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郎道:“表弟说的是,我定然牢记。”
周大郎不停地点头。
“都说商贾重利,但大娘子恰恰是将利放在最后面。”
杨申看着谢大娘子淡然的模样,忽然庆幸大哥没有拿这瓷器来做文章,因为对于谢大娘子根本无用。
“不会,”左尚英笑道,“拿着你的瓷器去寻,请韩行老指点一二,行老总不能说周家瓷器一无是处,将来这瓷器如何改进,兴许还有行老的指点呢。”
支撑住,等他考上功名,再给小妹说亲,这样就能嫁的更好些。
在杨家左尚英没有瞧一眼,他眼下的身份,必须装作钱财如粪土,虽然这些东西在谢大娘子面前无用,却还有周大郎在,所以怎么都得扮得“表里如一”。现在没人了,他立即走上前,伸手摸着那些铜钱,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谢玉琰抬起眼睛,那是只白地剔花仙鹤祝寿瓶。
杨申心中欢喜:“我问清楚就向大娘子回话。”
左尚英笑道:“那我在这里先恭喜表兄了。”
看到屋子里没有旁人,杨申这才将裹在瓷器外面的布帛拿开,然后道:“这是……我阿兄回来的路上看到的瓷器,觉得与大娘子烧的新瓷有些相似,就花银钱买了回来。”
一样的器型,谁先烧制出来,谁能抢占先机。
老奴欢欢喜喜地出了门,左尚英脸上再次露出笑容,他能明白表兄为何欢喜,他何尝不一样?那种被人认同,有机会施展身手的感觉委实太好了。
七郎就是杨明经的次子杨申。
没有了别的话,谢玉琰又看了一眼那祝寿瓶:“瓷器花了多少银钱?若是肯给我,就将银钱补给你们。”
“她建乡会,立下那些规矩,这套下来,没有哪个瓷窑是管不好的,加上石炭窑带来的机遇,跟着大娘子必然能赚钱,既然这些都是一定的,那么只要选人不错,就不会出什么大的差错。”
左尚英接着道:“去的时候,别忘记那些礼物,你们本来也没有银钱,就送些家中有的,鸡蛋、家禽、晾晒的蘑菇、菜干皆可,就是不能贵重,免得有贿赂之嫌。”
左尚英摆手笑道:“与这些无关,时间久了你就知晓,大娘子事情都做在明面上,也最公正不过,我引荐只是能担保周家品性信得过,大娘子用周家窑,还是因为你们烧窑的技艺有过人之处。”
谢玉琰道:“是否知晓出自哪个工匠之手?我们可以试着雇他去礠州新窑。”
……
杨申并不知晓内情:“我回去问问阿兄。”
“再说,我的画作也卖了个好价钱,在这方面大娘子从不亏欠任何人,自然她觉得不好的,也决计不会用。”
家中的老奴走进门,好不容易才将杨家送来的银钱倒腾进屋。
只是扫了一眼便道:“也是用化妆土、剔花的技艺。确实与我们的新瓷有些像,烧瓷这么多年,难免有些技艺相通。”
“所以,”左尚英收起笑容,神情变得郑重了些,“这也是给你提个醒儿,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要做背信弃义的事,遇到难处可以明着与大娘子说,千万不要暗自动什么歪心思。”
阳光从窗子里照进来,落在这只祝寿瓶上,给它笼罩了一层柔柔的光华。谢玉琰伸手拿起。
回忆立即涌入脑海中。
这瓶子她很熟悉,因为前世母亲遗物中,就有这么一只,她也是因此对礠州窑有了兴致,没想到有些东西,它突然就再出现了,她还以为要之后才能烧制出来。
物是人非,说的大约就是这个意思。
前世的父母双亲早早就过世,没能在她脑海中留下任何模样,这一生……若是没有意外,定能见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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