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车夫想了想,“也可以这么说!好像是光绪年间,这儿爆发了极大的瘟疫,很多人都病死的病死,饿死的饿死。黄土之上,尽是尸骸,来往的行人,十个有九个病,整座城都闹得人心惶惶。后来,有那么一户人家,在瘟疫爆发前,是个地主老财。他们家的粮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可这瘟疫一发,管你是腰缠万贯,还是前胸贴后背,它那才叫一视同仁。这家地主没个几天,就快要病死了绝户。万念俱灰的老地主,眼看刚学会走路的小孙子也快要病死了,索性他就趁着还有那么一点儿力气,刨开了自己家的祖坟,把自己的棺材和孙子的棺材预备整齐,躺在里面就等着黑白无常过来勾魂儿了。可谁知,迷迷糊糊的老地主混混就睡了过去,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他一睁眼,可吓了他一跳!在他的面前,竟然有一个浑身白毛的东西,正俯在棺材上看着他呢!老地主一时慌了神,有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一想,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被白毛鬼吃了就被它吃了算,没准儿还能死的痛快点儿。那白毛鬼也不是省油的灯,它一口就咬在了老地主的身上,可它刚下嘴,就立马又退了回去!它重重的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因为它尝了出来,这个老地主得了瘟疫,肉都变臭了!老地主惊吓过度,又昏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时候,就是他的小孙子不断的摇晃他的身子。他睁眼一看,小孙子的脸上也被咬去了一大块儿肉。他害怕的赶紧搂住了孙子,却惊讶的发现,他们全身上下竟然完全没有任何瘟疫的迹象了!”
“听你这么说,他们这也算是因祸得福,那白毛鬼那一口正好解了瘟疫的毒?”赵停山笑着问。
“哎!这您算说对了!”车夫拉着车,缓缓转过一个弯道,“那白毛鬼以毒攻毒,正好用尸毒解了瘟疫毒!老地主病好以后,白毛鬼的唾液能救命的消息也就传开了,弄得人人都在满大街的寻找那能救命的白毛鬼。因为白毛与白帽谐音,那时候咱大部分人的文化程度也不高,所以就干脆给这老城叫了这么一个名字。”
“哈哈哈”赵停山笑了笑,“听你这么讲,我仿佛就已经想象到了,当时人人在城里喊着白毛、白毛的样子了!”
“哈哈哈”车夫也笑了,可以说这一路上他的笑脸就没断过,“可不是吗,多着乐啊!”
聊得畅快,再远的路程也变得没那么遥远。县长的府宅一晃眼的功夫就到了,车夫在院子门口停了车,赵停山走了下来。
“多少钱?”
“您看咱们聊得也这么投缘,我也不好意思朝您多要。这么着,您给八毛得了。”车夫笑嘻嘻的等着赏钱。
“哼哼,”赵停山笑了笑,他心中知道,这一趟五毛挡住了,“八毛多不吉利,我给你凑个整数,一块得了。”
说完,他递给了车夫一块大洋。
“哎哟,瞧我说的,您果真不是一般人啊!”车夫见这位非但不讨价还价,还出手大方,连忙点头哈腰的招呼起来。
赵停山也刚好就吃这一套,他满面春光的走到门口,看了看上面正在把手的警卫。一时间,这心里就又没底了,这么大的阵势,他这辈子可还从来没见过。
黑子坐的车也赶着忙着到了门口,他下了车,尽忙着就打点走了车夫。
“你看,这警卫如此森严,咱们可怎么进去啊?”赵停山看着黑子,有些迷糊。
“不妨事,我有这个!”黑子把县长昨天写给他的那个纸条递给了他,“你看,这就是县长昨天给我好东西!这玩意儿足以让我们进县长府门!瞧我的!”
不出所料,他们二人刚迈上台阶,就被门口站着的一个军官给拦下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
黑子赶忙上去应付:“我们是买卖人,昨天刚和县长谈好了一笔大买卖,您瞧,这儿还有县长大人留给我的住址呢!”
军官接过纸张看了看,目光锐利似老鹰。
“还真是县长的亲笔字。你们先在这儿候着,我这就进去禀报!”
“有劳您了!”黑子连忙低头示谢。
过了半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笑呵呵的走出了府门。一看到黑子和赵停山就连忙打起招呼。
“您二位可算来了,我们县长早就等候您二位半天了!快请,快请,你们可是我们府上的贵客,快请进!”
“哈哈”黑子立即回礼,“那就有劳您带路了!”
赵停山不禁在心中钦佩,黑子果然自有一套,这一晃眼的功夫,他们就成了县长府上的贵客了!
