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将士火速散开,包括那“老岳”也赶紧跳起来:“端王爷!”
长孙钺一撇嘴角,将棋子扔回棋盒兴致全无:“原来是你小子,说吧,找爷干嘛。”容倦的棋力那是整个大夏都清楚的,他敢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败在他手底下没什么好说得,刚才那惊喜劲儿也全没了。
容倦面无表情看着他,脸冷得跟冰刀子似的,嘴里说出的话却把众人吓一跳。
“管好你府上。”
“啊哈?”长孙钺傻眼,“什么我府上,出什么事了,有人招惹你了?”
容倦眉尖一挑。
长孙钺顿时一副发现新大陆的表情,兴致更甚刚才十倍:“快说说,怎么啦,谁有那么大本事惹到你,那老子得好好嘉奖一番,哈哈哈哈!”
容倦眉头一沉,恨不得拍飞那欠揍的脸。
长孙钺越想越兴奋,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来勾肩。
容倦侧退一步躲过,同时低声道:“你的侧妃。”
“嗯哼?”
“让你侧妃离远些,别有事没事来王府。”
长孙钺明白了,笑得更欢:“原来是为了媳妇儿啊,哈哈,我说你这尊大神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呢。啧,你气什么,小眉去找云韶,也得人家愿意出去啊,你搁我这儿发火有什么用,我不也一样没人吗?”
将士们赶紧扭开头。
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两位主子的话只当没听到。
容倦看着那张讨厌的笑脸,突然一掌拍过去。长孙钺反应快,闪身躲开了嚎叫:“喂!真动手啊!”一掌落空二掌又至,长孙钺知道这家伙手底硬,连忙凝神以对。不过打归打,他那玩世不恭的性子还是改不了,边动手边嚷嚷。
“你往哪儿打呢,这地方能动吗?”
“喂!打人不打脸!”
“你是不是嫉妒我长得好看啊!”
……
将士一脸黑线,纷纷表示不想认识这位主帅。
容倦本就一分火气,生生被这张嘴挑到十成。
于是你来我往,从这一间屋打到隔壁的隔壁,损毁了古物无数。
眼见自己心爱的青花瓷瓶要遭殃了,长孙钺赶紧跳过去搂住:“停停停!你还上瘾了是不?”他气喘吁吁,回头看一片狼藉,登时垮下脸嚎叫,“你他娘的,上门找茬啊!”
容倦微微喘息,闻言不答,眸子里一抹精光闪过,突地飞身跃过,抓住他衣领狂推。长孙钺被迫后退,砰得声撞在屋柱上,龇牙咧嘴来不及喊痛,忽听容倦在耳边道。
“小心长孙钰,部下有变。”
长孙钺脸色瞬变,心思一晃就明白过来这厮今天不是来打架,是特地提醒他的。
部下有变,什么意思,难道说刚才那些将士有人被老九收买了?
他心念闪动,手上也不停,一个错身二人分开,长孙钺道:“可以啊,你小子,觉得老子收拾不了你是吧!”表面上捋袖子,暗地里使眼色,结果容倦看也不看,拂袖,转身,敛衣,一气呵成,只留下一个孤冷的背影。
长孙钺额角抽搐,忍下揍他的冲动,扭头看见往这边赶的部下,脸也沉下来。
他娘的,居然敢叛他,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
八宝轩。
云韶和公孙扬眉挑完东西出来,正巧碰上一辆马车。
那马车在旁边的典当铺前停下,一个素衣戴孝的丫鬟跳下来,抱了一袋东西进去。这本来没什么,但云韶眼尖认出那丫鬟好像是东宫的人,便停下步子。
“我跟你说,这根缠金簪子几年前我就看上了,可惜太贵,没舍得买,这次要不是钺哥……云韶、云韶?”公孙扬眉看她心不在焉的,抬手在她眼前晃晃。
云韶回过神,笑道:“怎么啦?”
“我跟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她好奇得顺着云韶视线看过去,见是马车,问她,“你认识?”
云韶“嗯”了声,正打算和她解释,突然当铺里摔出一个人,正是前头进去的丫鬟。
那丫鬟摔倒地上,手里包袱也抖落开,散出一些金银簪钗的边角,当铺里一个老板模样的男人走出来,挥手驱赶:“快滚,舍不得当就别拿来,一些破首饰,还真当什么宝贝了。”
丫鬟将东西裹好,气冲冲站起来:“你这人怎么这样!这些都是真金白银,你就算不收也不能……”
“哟呵!还敢还嘴!”当铺老板挑了挑一对细眉,手指在胡须上一捋,“是真金白银又怎么样,你去问问,这京城里边还有谁敢收你们庄家的东西,嘁,一个辞官的太傅,一个被废的太子妃,还有脸了。”
云韶和公孙扬眉对视一眼,原来真是东宫的人。
太子死后,庄太傅心灰意冷辞了官,庄清婉因为五石散的事被端绪帝断为管教不严,认为是她没管理好东宫辅助好太子,才让太子落得这个下场,所以当夜就下令废了她的太子妃位,甚至不允许她穿成服,不准去祭奠太子。
小丫鬟气红眼:“你”
马车中传出一个清婉的声音:“环儿,罢了。”
叫环儿的小丫鬟连忙福身,爬上马车,那老板没料到正主儿在,脸上不自在一瞬,接着又冷哼:“摆什么谱儿,真当自己还是皇亲国戚啊,我呸。”
马车里静默一瞬,忽然一只绣鞋飞出,刚巧不巧砸在老板脸上。
老板捂着脸大叫,先前那个温婉的声音也急忙唤道:“嬷嬷!别!”
一个老婆子冷脸出来,手上拎着另一只绣鞋,照那老板脸上狠抽两下,顿时两道鞋底板印浮在脸上,好不狼狈。
“庄家是你能议论的吗?”老婆子边说边抽,那老板哇哇大叫,双手护头道,“不敢啦!不敢啦!”
老婆子重重哼了声,这才捡起绣花鞋,重新回到马车上。
老板脸肿成个猪头,惹得周围不少人议论,云韶轻蹙眉道:“庄家这么张扬,只怕会引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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