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得很端庄。
但一出手便毫不留情,半点脸面不给。当然,也怪他一时不察,让人捏了七寸……
“孤早晚会杀了她!”
情丝蛊解毒之日,就是薛六毙命之时!
晨起风大,宫人早备了可口的膳食,一一端进来。
李肇吃了两口,没什么胃口,让人撤下去,去书房写字看书,片刻仍是静不下心,便唤关涯找来斥候询问。
“普济寺的事情,如何了?薛六当日曾去后山,想必也有旁人瞧见……”
说罢,他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卷,“手脚要干净点,勿使她身陷非议。”
那斥候一脸眉飞色舞,说得很是兴奋。
“殿下放心,今日已有京兆府的官差前去勘查取证,一切都在殿下预料之中。”
李肇无声望他一眼。
不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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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候便继续禀报。
“眼下外面都在传言,说官差在竹林里发现了郑国公府四公子郭照轩蹀躞带上的一枚小印,接着又有人出来指认,那日曾看到郑国公府四爷和尚书府的八姑娘,偷偷摸摸钻了小树林子……”
郭照轩平日里宿眠柳,打发给楼娘子的东西不在少数。
要寻一件他的佩饰,不是难事。
如此一来,事情便烫手了。
郑国公府左右为难。
若是他们不承认郭照轩跟薛月满去后山是为私相授受,暗里偷情,那郭照轩腰上蹀躞带悬挂的东西都蹭脱了,干了什么?
他如何说得清楚,与后山的无名尸首没有一点关系?
承认是与姑娘私会吧,难看是难看一点,到底不用扯上命案……
郭照轩一承认,薛八姑娘便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丢人丢脸,各家自己领回去教训。
“郑国公气坏了,说薛府尽出这种不知羞的东西,哪里做得正妻,八姑娘和郭照轩的婚事,本就没有定下来,如今事情闹大,郑国公府脸上无光,不想步靖远侯府的后尘,不肯相娶了。”
“薛八姑娘这次,要么委屈去郑国公府做个良妾,要么……只能含泪吃黄连,另嫁他人。”
李肇对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兴致。
他慵懒地摆摆手。
“唤张怀诚前来,他该为孤调整药方了。”
来福登时紧张不已:“殿下可有哪里不适?”
李肇皱眉不语,搁在膝上的手指慢慢收紧……
头两日都渐渐好转,已然舒坦许多,不会时时想着那等旖旎风月。
可自从在普济寺里见过薛六,那“公蛊子”竟然放纵起来,昨夜里尤其闹得他难以安睡,腹中似有一团烈火燃烧,从五脏六腑烧至四肢百骸,每一寸肌肤都好似在被舔食,滚烫得仿佛要融化。
醒来汗水涔涔……
不受控制地浮现薛六的面容……
浅笑似芙蕖。
冷笑亦嫣然。
鬼魅一般纠缠,令他燥热难耐。
服下汤药,今日醒来也没有舒缓多少。他当然不认为自己对薛六因蛊生情,只想脱离掌控,快点杀死那只蛊,那个女人。
李肇忽然愤恨极了。
薛六用一只小小的情丝蛊来掌控他,让他成为她的共犯,不仅要事事替她周全,保全她的性命,还得夜夜受那噬心刺骨般的煎熬。
偏生她不妨事,要热热闹闹嫁往端王府……
“薛六!”
看主子脸色,来福赶紧提议。
“那要不再去见薛六姑娘一眼?”
李肇冷冷扫他一眼。
来福尬笑。
“小的死罪。”
天天嘴上说死罪死罪,多少年了,还活得好好的。
李肇看着他就来气,想到那可恶的薛六,更是来气。
“告诉太傅,孤今日头痛,不去崇文殿了。”
净空大师已去远游,薛绥安心跟着春夫人听了三日法事,其间倒是有官差来问过,可有知情人。
薛绥三人一问三不知,官差登记在册,离开便没有再来。
那无名尸的身上有一柄短刀,其余没有辨别身份的标志,官差说他是死于自刎,但身上另有两处伤痕,与他手上那把环首刀的刀刃痕迹不一致。
对古怪离奇的案子,不仅民间好事者喜欢热议,庙里的和尚也是如此。
薛绥住在普济寺里,对后山那无名尸案的进度,无须专门派人打听,每日都能从小沙弥嘴里听来。
离开普济寺那日,天空晴朗,万里无云。
车夫早早便等在寺门,见到薛绥便道:“老夫人昨日里便吩咐,让小人早早洗好车驾,换上干净的坐垫椅靠,不得耽误了接六姑娘。”
薛绥:“有劳了。”
她对下人客气。
下人们也觉得这个六姑娘比其他姑娘和善,好相处,个个恭顺以待。
横竖人一得势,走到哪里都有好脸色。
马车一路缓缓进城,车外的景致一变再变,行入巍峨耸立的城门,眼前的大道便豁然变得宽阔起来。
店铺林立,酒肆茶坊、布庄绸店,仿佛踏入了一个喧嚣繁华的世界。
“行人让道,小心惊马。”
听到吆喝声,薛绥打帘子一看,骑马领头而来的,正是李桓。
他领着一队禁军,不知从哪里回来,风尘仆仆的样子。
她让车夫避让到一旁,不跟他们争抢道路。
不料李桓忽然纵马上前,微微侧目,双眼便与他撞了个正着。
明天见……
李肇:情丝蛊误我!薛平安,你来说个道理?
薛绥:股?今日a股还不错啊,大涨!
李肇:什么?孤又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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