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眼眸低垂,有意思,又将球踢回给了自己:“陈玉便不与姑娘开玩笑了,此番陈玉来蜀中目的,看来姑娘已经知晓,姑娘一路上并未刻意隐藏这些细枝末节便不是有心隐瞒,那何不痛快些大家也讲的清楚明白些,这样陈玉也不至于一面要救人,一面还得防着姑娘有什么暗手和后招。”
“殿下明人不说暗话,那么月儿也没必要打机锋了。没错,月儿本就无意瞒着殿下,殿下所行,月儿均知晓。月儿身份不宜相告,但绝无异心,不过是自唐家堡事发至今也在暗中追查罢了,个中缘由恕月儿不便相告,但此行月儿与殿下目的相同,也不过是希望借助殿下之力将唐家堡诸人救出,而秦王的玄铁矿便是月儿向王爷投诚的投名状。”
好一个投名状,晋王几乎要为漓江月喝起彩来。可他陈玉是什么样的人,会因为三言两语和一个区区玄铁矿就这么轻易相信别人?
莫说是这身份不明的漓江月,就是相识数十年的身边人,哪一个不得墨离亲自调查一番。
晋王点头,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更巧的是,月儿知道魔教教众人人身上都有一只蛊,而偏偏月儿有控制这蛊的不二秘法,所以殿下若然要进谷救人,月儿便真的可以帮到殿下。”
她看着晋王眨着长睫笑道:“因为是不二秘法,所以月儿需要先行进谷中部署一番,而唯一需要殿下相帮的地方就是,谷中不能留有其他人,毕竟秘法是家传的,不能轻易示人。”
简直一派胡言,卫信凝眸瞪向漓江月,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可以,既然姑娘有这本事,但试无妨。”
晋王笑了笑也果真拍了拍手:“姑娘豪爽大气,既然姑娘如此说了,陈玉也便这么信着,今夜希望姑娘不会令在下失望。”
“殿下大可放心,唐家堡的事情,月儿一定全力相助,只是,殿下得信得过月儿才行。”说罢,她笑盈盈盯着晋王眉眼,看得毫无掩饰之意。
“好说,看姑娘的诚意了。”晋王不咸不淡模棱两可的回她。
“如此,月儿先行离开,需要一些时间部署一下,失陪。”
待漓江月离开禅院,卫信在她方才坐过的石凳上坐下,看着晋王,喉头滚动许久,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晋王好笑地看了看他,勾唇道:“你自有太多难言之处,不必强迫,有些事即使是你说了,也不见得会控制住它的发展,别让自己难过。”
卫信长眸闪过一道华光,看着晋王,许久,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说道:“她是我姑母的人,半点不能信。”
晋王点点头,起身负手离去,漓江月此人,他并未曾想过相信她,这世间他能信的人,也不过是唐毅、卫信、姜戎、墨离、岑末和斜阳,其他人,都不能全信,也不敢全信,哪怕是他那个高坐皇位的父皇。
然而不信不代表不能用,卫信未曾出口的犹疑他也都看出来了,卫信的身份有太多不能言说的事情,他必然不会勉强,他这晋王府上下,这寥寥无几的几个至信,哪一个没有自己故事哪一个没有自己的无奈,何苦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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