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很奇怪,为什么无论是他···还是这个世界的很多人,都忽视了破绽如此明显的你!”杨康持锏说道。
他也不着急动手,一面是在沟通联系师父丘处机,另一面也是在做着一些准备,打算蓄力放大招。此时说些话,也不过是缓兵之计。
“我破绽很明显吗?”宁采臣好奇问道。
杨康点头:“还不够明显吗?”
“七世怨侣,七世不成,想来都是有人在从中作梗,我不知全貌,不予评价,但这第七世,七世怨侣中的聂小倩,居然从一开始就倾心于你,这不合道理。”
“所谓怨侣,即便不成,也该有情,然聂小倩与七夜此生此世,并无真正的爱情,这又何谈有怨?”杨康听丘处机说过一些关于七世怨侣、七世情缘之间的事情,打那时候起,他就留意上了宁采臣。
因为在这两段人为引导和命运支配的情缘之中,宁采臣都太过突兀了。
他不属于怨侣,也不属于情缘,但聂小倩和燕红叶,却都钟情于他,就像是命运刻意开的一个玩笑。
但支配一切的,真的是命运吗?
素天心、燕赤霞、司马三娘、七夜等人察觉不到这其中的古怪与诡异,是因为他们身在局中,受到了情感、认知、习惯性观念的阻碍,所以看不清其中的真相。
至于丘处机,他本该看清的,因为他是一个局外人,但却又由于对所谓原剧情的了解,以及更多与倩女幽魂相关故事的知晓,让他也形成了一种惯性思维。
聂小倩与宁采臣是一对,这没什么毛病,更没有什么问题。
聂小倩和宁采臣不是一对,难道和燕赤霞是一对?
那多古怪?
这个就是知见障的一种了,因为笃定某个结论,而对很多明摆着的线索视而不见。
“哈哈哈!你说的很对,这一点连我都没有计算到。”
“我确实是利用所谓的七世怨侣来沟通天外的本体,用本体来麻痹这个世界的防备,只是我没有计算到的是情感的积累与因果的纠缠。”
“在前六世的轮转中,我六次以身入局拆散怨侣,也出手杀死了情侣三人,竟因此与他们产生了格外浓烈的因果纠缠,到了第七世我亦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如若不是你们杀死了我的本体,我或许会因为前六世的亏欠,在命数和因果的推动下,亲手终结自身,那时···我亦算是作茧自缚!”天魔宁采臣说到此处时,心中难免也有几分庆幸。
都说人算不如天算,他以身入局,想要夺取整个世界,将世界中的芸芸众生化作他放牧的羔羊,而世界不必算计他,只需因势利导,顺势而为,他便被纠缠其中而不自知。
若是真的出手自斩,那便是从因果上斩断了过去,他将真正的以宁采臣这个身份而活。
有时候,输和赢真的只是一线之隔。
“如此说来,倒还是我们帮了你?”杨康并不为宁采臣这话所动摇,更没有丝毫的所谓懊恼的情绪。
且不说这个世界如何,与他杨康并无多大瓜葛,即使是有一些,现在的他也绝不是那般游移不定,自我怀疑之人。
历经心劫,褪魔成道的杨康,在很多事情上面看的都很开。
“不错!不过我不感谢你们。”
“你们从我身上夺走的,我会全都收回来···加倍收取!”宁采臣的话锋逐渐强硬。
因为就在这对话的功夫,他从周围百姓身上又汲取到了大量的负面情绪化作的能量。
此时的宁采臣,自忖已经恢复了作为一夕时的六成实力,杀眼前这个白衣男子,已然不难。
“听你这话,你是做好准备了?”杨康问道。
宁采臣反问:“你也准备好了?”
“差不多了!”
“那就别废话了,出手吧!”
二人话毕,同时出招。
宁采臣的黑色长发如龙蛇一般,在狂风中舞扭,挥出一掌便是一剑。
这一剑···斩天!
斩天拔剑术,本为一夕所创,其意···何等明显。
如此气势雄浑的一剑,如果在七夜的身上,呈现出来的是一种孤傲与掌控,那么在此刻的宁采臣身上,呈现出来的便是狂暴与毁灭。
它没有任何的余地,只为了诛杀与毁灭而生。
黑灰色的气劲如同一张无形的大手,要将天幕撕开。
而撕开天幕时,蔓延出去的那些可怕力量,就重重的砸落向杨康,欲将粉身碎骨。
杨康手持吞龙锏,锏中来回激荡的剑气已经酝酿了许久,早就到了不得不发之时。
然而他用的招式却显得克制而又保守,只是简简单单的直刺过去,长锏与那斩天的一剑剑气碰撞,交击响起一阵龙呤虎啸之声。
大江之中,沛然的水流全都倒流向天空,冲开了弥漫天地的阴云。
正手一次对攻,杨康哪怕是蓄势以发,却也依旧被稳稳的压制在了下风。
但反手之间,杨康却是打出道道的剑气,毫不客气的将大量的细碎剑气洒落向那些躲在堤坝后面的人群。
杀戮于杨康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承受之事。
他从未真正的洗白,只是懂得了什么叫克制。
“你敢!”宁采臣顿时大怒。
面对杨康如此赖皮的一手,宁采臣只能放弃那斩天之势,出手阻断杨康的大面积洒落的剑气。
这不是天魔宁采臣的‘仁慈’,而是他出于保护‘私产’的本能。
就像人类对养鸡场的鸡,养猪场的猪,从来都谈不上仁慈,更谈不上友好,但敢于来破坏者,皆是敌人,会本能的保护。
杨康看穿了宁采臣的底色,愈发的肆无忌惮。
轻功和身法之妙被杨康运用到了极致,他不再出手对付宁采臣,而是不断的把攻击瞄准了附近的百姓。
二人这般一者出手,一者阻拦,火带闪电一般的掠过江面,往更远处地方飞渡。
宁采臣想要把杨康往更远处逼,免得他的‘私产’被杨康霍霍。
杨康也想引走宁采臣,因为在人群所在之处,无论宁采臣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都会有着源源不断的支持,只会越来越强,越来越不好对付。
眨眼之间,二人已经腾挪了数十里。
头顶依旧是暴雨倾盆,但是江面已经看出了几分平静,似在酝酿更大的危险。
二人踩在江面上,相对而立。
一黑一白,构图简洁。
似黑白对立,又似在暴雨之中模糊了视线,彼此相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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