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山之顶,云雨之间,霞浮之上有岭南一部,只见得:
风雷激荡,瑞霞升浮。
那阵中猖兵吹阴风,此营前道众运真炁。
森森鳞甲耀寒星,凛凛皂袍凝冷月。
森森鳞甲耀寒星,真似崩云之铁幕;凛凛皂袍凝冷月,只若冻海之玄冰。
丈八矛,狼牙棒,猖兵阵中列;朱砂符,力士众,道徒法里催。强弓劲弩流星矢,法剑旌旗摄人魂。
腾腾霞前,三道并驾。
那厢里元刃按刀光,这壁前宝曲卷飞流,正中处魔将托宝瓶。
只见煌煌金刃透关雾,沉沉铁牌拂云翳,姣姣宝佩降妖氛,直教妖鬼遁形藏涧底,散道丧胆隐荒坟。
土武关前,谷山山阴。
黑髯的申阳老道如同坐蜡一般,背衫透汗,他的视线从山顶压下的数十亩浮霞上,依次看去。
左阵有下坛猖鬼齐抬兵,右营有太平道众坐调炁,前头乃是南海水火二君、鹤观宣景,更有温道玉、南荒天腾山赵真等一班好手。
自这空浮霞云在往上,有见三道并立,逼视而来,左右分别是黄庭宫金刀禅院元刃禅师,太平山天河峰水清洞宝曲真人,而正中散坐者,正是岭南屠蛮魔将灵虚子。
“你已回了岭南。”
面对灵虚子带来的如此阵营,申阳老道话都说不利索了。
“呵~”
季明轻笑一声,掐指在前,道:“承蒙挂碍,今个已是肉身舒泰,气爽神情,可来岭中降魔了。”
见灵虚子的语气甚为轻佻,心知对方这是吃定他了,心中恨得不已,可是又不得不畏于当前的岭南阵容,只得示敌以弱。
“好,我认栽。”
宝幢下的申阳老道以哀叹的口气对徐偃子说道:“既然岭南一部倾巢而出,前来援助于你,你又何必这般小心,有两大真人,及其灵虚子在此,我自当不战而降。”
因在徐偃子眼中有见惊疑之色,申阳老道意识到什么,脱口而出的说道:“难道你也不知这岭南一部,已是早遣在谷山之外,只等雷霆一现。”
徐偃子垂首不语,他的确不知岭南一部早已来到,还以为他们仍在岭南阵前等待自己的回信。
看来他们是料定自己拿不下谷山,必然会让岭南来使去请援,但是这也不用率领一部精锐倾巢而来,连坐镇岭南一路的宝曲真人都拉来了。
如此一来,岭南一路空虚,若为敌人所趁,这个责任灵虚子能负担得起?
看那艳艳霞光之上,三道并立的模样,似乎元刃师太和宝曲真人都受到灵虚子的差遣,他到底是如何做到,如何令两大真人听令,徐偃子着实好奇,同时感到敬畏。
“师兄!”
徐偃子很快平复心情,抬手作揖,似作顺服状,道:“东南二路合并,此乃一大盛举。这破福地,定大劫之功,必应在师兄身上。”
“时也,运也。”
季明轻道一声,似说自己,也似在说徐偃子。
他垂目俯视山阴一处的徐偃子,此人乃甲峰道子,钓鱼翁之徒孙,身负仙骨·偃,也是龙虎高功之流,未料竟是第一个‘道将末流’。
岭北五道将可能有道行、智慧不及徐偃子的,但如今那一路势头正高,个个都有斩获,只是功劳大小的问题,而不是如徐偃子即便有斩获,也显得碌碌无为。
归根结底,不是徐偃子不努力,或是这稳扎稳打的策略不好,而是别人更优异,更拼命,更为锐意进取。
季明的关注没多停留在徐偃子这里,当他出现在谷山土武关前的一刻,已是说明徐偃子彻底没得选了,东南二路合并,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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