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哪里曾使计害过将军?”
孙策冷声笑道:
“汝上表,欲使我归朝廷,困我于京师。”
“还敢说没有吗?”
许贡咬咬牙,抵死不承认。
“本无此事,奈何非要强加于我?”
孙策将表文取出,冷笑道:
“表文在此,汝还敢抵赖吗?”
许贡见此大惊失色,惶然道:
“此乃我上书朝廷的奏文,汝怎敢擅自拆开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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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弯唇道:
“吾若不拆开看,怎知汝暗藏祸心,意欲加害于我?”
“今日事败泄露,证据确凿,汝还有何话说?”
许贡默然不能答,似对此事已经默认了。
孙策见状,更加恼怒,即命武士将许贡绞死于殿上。
许贡见此,骇然失色。
“孙策!吾乃朝廷任命的吴郡太守,汝竟敢杀我?”
“汝有什么资格审判我的罪过?”
孙策背着手,冷声笑道:
“汝欲害我,我岂能留你?”
“况你乃败军之将,已不再是吴郡太守了,我已命我麾下将领朱治为吴郡太守。”
“上奏朝廷的表文已经发出,你便安心去吧。”
许贡涨红了脸,气得直跺脚。
“汝……汝这犯上作乱的逆贼,侵吾吴土,还要夺我官位。”
“公道人心何在?”
孙策斜睨他一眼,澹澹道:
“公道真理不在人心,是非曲折在乎实力。”
说完,两名武士将许贡架起,将他生生绞死在了殿上。
叔父吴景走过来,有些担忧的对孙策说道:
“伯符,这许贡在当地颇有名望,纵然要杀他,也该先奏朝廷,审明其罪。”
“擅自将之处死,未免太过鲁莽了些。”
孙策对此却不以为然,“杀便杀了,何必多言?”
微微一顿,又道,“况本土大族,不能容我,视我等为逆贼。”
“早晚要与之一战,不如现在就直接动手。”
与李翊帮助老刘,抚慰徐州各派不同。
孙策在江东处理本地豪族的方式更加简单粗暴,那就是杀杀杀。
史书叫,“转斗千里,尽有江南之地,诛其名豪,威行邻国。”
史书上对孙策屠士族简单概括为了,是孙策想要立威。
但这只是浅层原因。
孙策不是傻子,他知道当地豪族意味着什么。
但他没办法像李翊那样,一一抚慰各派。
因为时间不等人,孙策起兵必须要快。
其次,江东大族极多,孙策很难一一抚慰。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孙策不具备抚慰这些大族的条件,他只能选择乱杀这一条路。
孙策并不是江东的世家大族,他带着江淮的人,却跑到江东去称王称霸。
属于名不正言不顺,是犯上作乱。
吴郡许贡、会稽王朗、扬州刺史刘繇都是朝廷任命的地方官。
抵抗孙策,属于是为国讨贼。
当地的士族当然也拥护他们。
要说靠强硬手段压制本地世家,也不是没有先列。
比如刘焉入益州,杀本地豪强十五户。
刘表单骑入荆州,杀江南豪强五十五人。
两人都选择了同样的操作。
外地君主到了本地,就是得杀当地地头蛇来立威,不然镇不住。
但刘表与刘焉在立完威后,都选择了及时收手,开始抚慰本地豪强,恩威并施。
可孙策却没办法收手,他只有“威”,只能选择一直杀下去。
因为他与刘表、刘焉不同。
这二人是汉皇宗亲,自带汉室苗裔光环。
第二,刘表入荆州时他是荆州牧,刘焉入益州时他是益州牧。
可孙策只有一个袁术给的殄寇将军,有什么资格去占有江东领土?
所以孙策的军队素质非常高,凡大军过处,几乎与民秋毫无犯。
因为孙策知道,他已经选择得罪了士族,就绝对不能再得罪军民了。
孙策军队纪律在三国时代属于名列前茅的存在,所过之处,多有百姓夹道相送。
这是孙策自己给自己打的补丁。
既杀许贡,孙策又命人将许贡家属一并屠戮,万不可留活口。
众武士领命,前去抄了许贡之家,将家中老幼一并杀于室内。
只杀得许府哀嚎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之后,武士向孙策回报说,许贡上下八十余口,尽数杀死。
孙策满意地点了点头,忽又有人来报。
乃谋士秦松也。
“主公,许贡的小儿子,还有三名奴客不见了踪影。”
孙策一叉腰肢,不屑道:
“那孺子我曾见过,只八九岁,不足为虑。”
“至于那三名奴客,乃丧家之犬耳,何足道哉?”
“任其自去!”
这……
秦松有些迟疑,出声劝道:
“主公,斩草要除根,这些奴客平日饱受许贡恩惠。”
“今主公杀之,保不齐将来他们会为主报仇。”
孙策却只是淡然一笑,“吾怕谁来?”
