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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天下看我(二)

第340章 天下看我二

当黄河两岸,被无数铁骑驰骋管控,一应渡口、码头、渡船尽为归德军搜拢在一处之际,汴京这座大梁国都仍然安静如水。

皇帝朱温正做着长生不老,踏破雁门一统天下的美梦。

汴梁禁军正暗流涌动,磨刀霍霍,欲大兴兵戈,来一场自下而上的传统兵变,给国家换一位皇帝。

冥帝、鬼王乃至更多更多的人,正揣着各种各样的情绪、私计,压抑着不一的目的,静等着那一日的到来。

而他们仍未发觉的是,在这座大梁中枢的北面,黄河南岸,已有无数支军马齐聚,高举大旗,要以踏碎整个天下的铁蹄纵横南下,要以波澜壮阔的声响,要以摧枯拉朽的气势,告诉整个世间——

这场围绕汴京这个大梁中枢角力的胜者,只有一个人,也唯有一个人,要带领着他们,荡涤这已然散发近百年腐臭气味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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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五,前段时日就被张贞娘说动的朱温,终于舍得拿出半日的时间出宫玩乐一场。

皇宫富宁殿内,朱温捧着肚子,正由几个宫人服侍着更衣,张贞娘娇笑着坐在远处,撒娇似的道:“陛下果然待奴家最好,这半年陛下每日就晓得泡在那丹房内,真是让人无聊死了。”

朱温哈哈大笑,捋着络腮大胡,对着铜镜看了看,看见里内的大汉体阔腰圆,颇为得意。

“陛下今日出宫,只怕外面的市民们都会当陛下是个二三十的禁军贵人呢。”张贞娘轻轻捏着朱温的肩,小声道:“听那些骚蹄子说,陛下这几个月可是生龙活虎呢,奴家好久都没有被陛下恩宠了……”

朱温被说到了痒处,果然觉得好久未曾宠幸的张贞娘,有一股其他女人难比得上的媚气,遂捏了捏她的手,哈哈笑道:“这有何难?朕今夜就带你回宫,专宠你一人。”

张贞娘灵巧的抽回手,白了朱温一眼:“那也得陛下今日把奴家陪高兴了,若不然,才不依你。”

朱温就喜欢张贞娘这股不失让他欢心的情趣味,哪里会怪罪,捧着肚子,一边与张贞娘调笑了几句,一边让人准备启程。

其实朱温放在以往哪里愿意陪张贞娘出宫,一个妇人而已,从来都是来陪他高兴的东西,于朱温而言不过一生杀予夺的物件儿罢了,更何况张贞娘还是冥帝朱友珪的王妃,朱温不愿带着她出去现眼。

但今时不同往日,朱温在每日按时按量服用过那所谓仙丹后,愈发觉得自己身强体壮,加之岐晋二国内斗,眼看雁门都有机会被取下,距离天下一统之势又近了一步,他这个皇帝便需要让群臣知晓,谁才是这个帝国的主人。

什么狗屁冥帝,朕在一日,你就只能一辈子趴在玄冥教老老实实看着朕宠幸你的女人。

朱温不是傻子,他能察觉到朝堂上的臣子,已随着他的年迈而在依附鬼王、冥帝之流,若说不怒怎么可能,他正好借着这次机会,让群臣看看,冥帝不过只是一介被他随便就能废黜的东西,这大梁,朱温还镇得住!

且朱温晓得这次去安乐阁,是萧砚在张贞娘这里托了关系,想寻机会讨他的喜。

萧砚既然有心,朱温施舍他一次机会又何妨?

而且朱温早就听说安乐阁美女如云,还不知萧砚会备个什么惊喜给他。

朱温已仔细想过,萧砚毕竟还算是有几分功绩,如果此行能讨得他欢心,他便允许萧砚在破雁门后保留一些富贵,如什么安乐阁,就留给萧砚吧,就当朱温念在君臣一场的恩赐了。

出了富宁殿,在宫外早已有一班人等候。

由于张贞娘的提议,朱温这一次也确实没想过要兴师动众,随行的金吾卫都未着衣甲,一个个布衣挎刀,看起来形同普通护卫,倒颇让朱温觉得有趣。

马车边还有二人,身形健壮,一蓝发一红发,在朱温捧着肚子出宫后,都是单膝跪拜下去:“杨焱、杨淼,参见陛下、王妃。”

张贞娘看着这二人滑稽的样子,不由捂嘴直笑:“陛下,这二人是何人,怎从未见过?”

