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钰回头看了一眼苏铭,反问道,“先生,兵灾将起,生民罹难,不知道多少人将死在这场战争当中,难道这不是坏事?”
苏铭走到马钰旁边,与他并肩而立,“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伏,战争当中,死人在所难免,可对于大宋而言,此战却不一定是坏事。”马钰好奇问道,“哦?此言何解?”
苏铭单手负在身后,面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意,“几年前,大宋与金国重新签订盟约,约为伯侄之国,岁币更是成了大宋极大的负担,战争一起,岁币不复存在,此为其一。”
“大宋对外软弱,兵弱将疲,金国此次南下是冲着鲸吞大宋而去,面对亡国之患,大宋上下应当扭转过去的抉择,一致对外,士大夫虽然软弱,但并不意味着他们想当亡国奴,此为其二。”
“如今的金国早已不复当年之勇,猛安谋克制度崩溃,女真不过万,过万不可敌,这句话已经成为过去,再加上蒙古一统草原,金国若南下,他们必定不会坐视不理,此为其三。”
寥寥几语,将如今之局面剖析的一清二楚,马钰思考片刻,发出了感慨,“先生真知灼见,马钰佩服之至。”
苏铭谦虚道,“不过一些书生浅见,道长不必放在心上。”
马钰露出一丝苦笑,“被先生这么一说,大宋的安危我是不担心了,但全真教日后该何去何从,贫道至今一筹莫展。”
说完,他望着苏铭愣了一下,心想,以此人表现出来的见识和谋略,何不问问他?
“全真教现在的形势,先生是知道的,不知先生有何可以教我?”说完,马钰紧紧盯着苏铭,想要在他脸上看出什么。
苏铭回头指着后面的重阳宫,“解铃还须系铃人,答案,道长不是已经知道了?”
马钰知道苏铭说的是交出杨康母子,但说出去毕竟不好听,也有损全真教的威名,“完颜洪烈不是等闲之辈,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苏铭朗声轻笑,笑声洒脱,充满了自信,“哈哈,若不与虎谋皮,何来火中取栗?杨康终究是汉人血统,忠良之后,李代桃僵之事并不新鲜,完颜洪烈只有他一个儿子。”
听到这话,马钰眼里闪过若有所思之色,显然是在思考其中利弊。
然而,下一刻,苏铭的话震动了他的心神,“其实,全真教若要寻找出路,可以多方下注,不必把鸡蛋放在一個篮子里。”
马钰脑海里仿佛有一道灵光闪过,百思奇想,却又抓不住那道灵光,片刻后,他朝苏铭拱手行礼,“还望先生不吝指教。”
事关全真教的未来,他必须慎重。
苏铭坦然受了这一礼,神情也变得严肃,“草原上,蒙古国异军突起,其势之盛不下于当年刚刚建国的女真,我那弟子郭靖正是蒙古的金刀驸马,成吉思汗麾下大将,全真教何不在蒙古国身上下注?”
马钰心中一震,连忙问道,“先生此言非虚?蒙古当真如此厉害?”
苏铭点点头,沉声道,“我何必骗你,成吉思汗尚未一统草原,其兵锋之盛伱也该见到过,堪称是战无不胜,如今他一统蒙古,兵力倍增,如何不能带领草原崛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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