周瑜见此,也出声劝道:
“兄长,秦先生说的有理。”
“纵然兄长武勇过人,须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孙策见周瑜都这般说了,便叹口气,道:
“罢,那你便带些人手,去追查这几名逃走的奴客便是。”
“喏。”
周瑜领命而去,与秦松一同出了大堂。
“公瑾,脸色似乎看起来不太好啊?”
秦松见周瑜面色不对,主动关心询问。
周瑜叹一声:
“吾主雄才盖世,奈何有时候轻虑无备。”
“我担心其有一天,会为小人所害。”
秦松闻言有些吃惊,道:
“我主颇有勇力,身边战将数十员,怎会为刺客所害?”
周瑜一挑眉,正色道:
“正如我方才所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一个人纵是天下无敌,也敌不过阴谋诡计,世道人心。”
秦松闻言,默然许久。
“既如此,我等之后还须多加防备。”
“以免主公受害。”
周瑜却叹道:
“我等再是防备也无用,须主公自己重视起来才好。”
“罢了,只盼是我多虑了吧……”
……
孙吴这边已经规划好了自己的战略,打算北交好曹刘,向西面扩展,重锤刘表。
而此时的刘表,同样坐在襄阳城中,思考着自己的对外策略。
“袁公路居然败了?”
刘表望着探马传回来的军报,感到十分地诧异。
此前曹刘大战袁术时,刘表大发战争财。
不断往淮南输送粮秣、军械。
为荆州积攒了大量财富。
原以为可以多吃两年,顺便消耗三家的实力。
不想袁术如此不经打,这么快就败下阵来了。
“主公,如今庐江已经被曹操占据了。”
蒯良向刘表说道。
刘表眉头一蹙,拍案怒道:
“此前刘备与我通商之时,曾许诺将庐江给我。”
“如今却将它转手给了曹操,是欺我也!”
众皆默然,面面相觑。
在徐州的贸易中,他们家族也从中获利不少。
蒯良出言安慰刘表道:
“夏侯惇乃是天子亲自任命的庐江太守。”
“如今曹操据有庐江,名正言顺,主公却不好发兵。”
“刘备也有理由搪塞我荆州使者。”
刘表表情十分难看,感觉自己就是被曹操、刘备给演了。
这两人明显是串通好了,就是不想让自己插手扬州事务。
“此辈甚是可恶!”
“曹操、刘备联河南之地,威胁甚大。”
“尤其曹操将治所迁至颍川,直接威胁到了我荆州。”
“曹操不可不图,但吾向来不欲在荆州用兵,诸位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刘表意识到了曹操的威胁。
他把治所迁到颍川,直接与荆州接壤。
刘表感到不安,但出兵又不符合他的中庸之道。
他有统一天下的野心。
但实现的方略却是慢慢苟,苟到汉室衰落了,他便可以出来据有天下了。
所以刘表的外交策略,一直都是左右逢源。
他愿意看别的诸侯自相攻伐,但却不愿意自己下场。
蒯良出声说道:
“主公可还记得前不久攻穰城的张济吗?”
张济?
刘表眉头一皱,此人此前因为军中缺粮,便引关中之兵来寇略荆州地界。
但在穰城的攻伐战中,中流矢而死。
“是,此事是我有亏张济。”
刘表有些自责地说道。
蒯良接着道:
“张济死后,其子侄张绣接管了他的部队,已经收兵退出穰城了。”
“主公何不收降张绣,招诱其部众,令其屯兵于宛城。”
“作为我荆州北面屏翼,以防备曹操?”
“如此我荆州便不用主动出兵,解决曹操的外患了。”
刘表闻言,大喜道:
“此正合吾意也!”
张济死时,荆州的官员都来向刘表表示祝贺。
刘表却说,张济因穷途末路而来,我作为主人家却如此无礼。
此并非我的本意,故我只受吊唁,不受祝贺。
光看这番言论,会感觉刘表是个实诚君子。
但刘表本人是很腹黑的,并且他有自己的战略眼光。
张济来时,曹操已经牵治所到颍川了。
当时刘表便意识到了曹操的威胁,打算在南阳养一个外州客将,作为防备曹操的荫蔽。
张济来的恰到好处,但此人有点儿莽。
上来就直接攻城掠地,刘表连跟他打招呼,招降他的机会都没有。
你要是缺粮你就直说啊,又不是不给你。
刘表很无语,想派人去解和,结果人到时,张济已经嗝屁了。
他的侄子张绣接管了他的部队。
现在蒯良提出招降张绣,将他养在宛城防备曹操的提议,与刘表不谋而合。
“就按子柔说的做,即刻传我命,去招降张绣部众。”
刘表一声令下,派出人去招诱张济部队。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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