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响起一道沉闷的响声。
林采星安稳落地后, 踉跄着跑到周敛身边。
“周敛?”
“周敛!”
林采星颤着手指,发现周敛的头部后方全都是血。
呼吸陡然变得沉重而急促,他眉头紧皱, 慌忙环顾四周, 脸色苍白如纸。
最迟半小时,救援团队估计就到了。
但周敛的血还在流。
他没再多想, 迅速脱下羽绒服帮周敛维持体温,两只手在周敛腕上摸索。
对!应该是这种手表!
他记得周敛曾给他演示过,这款腕表都是经过特别订制, 暗藏玄机, 如果有意外, 表盘可以延出尖锐的刀具。
指尖被冻得快要没有知觉,林采星反复探索,呼吸越来越乱,心脏仿佛被坚硬的冰碴紧紧剜着。
骤然间——
一道坚硬无比的隐形刀片从表盘内伸出。
林采星眼神一亮, 迅速脱下自己的卫衣,用刀片将它撕开,做成简易的绷带帮周敛将头包上。
他从高中就开始和周敛参加各种野外生存训练营, 基本的求生知识和紧急救援知识都了解一些。
“周敛, 你坚持一下!”
“他们马上就来了。”
林采星搓了搓手,跪坐在雪地里把周敛紧紧抱在怀里, 肩膀不停地发颤。
他盯着布条里逐渐渗出的血液,眼眶酸了又酸,始终坚持不让眼泪掉出来。
救援的人还没来,他不能倒下。
“我包扎得丑是丑了点, 你别嫌弃。”
林采星自顾自地找话和周敛说, 手指因为寒冷变得越来越僵:“等我们到了医院, 我要帮你拍张照片,估计这是你人生中的最丑照片了。”
呼啸的风卷起漫天的雪花,林采星将脸埋在周敛颈窝,用身体帮他遮挡着风雪。
这半小时,漫长又缓慢。
凛冽的寒风如同尖锐的哨音,击穿林采星的耳膜,令他的心脏随着风雪呼啸。
他捂着周敛的伤口,脑海里不停地浮起最差的可能性。
“不会的…”
“不会的…”
他为周敛求了两次平安符,周敛一定能安然无恙。
风雪越来越猛,松树枝头的雪簌簌掉落。
渐渐地,林采星的发丝上布满一层轻盈细密的小雪,连同睫毛上,也被晶莹的盐粒覆盖。
雪崖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林采星艰难地抬起冻僵的眼睛,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一些。
十几个人朝他们急切跑来,他几乎被冻得没有知觉,是靠两位医生,才得以松开周敛。
救援设备被一一摆放在雪地,助理为林采星披上羽绒服,轻声安慰他不要着急。
“他伤了头。”
林采星嘴唇冻得发紫,通红的眼里透着迷茫和恐惧:“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会的。”专门负责周敛健康的教授称赞道:“你很棒,你为他这样包扎是对的。”
林采星半睁着眼,意识有些迟钝:“那就好…”
医院里,白楚惠匆匆赶到。
因为周敛伤到的是头部,林采星便将这件事告知白楚惠。电话里的白楚惠很着急,直接乘飞机赶过来。但令林采星意外的是,姜柔也来了。
“采星,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采星贴着退烧贴,眼睛微肿:“因为——”
刚说两个字,他被姜柔打断:“让医生亲自跟我们说。”
院长和主治医生匆匆赶来,将所有检查结果告知给二人:“周先生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估计马上就能醒了。”
姜柔微微抬起下巴,略带审视地盯着林采星:“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
院长这次没说话,尴尬地看向林采星。
“我们在玩雪橇车的时候出了意外,被山上滚落的巨石砸中雪橇车。”林采星避开姜柔愤怒的视线,坐在周敛的床边:“无人机全程录下来了,您不放心可以看看。”
姜柔皱眉:“为什么会去滑雪橇车?那么危险的东西,你们没有安全意识吗?”
林采星垂着眼睫,背对着姜柔轻轻攥住周敛的手。
“算了,没事就好。”白楚惠目露关切:“采星,你也不舒服?”
林采星轻声道:“没事,有些感冒。”
“那你先去休息吧。”白楚惠说道。
“谢谢外祖母,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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