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快走吧,如今司马青和姜纯合并一处,一齐向您杀来了!”
“司马青?!”
张本功双目赤红,更加愤怒了,身子因极度愤怒而抖成筛糠:“我对他如此信任,视其为心腹手足,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说罢,张本功怒气冲冲,当即低声怒吼道:“回军,我誓杀司马青!”
杀戮对象一下子就从郑均,转移到了司马青身上了。
郑均虽然击败了他的侄子,让他侄子身受重伤。
但人毕竟没死。
而司马青,却背叛了他!
这让张本功很是愤怒,司马青的愤怒指数,自然是排到了郑均前面。
所以,他一定要杀了司马青!卢姓谋士闻言,连忙站起身来,对着张本功道:“大王,不可!”
张本功闻言,愤怒至极,吼道:“又怎么了?!”
“在下刚刚得到消息,肃宣边军的同榆铁骑南下,通窍巅峰的贺敬慎已经过宣州,正直扑严廷而来啊!”
卢姓谋士劝道:“我军,应暂避锋芒……”
“暂避锋芒?暂避你奶奶个腿的锋芒!”
张本功勃然大怒,忍不住气笑了:“哈哈哈,好一个贺敬慎、好一个司马青、好一个姜纯!你们三个无胆鼠辈,想要来围杀我张本功吗?!”
“好好好,你们三个一起上吧,我张本功何惧?!”
“整兵,备战!让我瞧瞧,这同榆铁骑现在的本领如何,我也不是当初的张本功了!”
一语言毕,张本功红色斗篷一甩,接着便冷冷看向欲言又止的卢姓谋士,冷声道:“我侄子被那郑均打成了重伤,他也是你们卢家女婿,你去刘炎军中,和刘炎一起,攻向康乐郡吧!”
“左品,你领着鲍嘉、刘杰、乔旭、周寅四将,一齐去刘炎军中,以刘炎为主、左品你为副,一齐攻向康乐郡。”
说罢,张本功又继续冷冷道:“无需攻拔城池,只需在康乐郡制造点声势便可。”
“诺!”
听到张本功的吩咐之后,左品、鲍嘉、刘杰、乔旭、周寅五将,纷纷拱手称是。
接着,张本功毫不犹豫,一挥红袍,目光阴沉。
他的目标,就是剩下的三个自宣州、肃州而来,虎视眈眈的三名通窍大将了!
而那卢姓谋士见状,脸色也是难看了起来。
搏个前程?
张本功,望之不似人君。
搏个屁的前程。
看来还是要听从家族的安排,早早舍去就好了!
卢姓谋士心里微微有些后悔,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拱手,道了一声‘是’。
……
康乐郡。
郑均回营,已是第二天了。
全城的军士,皆在担忧郑均安慰,见郑均归来之后,不由得松了口气,纷纷前来拜见郑均。
“将军。”
众将行礼,郑均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如此,接着便问道:“赵哲如何了?”
“将军,济世堂送来的救心丸果然有效,赵将军服用丹药之后,心脉被护住,无了性命之忧,只是需要休整数月,才能恢复如常。”
王堂闻言,有些后怕的开口说着:“赵将军是被人以巨力震碎了一些筋脉、筋骨,那张补果然强悍。”
说罢,王堂也连忙张口道:“将军能够以外罡二重来胜外罡巅峰的张补,足以见得,将军更强!能够在将军麾下效力,真是王某的福气啊!”
还好当初郑将军没叫我一起出击。
三个外罡武者,死了两个、重伤一个。
自己要是跟着去了,估计也是这下场。
王堂心中流露出一抹侥幸之色。
“蒋毅峰、鲁峻二将,虽有失节投敌之实,但能翻然悔过,并且力战贼军阵亡战死,足以证明其二人忠孝之心,当禀明朝廷,嘉奖其二人。”
郑均正色道:“赵哲亦是忠贞,不惧贼将张补,举枪就刺,虽是身受重伤,但足以见得其心,赏银万两,赐凝罡散十副,我当表奏朝廷,任其为康乐郡长史。”
“是!”
陈敬仲在一旁点头称是。
郑均说完之后,也是活动了一下筋骨,接着便吩咐其人继续征兵备战之后,便草草结束了这次的小议,接着便迅速赶往后院,准备调息修行了。
此番重创张补,射杀敌军八名外罡。
郑均觉得自己已经引起了张本功的注意力。
接下来,恐怕自己就要承受来自张本功的怒火了。
以自己当前的实力,不出意外的话,断然不是张本功的对手。
就算是据城而守,也顶多两日便会破城。
因此,如今最重要的是去寻求自己的老丈人以及妻族的帮助,看看朝廷能不能给点作用。
给点作用啊,朝廷!
如果不能给帮助,那郑均也就只能战略性撤退,将军队全都调往黑山四县,然后一路战术转进,到博州城下,死赖着不走了。
想让我在康乐这个大平原当炮灰,给你们拖延时间?不可能的。
要死大家一起死!
