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坖听到这句话也很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想要掌控锦衣卫除了要有名正言顺的位置和权力之外,也要多多的了解和知晓锦衣卫的秘密和运作方式才是重点。”“要不然,下面的人阴奉阳违,不听你的命令,私自的办一些事情,还不跟你禀告,等惹出了麻烦和祸事,你就被动了。”
朱载圳听着朱载坖的教诲,也立刻对着朱载坖回道:“三哥教诲的极是,臣弟一定会好好的管好锦衣卫,绝不让他们捣出什么乱子来。”
朱载坖满意的嗯了一声,也端起了身前的茶盏微微喝了一口,然后漫不经心的问道:“六必居的事情你知道吗?”
朱载圳听到朱载坖突然问起六必居的事情,他也不由露出了一个茫然的神色。
很显然朱载圳这个时候还不清楚六必居发生了什么。
朱载圳道:“六必居怎么了?三哥。”
朱载坖看着朱载圳的眼睛,确实是一双单纯无辜的眼神。
朱载坖道:“今个一早的时候,海瑞去了六必居一趟,他在六必居里写了一些话。”
朱载圳一听这话,顿时也警觉了起来。
朱载圳立刻道:“臣弟现在就派人去查他在六必居里写什么字。”
朱载坖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了,他在写字的时候,就有两个便衣的锦衣卫在里面监视着,你不用再去派人查了。”
朱载圳听到这句话后,顿时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可不知道什么时候锦衣卫派人去六必居监视着,而且听朱载坖的口气,这俩便衣的锦衣卫,监视的动作还很糙,都让朱载坖知道了。
可见这俩蠢货是怎么监视的了。
现在的朱载圳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富贵王爷,要知道在几年前的时候,他也被朱载坖安排到了京师演武堂里面,也学了很多东西。
所以对于一些事情的认识,朱载圳也算是有一定的判断力和思考能力。
朱载圳道:“三哥放心,臣弟会立刻内查,看看到底是谁竟然敢不经请示,就在六必居里面安排锦衣卫监视。”
朱载坖轻轻的嗯了一声,“好,这件事情你看着办就行了。我跟你说这件事,其实就是想提醒一下你,锦衣卫的重要性非同小可,你作为锦衣卫衙门的最终负责人,谁不能说要事事知晓,但在京师里面,一些比较敏感的地方和人物,你都必须得有十二分的警惕。”
“要不然这些地方,指不定会给你我制造出一个什么样的大惊喜。到时候陛下仙修出关,问起这些事情来。你我兄弟就难办了。”
朱载圳重重的嗯了一声。
他也明白此事的严重性。
六必居的名字还是朱载坖在文华殿内,当着内阁和六部尚书的面,让严嵩现改的。
而且朱载坖事后还在“六必居”这三个字的上面盖上了他的“监国裕王之印”,可见此事的敏感性和重要性是多么的惹人注目。
结果现在锦衣卫派了便衣在那里监视着,居然还没人跟他禀告说明,这岂不就是说锦衣卫里面有人并不把他这位负责管理的锦衣卫衙门的王爷放在眼里?
所以,这件事情不管是何人所为,不管他出自何心思,都不能轻易善了了。
要不然的话,以后的锦衣卫都这么自作主张,还不向上峰禀告,这还得了?
朱载圳严肃道:“臣弟这就回去严查,并对锦衣卫内部严加管教!”
朱载坖看着这么严肃的朱载圳也不由笑了起来,“不着急这一会,先喝茶。”
朱载圳听着朱载坖这句话,也尴尬的喝了一口茶,“是,三哥。”
朱载坖看着朱载圳喝了一口茶后,又说道:“我记得陆柄在世的时候,曾经上奏说要精简锦衣卫的人员组成。现在这件事进行到哪一步了?”
朱载圳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立刻回道:“回三哥,现在这件事还在推进中。这百十年来,朝廷赏赐恩封的锦衣卫官职和人员实在是太多了。很多人明明不在锦衣卫的体系里面接受指挥和安排,但他们却占着锦衣卫的位置,吃着锦衣卫的俸禄。”
“臣弟初来乍到,现在也在观望,一时间也没有一个妥善的法子,继续把这件事延续下去,所以就只能先按照之前陆柄定下的规则再缓慢操作。”
朱载坖听完了朱载圳这句话后,也不由微微皱眉,他也思考了起来。
朱载坖道:“锦衣卫不同于其他衙门,它是陛下手中的钢刀,也是保卫大明安危的重要利刃。但在这百十年间,锦衣卫的作用是越来越不如从前了。”
“若不是陆柄在任的这几十年里奋力革新,现在的锦衣卫应该就是一把连木头都砍不断的腐朽破刀了。所以,我认为当下要想让锦衣卫重现恢复往昔的作用,你应该大刀阔斧起来。”
“将那些因为赏赐和恩封才得到锦衣卫职位的人都一个不留的另造名册放在一边,同时也要做出一些显著的区别,比如他们的服饰或佩刀可以做出一些显而易见的颜色改动等等。”
“还有现在的锦衣卫内部人员,也可以设置一些任务和技能的考核或学习,并定期的抽查或用其他方式进行统一的能力评测。”
“符合条件的可以给予一定奖励,不符合条件要么对他们进行降职处理,要么就直接清除出锦衣卫的队伍。如此一来,才能让锦衣卫最大限度的保证其战斗力和威慑力。”
“要不然一个软绵绵的锦衣卫衙门,哪里还能担当起的朝廷鹰犬的赫赫威名?难道就指望他们会欺负一下普通老百姓吗?如果只会仗着身上那层皮欺负老百姓,这样的锦衣卫要它还有何用?”
“所以,我的意思就是建议你用一些大刀阔斧,雷厉风行的手段,将锦衣卫内外焕然一新,并同时制定出严格的规章制度约束这些人,尽量都干一些真正对大明有益,对陛下有用的事情。”
朱载圳听完朱载坖的这番话后,也是无比赞同的。
本来他就有这个想法,想要引进一些京师演武堂的军事化制度,到锦衣卫里面执行。
但由于他也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也担心自己做的太过,可能会引起一些让朱载坖或嘉靖皇帝不满的事情。
所以,朱载圳就算是心里有想法,他一时间也没有动手操作。
现在有了朱载坖的这句话后,朱载圳也就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他也终于不再犹豫迟疑,是该拿出些雷厉风行的手段,让锦衣卫内部的那些老油子们见识一下他的厉害了。
朱载圳起身拜道:“有三哥这句话,臣弟就知道该怎么办了。臣弟一定会将锦衣卫重新打磨锻造起来,将它原本该有的锋利和寒光,在此重现!”
朱载坖起身也拍着朱载圳的肩膀,“好,我相信你!”
朱载圳也激动的嗯了一声,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因为他刚刚起身一拜的缘故,使得那本原来被他揣在怀里的“郑和密录”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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