他们被带到装修典雅的客厅,下人立马上了茶水。赵停山坐下,刚端起茶杯想尝尝鲜,县长却立马就到了,吓得他又给放了回去。
“哈哈哈”县长笑着跨进客厅,十分满意的看了看黑子,“你果然讲信用,说来就来了!”
“那是自然,我们一家老小还都等着吃饭呢!”黑子客气的抱了抱拳,“您日理万机,抽空来应付我们,真是劳烦您了。”
“欸话怎能这般讲,我们是合作伙伴,双赢才是我们的共同目的!”县长转眼看向一旁的赵停山,“不知这位是?”
“哦,”黑子连忙引荐,“这位是我们家的公子,奉了主人的命令,前来采买粮食的!”
“你好,你好!”县长紧忙伸出手,“好高兴见到你啊!”
赵停山也立即过去握手:“性命攸关的大事,实在是有劳您了!”
“好,”县长指了指座位,“您二位快请坐,我们也好聊聊正事了!”
黑子作为赵停山的代言人,率先开口:“县长,您要的东西,我们今天就已经带来了。不知道您是否可以帮我们筹措到那么多的粮食啊?”
“那是自然!”县长凝重的看着黑子,“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信用,你是不是也要先让我看看我想要的东西啊?”
“您说得在理!”黑子打开随身携带的布袋,小心翼翼的将上面的扣子解开。三十根金光灿灿的黄鱼,整整齐齐的堆在古木桌子上,不时惹人口水连连。
县长的眼珠子都快要看掉了,他估计为官多年,也没能见过这么多的黄金。他赶紧晃了晃神,将目光重新转移到黑子身上。
“您稍等,粮食的事儿,我这就办!”
他叫来一旁的管家,从一堆文件夹中,拿出了一张单子。他在上面不多不少的写下二十万斤大米,并将票子递给了黑子。
黑子接过纸票,有些不明白:“您这是?”
“唉”县长叹了一口气,“不瞒兄弟说,我也确实有点难处,粮食的事儿,能不能宽限个一天?”
“啊?”黑子有些诧异,“我们不是说好今天两清的吗?您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不妨说出来听听。”
“那好,既然兄弟执意要问,那我就如实说了。”县长清了清嗓子,“你昨天也看见了,大半夜,我还得亲自去一个不雅之地安排。可见今天要接待的,是一位极其重要的将领!他来咱们这儿,那肯定是没有好事儿啊,不是为了视察民风民情,就是为了视察粮食储备,也好救灾民于水火。你想想,要是他来了,带人一检查上面拨下来救灾的军粮,结果库房里面空空如也,那我这乌纱帽不就保不住了嘛!”
黑子想了想,点了点头:“您说的也对。那您想怎么办?”
“不如,”县长眼珠转了转,“你们今天先回去,等明天将领一走,我立马就亲自带你们去取粮食!当然了,搬运的工人,得你们自己顾!”
“啧”黑子显得有些为难,“不是我们不相信您,就是这口说无凭。要不这样,今天金条我们也先带走,等明天,咱们再正式交割!”
“别啊!”县长急了,“你看我这也是一县之长,我的承诺你们还不信吗?这样,你们的金条留下,那张重要的调度令你们先拿走,要是明天我不给你们发粮,你们就自己去库房取!他们见了这张调度令,没人敢拦你们!”
黑子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三少爷,您看呢?”
赵停山看着黑子手中的调度令,心说,这好歹也是一个地方父母官的承诺,应该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如果我们就这么拿金条走人了,岂不是直截了当的打他的脸吗?
“好吧,就先这样吧!”
“你可想好了?!”黑子一把抓住了赵停山的手腕,眼中透着阵阵警觉。
“嗯!”赵停山点了点头,“他也是老百姓的父母官,我相信他。黑子哥,你把这调度令收好,我相信,县长绝对是个讲信用的人!”
“还是这东家有见识!”县长立马眉开眼笑,“我一声令下,全城的粮食铺子,都得给您二位调度粮食。清朝还没玩蛋的时候,那叫作交皇粮。现而今,你们要的这些粮食,那就是皇粮!”
“哈哈哈”赵停山很是高兴,没准儿还能结交这么个政府上的朋友,“那就多麻烦您了。”
“哎哟,”县长下意识的看了看表,“你看,这咱们说着说着,军爷也快到了。二位,按理说,我是应该留二位吃个家常便饭的。奈何时不我待,我得赶紧过去迎接了!”
“您为百姓日夜操劳,怎能多劳烦您呢!”赵停山抱了抱拳,“您先忙,我们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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