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背叛复仇疤痕的故事
“就算你不想当一个规规矩矩的王子或者将军,而是要当一名造型特别恶心但很酷的大逆或者大异端,那也得好好学习,不然当你想要召唤个拉风大恶魔却发现你连你的献祭仪式法阵示意图都看不懂也画不明白的时候就会知道阅读、数学与几何是多么重要了。你自己若是不会这个,就只能依仗那些手持典籍之人,而参与类似仪式的主持人变多并不意味着事情会好办或者变得更好,事实上,大多数时候正好相反。”
“这有什么关系?多简单啊,你不是说过我的子嗣们个个都活得比我更久、知道更多的东西、头脑里有更多的知识吗?那我岂不是只需要立即抓一个会画的子嗣来替我画就……”
“闭嘴。”
“那好吧,我在这件事上闭嘴。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重剑格斗课程?我保证不会说太多话。”
“还有劲儿没使完就先去给城西的磨坊拉磨,今年的收成不错。”
“嘿!我不去!我每次过去他们就使劲儿往磨盘里填麦粒!绝对是因为他们心疼自己的驴还要吃草而我是免费劳动力!”
“你吃不吃油饼?拉完背一口袋面粉回来,你又把厨房里预备的点心全都吃完了。”
“我在长身体!我很饿!我饿得能吞下一整个世界!好吧,你亲自下厨的话。我要多多的格罗克斯油跟韭葱,你最好多做一些,这样我晚上读战争史的时候就能把剩下的当夜宵吃了。”
“当然,我会把每个饼边都压一下,煎得焦脆金黄,好让你能趁热吃掉它们。”
被烤得灼热的沙砾与城外干燥麦草的金黄气息吹拂而过。
沙砾中有着被埋藏的陈旧而干涸的血液,但它们也已经被医疗草药和按时打扫过的洁净气味冲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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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自称为“尤利乌斯”的这个或许曾经是、也或许从来都不是阿斯塔特的生物将他磅礴的灵能力量汇聚成一股,朝着瓦罗·狄格里斯拥来的时候,首席智库首先意识到的是对方的“存在”于亚空间灵视的尺度上到底有多么庞大——作为曾经通过灵能节点生物的一瞥中直面过虫巢可怖意志的强大灵能者,即使是他在这个生物的力量面前也犹如凡人孩童之于虚空鲸。
尽管如此,想到现在那些被无生者带走的高级军官、几乎崩溃的卡尔加、现在完全可以说是被异端掳走、下落不明的基因原体——一想到他们被眼前的这个存在蒙蔽了多久、又耽搁了多少寻找原体的时间,或许现在原体距离极限战士们正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远去的事实,从心脏中骤然涌起的痛疼让瓦罗·狄格里斯藉此忍住了从生物本能中涌起的恐惧的悸动。
他深深地呼吸着,胸膛起伏,敞开了自己,就像一个颤抖的人将自己的头脑活着放在了一件餐盘上亲手献给某种无法预知的强大生物。
首席智库颤抖着感到某种能量化的非实体却又存在的东西,正在越过守护着他灵智与大脑的智库动力甲灵能兜帽,它上面镌刻的古老守护经文和防护图案全都无能为力,它们无法阻止它,就像是深渊的海面上涌起的泡沫能够轻易地透过坚实的栅栏与铁丝网一样流经了他对自己所有的防护,接着渗入他大脑的每一个沟回、每一条末梢并开始占据他心灵的每一条缝隙。