“告诉你也无妨。”朱温由两个宦官协助着登上奢华马车,淡淡道:“这二人便是玄冥教的水火判官,是朕早年培养在那孽子身边的人。”

张贞娘不由色变,她竟从不知水火判官的真实身份。

要知道,这二人在玄冥教的地位仅次于孟婆,据说都具备中天位的实力,乃玄冥教一流的高手,在江湖上凶名赫赫。

朱温此行愿意微服私访安乐阁确也说得明白了,毕竟有这两个高手随身保护,在这汴京城中,也出不了差池。

“咦。”马车开始缓缓动身,张贞娘把早有的疑惑道了出来:“丁公公今日怎未伴在陛下身边?”

她知晓丁昭浦是宫中亲近萧砚的大宦官,这世道,宦官若无大将、大臣的关系,很难在宫中混下去,她方才没见到丁昭浦就已有疑惑,这会才故作不经意的问出来。

车外便有宦官答道:“禀王妃,丁大监前阵子据说染了风寒,恐害了陛下龙体,正告患养病呢。”

“这奴婢是个体贴人的。”朱温随口道:“下旨,赏丁昭浦十匹蜀锦。”

看见丁昭浦并没有失宠,张贞娘稍稍放心,随着仅有十余骑相伴的车马出了皇宫。

当然,暗中保护朱温的人手不可能仅有这么些,张贞娘便注意到,本该在皇城进行建筑作业的徭役便都没了身影,据说今日朱温特意开恩,赏了这些徭役一日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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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出宫了?”

博王府,朱友文略有些诧异,回头看了眼厅中几个人影,对来报信的一宦官皱眉道:“本王怎未提前知晓?”

“禀殿下,小人也是今日才知,陛下是临时决定陪郢王妃出宫游览安乐阁,据说乃微服私访,随行保护的有水火判官杨炎、杨淼。”

朱友文皱了皱眉,挥手让那宦官退去,而后在回步间暗暗骂了一声:“老东西在搞什么东西?”

身旁一亲信便道:“殿下,如此反而正好,陛下这个时间还想着出宫玩乐,说明还未察觉到我们的动作……”

朱友文稍稍宽慰了些,他不过是因为听到朱温要去安乐阁才有些失措。

萧砚这人太有心机了,让他不得不重视。

但朱友文转念一想,现下各军都在有条不紊的暗中进行人事变动,过两日连城防都会由他最为信任的广胜军接手。

这个时候,萧砚再有什么心思都是无济于事,便再给他一次和朱温演上一场君臣相宜的机会。

想到这里,朱友文冷笑一声,踱步走进前厅,笑着对厅内几人拱了拱手:“有些琐事,还望诸位莫怪。”

宴上几人,分别为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刘鄩、步军副都指挥使袁象先,以及左龙虎统军、六军马步总指挥使牛存节,左卫上将军、六军马步军都虞候贺瑰。

这几人皆为禁军实权大将,把持着禁军一半的兵权,极受朱温信重,其中袁象先更是朱温的外甥。

按理来说,这些人不该齐聚一堂才对,不论如何,传出去都会受到朱温的猜忌。

但朱友文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秘密邀几人至此,也并未对外声张,宴上独这几人而已,至于朱友文对几人说了什么话,可能亦只有几人知晓。

刘鄩宴后又秘密离开博王府,回到宅子后一直死死皱着眉,进而让人把膝下排行第三的儿子刘遂雍唤来。

刘遂雍半年前因入股球市子一事,风光了一阵子,而刘鄩也并未理会这件事,毕竟刘遂雍和萧砚之间的掺和,属于刘遂雍个人的私事,但今日唤他来后,略略寒暄几句,刘鄩便直接单刀直入。

“从此以后,你不要再与那球市子以及冠军侯萧砚有什么牵扯了。”

刘遂雍正眉飞色舞的讲述自己在球市子得了多少分红,此时闻言一愣,错愕道:“父亲,这是何故?冠军侯待我可不薄,我就搞了一支球队而已,这半年在球市子得了起码十万贯钱财了……”

刘鄩懒得与他解释,直接沉下脸去,道:“莫说这些,某让你断了就断了。”

刘遂雍脸色惊变,而后小声道:“父亲,可是有什么消息不成?冠军侯难道要被……”

刘鄩摆了摆手,但脸色骗不了人,而后吩咐人把刘遂雍押起来,道:“这两日你先待在府中,不要想着出去了,过了几日,某再放你。”

说完,他也不理会这三子在后面的错愕呼唤声,径直心情复杂的走回了自己的书房。

在另外一边,左卫上将军贺瑰回府后,同样召来了长子贺光图。

贺光图为人和气,贺瑰平时也愿意与这个长子说一些父子间的知心话,在交谈了几句后,便沉吟道:“去年,随你一并入股球市子的有哪几家小子?”

