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几息后,她细细查看床单散开的一角。
莫非是她昨夜没绑紧之故?
转而想起他的手伸来被她抓住那一幕,他的手掌好像对准的是她的脖颈。
望着眼前肤若凝脂的脸蛋,傅辞翊喉结微滚,想上手捏一把。
转身去灶间拿肉。
说话间,张开手指做了个捏碎的手势。
昨夜本没醉,鬼使神差地竟然顺着南窈所言,装了醉,就连南窈也被蒙骗了去。
倘若下回自己的腿伸到他那边,岂不是要被他剁了腿?
念及此,她道:“昨儿在集市上我买了两斤硬核桃,你拿去村塾,帮我挑几颗最硬的出来,我要盘。”
傅辞翊捏了捏眉心:“你说罚作何?”
回院子后,他教三人扎马步,自己则时不时地望向西厢房。
“傅辞翊,你做什么?”
拎水回来时,傅北墨看路上有孩童唤男子叔叔,羡慕地抱怨:“我哥不收徒,赶车李没能唤我师叔了。”
就在这时,灶间传来颜芙凝的声音:“吃饭了。”
扎好马步,李信恒与傅辞翊说了声,便回村口。
傅北墨一本正经道:“嗯,不瞒你说,我想当长辈,可以摆长辈架子。”
傅辞翊一惊,想要缩回手,却不想被她攥住了手腕。
傅辞翊幽幽瞥她一眼,面色不改,平静反问:“我扯绳子作甚?”
颜芙凝颔首:“那坛酒等于是他的念想了,既如此我此刻就送肉过去。”
傅辞翊眉宇微蹙,某处莫名生凉。
傅北墨眨了眨眼:“嫂嫂是要哥哥砸核桃么?”
她往哪,两人便跟着往哪。
颜芙凝笑道:“不是,我只是让你哥帮我挑几颗硬的出来。”
“你的手已经越过分界线,你告诉我绳子散开。”颜芙凝瞪圆了杏眼,显然怒气不小,“这绳子是你扯开的吧?”
颜芙凝从靠墙的桌案上拿出一个大纸包:“喏,都在里头了。”
往院中走了几步,转回来,对她道:“跑操时,李信恒说起昨夜喝的酒是他父亲留下的,如今他父亲早已不在。”顿了顿,又道,“你帮我送一条肉去他家。”
他若真想掐死她,他们同睡一床已有二十多日,哪个晚上不是机会?
言罢去柴房取了一只篮子,正是以前给傅辞翊送饭菜用的那只。
好在他对她做不出那等龌龊事来,此招她也没机会用到他身上。
另一只手拿起那根系床单的绳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一阵惊呼:“你想摸我?你个流氓!”
手探过去,张开又合上,如此克制着重复几个回合。
傅辞翊跟着坐起,似不耐烦地动了动下颌,语含凉意:“颜芙凝你听清楚了,我摸谁,都不会摸你。”瑞凤眼凉凉地看向手腕,“此刻是谁抓着我不放?”
“知道了。”傅辞翊起身,拎起篮子就走。
颜芙凝一时想不好罚什么,总不至于剁了他的手吧?
房门紧闭,令他心情复杂。
如此想了,心里一阵轻松,遂下了床。
颜芙凝:“……”
“绳子散开。”他淡定道。
颜芙凝心绪不稳,遂对外喊:“练功裤还没干,我今日不跑了。”
“好,我挑核桃。”
傅北墨的声音再度传来:“那我们去了。”
颜芙凝忍不住笑:“都没事干,是吧?”
见他神情不似作伪,颜芙凝一怔,旋即放开他:“那你的手伸过来做什么?”
她转而一想,又不对。
阿力又笑:“北墨你真笨。”
被人笑着说笨,语气不像骂人,傅北墨倒也不恼。
“你为何骂我笨?”
阿力小声道:“你叫夫子与嫂嫂早些生孩子,他们的孩子就该唤你叔叔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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