堂的中心，上面坐着的是正在接受审判的异端。
他看上去是那么的随意，似乎只是来参加一场随时可以离开的宴会，而不是决定他命运的审判。他一点也不像是个罪犯，异端审判局的执行官们曾想将他束缚在十字架之上，让他在枢机卿们的面前保持谦卑。
但是所有的执行官，都在看见他那平静的紫色眼眸之后不敢上前。并不是他们的错觉，而是那紫色的瞳孔之中有着金意在涌动，仅仅只是注视，便令人心生退却。
没人可以接近这平静但是危险的异端，便只能让他保持这样无礼的姿态。
“西泽尔·博尔吉亚，你是否认罪？”威严的声音响彻了西斯廷大教堂，说话的人是枢机卿中的领袖之一，西塞罗大主教。
西泽尔抬头看着他，审判席与被审判席之间有着高低差，枢机卿们围绕着他，像是一口井一样将他封锁在井底。
“那么请告诉我，我有着什么罪？”西泽尔轻声的说。
他一直对这位西塞罗大主教的，枢机卿的领袖之一的身份感觉很微妙。从这个之一就可以看得出，枢机卿们并不是一条心的，教皇存在的最大作用之一，大概就是让他们达成一致的意见。
如今枢机卿中想让他死的人不在少数，他们在三年前就想自己死了。但是不想让他死……或者说想榨干他价值再让他死的人，也有不少。
这场所谓的审判，只不过是为了让他们再次达成一致。
“破坏圣堂装甲师行动，致其甲胄骑士队伍全灭；潜入尘世之蟒列车，意图盗窃教皇国最珍贵的财产；放过叛国者龙德施泰特，让其带上大量教皇国机密和炽天使甲胄逃离……”
西塞罗大主教一一细数着西泽尔的罪行，苍老的身躯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有因为愤怒，也有因为恐惧。
作为圣堂装甲师的缔造者之一，他很清楚这只独属于枢机卿的秘密部队有着何等的战斗力。但是幸存的地面部队的报告之中他看到了，这支甲胄队伍的毁灭来的是那么的迅速。
他们甚至连像样的抵抗都没能做出来！
而毁灭了他们的男孩，此刻正面无表情的坐在被审判席之上，神色平静，看向他们的目光，像极了正在等待前来觐见的使臣的君王。
他怎么敢？就连他的父亲都不能让他们这么对待！
西泽尔淡淡的说：“我只看到了一伙带着机动甲胄的暴徒，闯入弥赛亚的教堂之内，企图杀死在教堂之中避难的弥赛亚信徒。”
“停止你的狡辩！”西塞罗大主教愤怒了，“三年前，同样在这个教堂，我们同意放逐犯下重罪的你。现在，再次犯下重罪的你休想再得到一样的对待！”
“所以你们要判处我死刑……”西泽尔淡淡的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没有这场审判的必要了。”
他默默的看着愤怒的西塞罗大主教，那泛着金意的紫色双眼，很容易就能看见，对方银色面具之下正在因为惊恐而颤抖的苍老瞳孔。
西泽尔继续说：“你们说着我所谓的罪状，却没有说我做的事。是我提醒了你们龙德施泰特已经叛国，也是我解决了神圣灾难，将损失降到了最低。”
这个最低，自然是没有将圣堂装甲师计算在内的。
“相反，看看你们做了什么。”他平静的看着枢机卿们，“在此之前，你们谁也没有察觉龙德施泰特的异常……或者说是察觉了但是没有去阻止，导致他最后劫持了列车冲进了马斯顿。”
“又因为你们在列车之中藏匿了见不得光的东西，导致本该调往马斯顿战场，对抗夏国军队的普罗米修斯2型被紧急调往马斯顿城中，导致正面战场失利，炽天铁骑几乎全灭。”他的声音像是烛火一样的闪烁着。
西泽尔每说一句话，就有枢机卿的脸色变的和自己面具一样的白，因为这些都是事实。
龙德施泰特用肮脏来形容教皇国，这并非是他的恶意贬低，而是掌控这个国家的人本来就肮脏。同样由枢机卿们控制的异端审判局，在是令人谈起色变的宗教审判所之外，还是整个西方，乃至是全世界最臭名昭著的情报机构。
这一点，从他们秘密渗透马斯顿多年就可以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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