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云华郡主觐见!”
是先前那宫婢的声音,云韶松了口气,想站起来,但长久的跪地让两条腿都不听使唤了。
她撑着地面,试图起来,殿内宫婢的声音又催促道:“传云华郡主觐见!”
该死,云韶咬牙,勉强站起来,她扶着宫墙一步步朝里面挪过去。
岂知刚进殿,就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押倒。
“云华郡主,不尊太后,罚跪两个时辰,即刻行刑!”
宫婢无情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云韶又气又怒,这太后分明就是故意的!
罚她跪候,腿部麻痹又立刻传召,她不过来迟一点就被说什么不尊太后,又罚跪,摆明是针对她!
云韶咬紧后槽牙,沉声道:“太后何在,云华不服!”
宫婢冷笑了声,只道:“拖下去,罚跪完毕后,再见太后。”
云韶本是会武功的,应付两个婆子没问题,可她腿不得力,这又是坤宁宫有所顾忌,这一犹豫那两个婆子把她拖出殿去,这回好了,没让她在殿内,直接丢到宫门外,烈日炎炎下让她罚跪。
云韶的裙摆被磨破,腿脚也被沿路碎石磕破,但那两个婆子毫无怜香惜玉,把她按在那鹅卵石小径上,痛得难以言喻。她狠狠盯了眼太后寝殿,纵有玲珑心面对此情也无解。
烈日当头,她前半刻在宫殿里跪得寒意侵体,现下又暴晒,冰火两重天,这番煎熬顿时头晕目眩,竟欲昏厥。然而那两个婆子死死按住她,分毫不让动弹。云韶口干舌燥,眼前一切都变得昏花。
就在这时,突然两声惨叫,那两个婆子直接摔倒一旁。
没了外力,她的身子亦软软倒去。
没有和鹅石小径接触,反而落在一个清冷的怀抱中。
这大热的午后,那人清凉无比,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萦绕鼻端,直催的她昏昏欲睡。
“云韶,云韶?”熟悉的呼唤,她勉强撑开眼帘去看,只见一张隽秀无双的脸颊入目。干裂的嘴唇张了张,茫然唤道,“容倦?”
那人微微点头,抱住她的手臂又收紧两分。
“没事吧?”一贯冷情的语调,愣是听出几分不一样的感情。
云韶想说这冷面王也会关心人了,正打算笑他一笑,哪知晕眩的厉害,反而发出哼哼。
容倦墨眉骤凝,只看殿内跑出一个宫婢,厉声道:“什么人,敢在坤宁宫放肆!”
冰冷的目光轻抬扫过,宫婢一噎,感觉排山倒海的压力袭来。她看清容倦的脸,登时惊道:“端王爷?您怎么来了?”
容倦冷哼,右手食中二指微屈。
“咻”得声,那宫婢膝盖一软,直直扑地。
她的惨叫声太大,引起宫内注意,只见文太后身着朝褂,上绣万福万寿图腾,在几名宫婢搀扶下行出大殿。她看了眼匍匐在地的宫婢,两条细长眉毛一挑,好大的胆子,这么多年,还第一次有人敢在坤宁宫挑事儿。
目光转向阶下,只见容倦抱着那女人,神情晦暗不明。
文太后不禁一怔:“容倦?你怎么在这儿。”
她对这个侄孙没多少感情,其实他那个姑母容妃就很不喜欢。
容倦侧对着她,见着大夏尊贵的皇太后也不行礼,唇角上挑勾出抹冷厉:“你罚得?”
文太后愣了下,随即明白他在说云韶的事儿。
顿时沉下脸:“容倦,你敢质问哀家?”
容倦意味不明的哼了声,突然将人打横抱起,转身便走。
他这样彻头彻尾的无视文太后,气得文太后七窍生烟。
“来人,把他们给哀家拿下!”她还不信了,这天下竟有她都治不了的人!
坤宁宫的侍卫登时现身,里里外外,围了三层,为首的沉声道:“端王爷,请不要为难我等。”
容倦轻扫而过,淡淡吐出两字:“滚开。”
“放肆!”文太后在后面厉声呵斥,“还等什么,抓起来!”
侍卫头领硬着头皮道:“是。”率众围上,生怕端王突然发难。这也不怪他小心,宫里都知道容倦是容家嫡子,当年大将军容山河叱咤四方,收了不少武艺绝学,别的不说,容倦那一身绝世轻功就够他头疼的了,更莫提神鬼莫测的指法,他们根本就是炮灰。可太后发话,又不能不上,只好抱拳道:“得罪了。”
侍卫一拥而上,容倦不慌不忙,低头看了眼云韶:“抓紧。”
还是这两个字,云韶有了断崖经历连忙照做,突然间身子一轻,耳边风声呜咽,竟在空中。容倦足尖轻点,人如孤雁般拔地而起,他落到坤宁宫正殿上方,身姿卓尔,雪色外袍迎风猎猎,乍一望去恍如谪仙。
那侍卫呆得一呆,立刻让人爬上去。
容倦忽蹲下身,把云韶放下,他左手怀作臂弯,枕着她脑袋,右手从怀里摸出一个银袋。
因为离得近,云韶这才看清那银袋子里面装的全是拇指大小的碎银,他抓起两块随意弹射,那些攀上殿檐的侍卫人仰马翻,无一例外的摔下去,一时间只听哎哟惨叫,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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