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学生。我知道,又有问题了,是吗?你为什么不去睡觉,就现在?夜了,小心那些包头的女人用鞭子抽…你怎么过来的?为什么还戴着帘帽…你看得见路吗?”
他嘀嘀咕咕说了一大串,像不断扣动的扳机一样,打的来人没有机会插嘴。
也在这时,罗兰才清楚看到了那台机器的真实面貌。
漂亮的,通体金属打造的复杂器械。有一根手摇柄,许多面条一样打了孔、堆在一块的纸带。
两指宽。
除此之外,就剩下床,圆桌,烟盒与梳子。
角落里摆着铁笼。
「看看这是什么。」
一头刺猬似的生物正在里面打瞌睡。
“…好吧,我知道你可能好奇。姑娘们总有用不尽的好奇心——当然对学术好奇总比钱买那些材质相同的布条要好得多,你们这些人家里也不富裕…你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你没有给我讲话的机会。
罗兰在面纱背后翻了个白眼,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哦,可怜的孩子。你说不了话,是不是?这不耽误学习,只要你有一颗聪明的脑袋,我看学校里有这东西的人不多。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就发现了,那时候还是剑桥…”
“你们真该见识见识,有一位…或数位愚蠢的老师究竟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但愿吧,但愿你们后续深造时能幸运的…实际上,你们也没有这个需求,对不对?”
太能说了。
罗兰默默关上门,踏入房间。
他对这机器还挺好奇的。
就像火车一样。
又是什么划时代的发明吗?
“你对这个感兴趣?哈哈,我知道了!你肯定听说了什么,是不是?我不是怪人,不是,但…啊哈,也不能说不是。你学完算数了吗?就是几个小数字灵巧跳舞,生出个比父母更大或更小的…”
“你瞧,等到了后面,这东西就派上用场了。”
怪人完全不在意罗兰的身份、名字,甚至懒得回忆自己是否教过这样的‘蒙脸人’,见‘她’停在机器前,便认为‘她’对这东西感兴趣,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起来:
“…这只是个半成品。是的,半成品,惊讶吗?我在想,如果像织布机一样通过纸带上的孔洞输入不同的程序公式和数据,通过齿轮间的啮合、旋转、平移,除了解决加减乘除、开方和比较外,再搭配上印制机、曲仪和作为提示的铃铛…”
“到了纸上更方便阅读…”
他见罗兰点头,以为对方听懂了,于是又继续向下:
“…我的设想是,由蒸汽通过管道作为动力来驱动齿轮和连杆,看看这张图,残缺的艺术品,对不对?如果实现它,就等于拥有了一个能储存一千个五十位数字的存储器…”
“是的,我管它叫存储器。每一个运算单元的‘磨坊’被带动,启动单元里的‘桶子’——用更小、更精密的齿轮制作的劳作单元,里面的钉子会告诉它们该怎么办使用者安排的事…”
他手舞足蹈,在罗兰面前挥得像个面对恢弘乐段的指挥家。
“所有的。”
他声音微微颤抖。
“所有的,就是一整个中心单元了!”
“到时候,无论多么复杂的变量,任何需要数十名头脑清醒、从不饮酒的人计算的数据单,只需要做好孔带,旋拧开关,拉动金属杆…”
古怪的疯子讲的浑身发烫,喉咙沙哑,甚至从额头冒出汗珠。
“循环体,或设置一些‘条件’,我想,那都不再是问题了…”
扳手。
「嗯?」
我和这先生的差距,就像达尔文那本著作上讲的。
「你总是那么有自知之明。」
而且,这些齿轮似乎都是亲手制作打磨的。
「没错,精密度很高。」
如果萝丝每天来偷走几枚…
「你一定会下地狱的,罗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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