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阵前,郭靖穿着金晃晃的明光铠,沉声喊道,“胥大人,出来吧。”
然而,马车速度不减,似乎想要强行冲阵。郭靖神色不变,拿起一只长枪手腕一抖投掷出去。
“轰!”
长枪携着狂暴的劲力,从战马胸口刺入,没入身躯,连带着身后驾车的将领也被一同刺穿,枪尖刺穿车帘,抵到胥鼎眼前才停住势头,一滴滴鲜血自枪尖上落下。
“滴答,滴答!”
胥鼎望着眼前的枪,脑海里一片空白,整个人愣愣的坐在那,似是吓傻了。
“哐!”
战马被刺死,冲出一丈之外后身躯轰然倒地,连带着车架也翻转倾斜,车辕断裂崩飞,整辆车倾斜的还在被马匹拖着走,下一秒,彻底倾覆倒在街道上。
街道两侧,有百姓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幕,吓得直哆嗦,这还是人吗?
随即,汉军上前把胥鼎从车架里拉出来,郭靖看着这个头发白,失神落魄的老人,与他谈话的兴致消失不见,“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
胥鼎被抓,代表着城内大局已定,五万汉军入城,一边扫荡敌军,一边维持秩序。
当日头升起的时候,无数喜悦的欢呼和呐喊声在城头一片片的响起,城外设立的伤兵营里,有人听到了呼喊声,艰难的扭动头,捏紧了拳头:“我们赢了!”
再远一点鳞次栉比的房舍延绵开去,屋中的百姓打开窗户张望了片刻,看了看身旁的亲人,满面愁苦的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好歹是活下来了。
浓烟随着风斜斜卷过人的视野,飘向远方,人的尸体以各种残缺的姿态在城头延绵而去,长安城的战事从城门打开,放入骑兵进来后,抵抗基本已经结束了,偶尔还有负隅顽抗的被逼下了墙头摔死,部分还活着的丢下兵器投降了,看押到角落里。
城头上,黑底红字的“郭”字大旗在风里猎猎作响。城墙上吵吵嚷嚷,活下来的人发出欢呼的声音沸腾起来,也有一部分人收刮着死去尸体的财物,以及染血的甲胄。
长安城虽然被拿下,但并不代表关中战事结束,虽说周边的郡县都已经投降,但更偏远的地方尚未来得及派兵,接下来有的忙了。
守备府邸中,郭靖正在开庆功宴。
他穿着玄色袍服,头戴金冠,整个人散发着强势逼人的气势,不怒自威,堂下,坐着一位位身着甲胄的将领。
“此战,功在诸君,来,饮胜!”
话音落,堂下将领皆举起酒杯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紧接着,他对左手旁的陆冠英道,“冠英,长安府库拿出七成物资犒赏大军,此战有不少牺牲的兄弟,他们的抚恤务必要送到各家手中,此事,你亲自督促。”
陆冠英站起来抱拳行礼,“属下遵命!”
而后,他念了两个名字,“史天泽,史天倪。”
“末将在。”
郭靖慢悠悠的说道,“昨夜入城之后,你们两部人马有士卒骚扰百姓,已被军法处置,此事,你们可知?”
兄弟俩心生不妙,对视一眼,“请侯爷责罚!”
郭靖高高抬起,却又轻轻放下,“念你二人杀敌有功就不罚你们了,此战你二人所率兵马的犒赏扣下,以观后效。”
这句话意思就是不罚了,等以后有战功再赏赐,至于手下人,有点怨言又怎么了,还不是自找的?
随即,他又指着右手旁的两人道,“李继业,郭开源,两位将军弃暗投明,是此战最大的功臣,大家都认一认,以后都是同袍了。”
“参见侯爷!见过诸位!”
随着两人起身抱拳行礼,堂中的诸多将领神色不一,但都还是回礼了。
一场庆功宴,宾主尽欢。
……
接下来便是清算的时候,除了投靠郭靖的那十几家之外,其余大户都以通金判敌罪论处,罚没所有的宅院田产,家人沦为官奴。
拉一批,打一批历来是掌握权利的不二法门。
除此之外,金军之中亦有投靠郭靖的将领,他倒是尽弃前嫌,收为己用,到了现在,他已经不必顾忌小心,就算是金人,他也一样可以收为己用。
即便是金人,只要有功,一样可以当他的臣子,相比之下,打三晋的时候,那些金人将领他几乎都砍了,为的就是团结手下的人。
而到了现在,他根基已成,反倒是不用再顾忌这些,只要有统战价值,留一命当个典型也没什么不好,千金买马骨。
郭靖也慢慢想开了,他总不能杀光所有的金人,只要对自己的统治有利,没什么不能用的,汉人能用,蒙古人能用,金人亦能用。
当然,他也明白,汉人是自己的基本盘,异族之人可用,却不可重用。
数日之后,长安城菜市口,街道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宁静。
得益于严明的军纪,汉军入城之后秋毫无犯,在百姓眼里口碑很好,与金军蒙古军大不相同,在军队暴力机器推进之后,长安城内的蝇营狗苟都被清理了一遍,建立了新的秩序之后,长安城比金人统治的时候更加稳定。
今日是官府处决罪人的时候,街道口上,百姓列在周围,人山人海。
上千名罪犯被关在囚车里,一列列的被带上断头台,这里有金人,有汉人,往日高高在上的人,现在却要被砍头示众。
其中,胥鼎一家率先被带上断头台,郭靖定下的判决是抄没一切财产,夷三族,以示正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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