一瞬间,瓦罗·狄格里斯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刻,利维坦虫巢舰队袭来时他第一次遇到灵脑兽的那个时刻,那头怪物当着他的面杀死了他的兄弟,接着与它背后的虫巢意志将他的头脑在精神层面上活活剥开。那巨大遥远而腐臭饥渴的邪恶意志沉沉压下、浓烈的、永不缓解的饥饿感犹如活生生的地狱,几乎粉碎了狄格里斯的一切理智与尊严,让他不得不挣扎着体会到连最终连它自己都能吞噬的那种空无一物的胃袋的空虚……
在这个仿若永恒的瞬间,狄格里斯的一小部分感知还在工作,它们告诉他,他的灵能兜帽线圈目前正在过载,他身上的纯洁印记正在一个接一个无火自燃,曾经握在他手中帮助他抵抗过意志吞蚀的传说中的马卡多法杖现在也悄无声息,仿佛它随着马卡多本人出现在马库拉格这一事实而失却了一切帝国英雄的传说所赋予它曾经指引过狄格里斯对抗邪恶的能力一般。
忽然,他寒冷赤裸而颤抖的灵魂被一股散发着温和热意的坚实力量拥过扶起,一瞬间狄格里斯以为自己正在被卡尔加的臂膀所环绕,正如他们在取得了关键性或是艰难的战斗胜利后他的战团长就会大步走来扶起因为过度使用灵能而脱力的智库一样。
但下一秒他便发现这只是他在精神冲击下的错觉,这是来自上首那个存在的精神能量,虽然与他指尖曾触摸到的帝皇的光芒有所不同,它不是金色的,但同样闪着光、有着让人熟悉的感觉,就像原始人类在黑暗的野外看到山洞中明灭的篝火。
首席智库疲惫地奋力抬起眼皮看去,映入眼帘的却是那张明晃晃的、长得与每一个极限战士在无数次冥想与环行中所见的他们基因之父的脸一样的脸孔,现在那对闪耀着蓝光的蓝眼睛正在关切而略带担忧地注视着他。
这样叠加的刺激对于这位极限战士的智库长来说太过隐私而亲密了,但他某种程度上从对方传递来的意念被告知这样深入的灌注是一种对于他安全的一种防护的想法让首席智库稍觉安慰。
狄格里斯颤抖着,继续吐着长气,拄着法杖让自己的双腿不要跪下或是露出丝毫怯意,以让对方的精神能量卷须将他完全包裹、坚实地裹挟着他一同进入某种梦境的世界、某个时空的差分维度或者也有可能是一个被形而上学的强大心灵力量所制造出的时空的气泡。
接着又过了漫长的一秒钟或是数秒钟。
首席智库感到自己的战靴踩在了某种触感与宴会厅的大理石地面不同的地面上。
“这是……哪儿?”
他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明显是人为开凿但十分粗糙的古老山洞中,身旁的祭祀坑与高台上正在进行一些血腥而原始的祭祀,十根穿刺长矛环绕着祭祀坑,矛的基座上满是积年的血污与排泄物,矛身上这会儿穿刺着身着原始皮衣的人类的尸体——每一具都是被竖过来穿刺在长矛上的,矛尖带着内脏的残余从他们大张着仿佛在嚎叫的嘴里伸出来,刺向洞穴崎岖的顶部。
一名有着长长卷发、全身纹着抽象的原始崇拜符号的皮肤苍白的少女正持着女祭司的手杖,在献祭坑中一边以一种狄格里斯从未听闻过的语言咏唱着咒文或是祷言,一边在跳着繁复而屈拗的原始萨满舞蹈,她引人注目的紫色眼睛在火光下闪闪发光,被白色的涂料所环绕着,汗水冲开了图案的边缘,但她舞蹈与咏唱的速度并没有因此而变慢。
火把照亮了洞穴中央的一小部分,黑影憧憧,汗水、血腥、恐惧与愤怒的气味弥漫在这里,还有更多听起来与他所熟悉的动力甲噪音有些微不同的机械噪音——是有星际战士在这儿看着这群原始部落民吗?
狄格里斯皱着眉头转过身试图观察更多,接着他从阴影中所窥见的那些古老而亵渎的叛徒那满是经文与异端符咒的红甲让他愤怒地握紧了法杖,试图用灵能的闪电作为自己方才情绪的宣泄,更是给这些怀言者的可恨叛徒们一点足够严厉而深刻的毁灭作为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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