“父亲,我都已成婚多年了。”贺光图笑了笑,俨然是认为‘小子’这两个字不适合自己,但还是恭恭敬敬道:“除却孩儿外,还有牛帅家的牛知谦、刘帅家的刘遂雍、故太傅家的张汉伦……怎么了,父亲之前不是不与孩儿谈这些吗?”

贺瑰踌躇了片刻,在书房中走来走去,问道:“为父没怎么与那萧砚接触过,按你来看,这位冠军侯是怎样一个人?”

“我辈男儿都仰慕的人。”贺光图笑道:“冠军侯的赫赫功绩,岂不让全天下的男儿都敬仰?孩儿之前与父亲说过,若有机会亦想上阵搏一搏功名,正是受冠军侯所感染。”

贺瑰听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贺光图皱起眉,起身询问道:“父亲可是有什么话想讲?”

贺瑰苦笑了声:“为父也不瞒你,这萧砚,你近来还是与他断了牵扯吧,此人的胆气、功绩,确也算是让为父佩服,但错就错在,此人是均王一党……”

贺光图大吃一惊,急忙小声道:“难道是朝廷要对冠军侯下手?岂能如此,冠军侯打下了河北,接着又被排挤去娆疆,恰才立了功回来,朝廷怎敢让人寒心?”

“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明白的……”贺瑰道:“党派之争,素来如此,何况还是事关储君之位?谁叫萧砚从入朝开始便被打上了均王的记号,还握着兵权?这两件事都捏在他手中,让人忌惮也正常。”

“是鬼王、冥帝?”贺光图错愕道:“总不能是陛下吧?”

“说不清楚的。”贺瑰摇了摇头:“总之,近来你就不要出去了,河北局势几经更迭,归德军已出征而萧砚还位居汴京,就足以说明太多问题,近来朝廷恐怕会有变故,你莫要沾上。”

贺光图苦笑一声:“若无冠军侯,孩儿只怕还要碌碌无为好些年,恰才生出一丝壮志,就这般要被浇灭了?父亲,你仔细想想,冠军侯若倒在了自己人手中,天下会有多少人为他寒心?”

这些年,死在朱温猜忌下的功臣实在太多,但萧砚之年轻、功名之盛,身上捆绑的‘冠军侯’三字可谓让全天下都侧目,出去走一走就知道有多少青年男儿欲以萧砚为标榜,要在这乱世中搏一个功勋。

贺瑰默然不语。

贺光图则是劝道:“父亲,冠军侯好歹是平河北的功臣,说拿下就拿下,朝廷恐怕会大失人心,若无人保全,大梁社稷真能统一……冠军侯对儿子不薄,前段时日他回京后儿子一直避嫌不去拜见就已是惭愧,若坐视不理,儿子算什么了?”

“咱们贺家在陛下那里也算是功勋将门,真不能保一保吗?”

贺瑰亦是有些惭愧,萧砚愿意拉拢贺光图入股球市子,还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这大半年来萧砚相当于给贺家送了多少钱财?

“罢了,待为父看一看事情走向吧,萧砚毕竟算是一员虎将,只要他最后看得清形势,从这储君之争中脱得身来,为父未尝不可在朝廷上帮他说两句话。你就不要掺和了,鬼王势大,我们贺家要知晓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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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阁,从下午开始,阁中一处牡丹掩映的小楼当中,曲乐徘徊,楼里楼外幽香浮动。

不时有俏丽的女子在其间进出走动,身上首饰轻轻相击,银铃般的声响中是女子的勃勃活力。

这样的景象,莫说是宫中,便是整座汴京,都是独一份的雅致清静,不似人间。

这里便是朱温游玩安乐阁后的休息、赴宴的所在了,门外散布着金吾卫把持护卫,杨炎、杨淼坐镇其中,并不在小楼里打扰朱温的雅兴。

此时此刻,朱温胸口袒露,斜倚在胡床上,只是满意的看着场中跳跃的舞女,手随着曲乐在腿上打着节拍,心情极为不错。

在他身前的桌案上,陈设着安乐阁培育的各种新鲜瓜果,荔枝、葡萄等跨季蔬果由让朱温欣喜,旁边有一俏丽的侍女正不时用素净的手一颗一颗喂给他。

张贞娘混迹在舞女当中,正随着舞跃轻盈变换着舞姿,右侧是萧砚正亲自抚琴献曲,两列容貌尽皆上等的女郎正各司其职,或琵琶、或洞箫、或笙或鼓,曲子很新颖,编舞更让朱温耳目一新,别有一番新奇感。

妈的,这萧砚真有一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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