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报纸的意义。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也会诞生一些过渡性的东西。让人认知一个抽象的社会认知实体,终究是相当麻烦的。
人类与社会,是存在惯性的。
活在人脑海的那些死人,依旧驱动着活人按照旧有的秩序行动。
盖里斯可以去进行偏转,却没法如空中楼阁平白搭建。
对于12世纪的中世纪人而言,国家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概念,国家这个词对于底层来说就毫无意义。
农奴是给领主交税,给领主服役,而领主是具体的个人,而非某个抽象的概念。
由此,也就需要一个过渡,一个替代方案。
这个方案,其实叫做“君主制”。
在历史上,王权虽然诞生于封建社会,但与封建贵族领主其实又并非完全一码事。
至少王权象征着中央,而王权专制也是在进行中央集权。
哪怕是从王权的发展方向来说,也应该尽力的去削减贵族领主的影响力,就比如专制时代的路易十四一般。
路易十四将大量的贵族变成了他宫廷的成员,解除了他们作为地方统治者的权利,借此削弱了贵族的力量,为此他建造了凡尔赛宫。
宫廷的规矩迫使贵族们为了衣装费用而付出巨款,他们从早到晚都得待在宫殿里参加舞会、宴席和其他庆祝活动。
根据历史学家菲利普曼塞尔的说法,太阳王路易十四将自己的宫廷变成了:婚姻市场、职业介绍所和几乎所有贵族都无法拒绝的娱乐中心,在凡尔赛宫有着欧洲最好的戏剧、歌剧、音乐、赌博、性和狩猎。
路易十四设立了专门的审查制度,会去检查贵族们的信件,他强迫和收买传统的军事贵族,使他们成为自己的礼仪朝臣,从而远离他们的封地与军队,削弱他们的影响力。
然后路易十四又用官僚贵族和那些从平民提拔上来的人物,去担任各项职位,以稳固王权。
当路易十四说出那句“朕即国家”的时候,他认为自己就是法兰西国家意志的象征。
可以说君主专制制度,本身就和地方封建贵族尿不进一个壶里。
当然,盖里斯并不打算塑造出一个太阳王模式的君主专制国家。
盖里斯选了另一条路。
这条路叫做:为了国家,请国王充当偶像吧!
别说什么反对偶像,盖里斯再怎么不喜欢个人崇拜,但他就是宗教上事实的偶像。
甚至于他好如今还在南边扮演着人形吉祥物,去举行各种仪式,宣告着失地收复的成功。
而在提尔,伊莎贝拉也扮演着吉祥物,出席提尔与阿卡这两座耶路撒冷王国重要城市的各项活动。
纵然现在的伊莎贝拉尚未真正加冕,可由于她在民众中的活动更加频繁,与市民群体接触的足够多。
而市民群体所反馈的许多问题,伊莎贝拉都会作为在斟酌商讨后,拟定相关的议案,或者以个人能力进行帮助。
长此以往,许多提尔市民们,都开始只知伊莎贝拉,不晓得西比拉还在王位上。
加上西比拉这些日子,长期病重,已经好长时间未在公开场合活动。
对于基层的市民们来说,伊莎贝拉其实也都要成为无冕之王了。
打击领主对领民的控制,把君主拟成国家的象征,以议会形式将权力集中。
这也就成了盖里斯所能点头认可的情况了。
就报纸情况进行了一些探讨,确定了报纸在舆论上的意义价值,以及为某些事进行铺垫外。
房间里的众人,还交流了巴利安以及西比拉的病情。
提到巴利安还有西比拉的时候,伊莎贝拉的情绪明显低落了许多,嘴中泛起苦味。
不论西比拉与伊莎贝拉之间发生过多少矛盾,现如今都是她为数不多的血亲,最后的姐姐。
至于巴利安,虽然并非亲生父亲,却也填补了她童年的空缺。
这个时代,却就是如此,不论是否贵族或平民,长寿的都终归是少数。
可以说,在所有人生命的终点,死亡都一视同仁的在等待。
从大地索取的所有,最后也都将回归大地。
那无可阻挡的命运,正在驶来,哪怕是伊莎贝拉,也只能祈祷,愿一切终结之后,能在天堂与巴利安还有西比拉重逢。
只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房间中的伊莎贝拉,突然没来由的异常恶心,有些想要呕吐。
一旁的侍女赶忙搀扶着她离开这个房间。
等到伊莎贝拉离开后,阿尔乔斯若有所思,带着笑意朝一旁的小女孩喊了一声。
“贝阿特丽丝。”
“怎么了?”
犹豫了一会儿后,阿尔乔斯却又说:“算了……”
他心中其实并不确定,而且如果真如他所想的话,这件事也不适合向外传播。
只能说,又一个变数可能要出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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