想到这里,郑均不由呼出一口气来。
至于死守?
没有必要。
自己又不是什么朝廷死忠,郑均时刻记住一句话。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只有人,才是最重要的。
刚入后院,郑均便见着了青黛带着一些莺莺燕燕,正在打扫这个郡守府,登时让郑均为之一怔,当即道:“青黛,你怎么来了?
青黛见郑均回来,当即欣喜,先是上前拜见了郑均之后,便回答道:“是夫人唤我们来的。”
“安筠也来了?”
郑均不由一怔,接着便抬头望向主卧位置,发现原本被自己随意整理了些的房间,此刻已经被布置的有些温馨。
青黛见郑均的目光望眼欲穿,当即低声道:“夫人在校场练剑。”
“嗯。”
郑均点了点头,立马踏入校场之中。
而校场之中,蔡安筠确实正在舞剑。
蔡安筠的剑又快又急,看似软绵无力,但其中确实暗藏杀机,周遭流旋的空气被剑刃所裹挟,直接化为一片狂乱的洪流,汹涌波涛,朝着周围飞旋袭来。
回风细柳剑,就是如此。
如同柳树枝条一般轻盈、快捷。
郑均就静静地站在一旁围观,直到蔡安筠舞完了长剑,才出声道:“不错。”
蔡安筠早早便感知到郑均在此,舞了剑后,立马欣喜不已,快步上前,颇为担忧的张口道:“听闻夫君此番奇袭贼军,足足有两日未归,可曾顺利?”
“共杀了八名外罡将领、重创了张本功之侄张补,大胜而归。”郑均道,“不过我军,亦有两名将军阵亡。”
听到了郑均的战绩之后,蔡安筠也是眼前一亮,不由细声道:“夫君真英雄了得,也惜哉了两位将军……”
郑均依旧穿着那一身的红婚袍,怀抱蔡安筠,对着蔡安筠开口问道:“话说回来,安筠你怎么来了,为何不留在黑山?”
“夫君身在康乐,妾身又岂能独留黑山?”
蔡安筠一本正经,对着郑均说道:“我若在此,全军将士们自然心有底气,知晓他们的将军家室也在这里,有与城共存亡的气概,全军士气必然上涨。我若不在,夫君新募的士卒,未免不会有将军可能会弃军而走的想法。”
“没想到,我还娶了个贤内助。”
郑均轻轻一笑,不过还不等他张口多言继续,却忽然见得门外有人禀报:“将军,蔡县令求见。”
“嗯?”
郑均闻言不由一怔,看向了蔡安筠。
蔡安筠也是满脸疑问,不知道自家兄长是来干嘛的。
郑均点了点头,示意带蔡勋进来。
不多时,蔡勋便在青黛的指引下,急冲冲的走了进来,见郑均和蔡安筠站在那里,当即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对着郑均十分兴奋的开口说道:“贤弟!皇帝死了,皇帝驾崩了!”
“啊?”
郑均闻言,不由一怔,诧异道:“皇帝驾崩了?!”
“消息属实,太子已于灵前继位,我祖父前些日子离去,就是要去与新帝会和,为新帝保驾护航!”
蔡勋激动难耐,压低了声音对郑均说道:“我父亲也遣人传讯给我了,他希望你能够迅速扩军,至少拥兵三万!钱粮我们蔡家出了!”
“除此之外,除了监军冯贺之外,镇抚司衙门的袁评袁千户似乎也要来一趟康乐郡,说是调查什么长阳郡王的事儿,你且小心应对。”
听到袁评袁千户要来,郑均神色一凛,不动声色问道:“这袁千户,为什么突然要来?”
“镇抚司有人跑死了好几匹马,去博州禀报了消息,说是流民中不少人看到那张补持罚罪戈,被一尊青金遁光小将追杀飞遁。”
蔡勋继续说道:“罚罪戈,是长阳郡王府的法器神兵,乃是昔日湘文王的兵刃,如今出现在了张补手中,再加上前些日子说是这长阳郡王全族被神秘人所杀,很难不让人怀疑与这流寇有关啊。”
“再加上这皇帝陛下驾崩,张本功的处境岌岌可危,相信袁评袁千户之后,那长阳郡的郡守杨黎,也要坐不住了。”
听到了蔡勋的话语,郑均微微颔首,心中暗自点头。
好好好。
这般大张旗鼓的追击而去,果然有效。
但问题在于,
当时和自己冲杀出去的六十骑都看到了自己用罚罪戈射杀了外罡武者啊。
想到这里,郑均不由深吸一口气。
全杀掉?
不可能,那是自己军中骨干。
看来,只能趁现在将他们赶紧调离康乐郡了。
一念至此,郑均当即开口,对着蔡勋拱手道:“好,我知晓了,兄长不如在康乐郡稍待一阵子,我还有军务要忙,就先去安排一番了。”
蔡勋闻言,当即点头,接着便见郑均急匆匆的离开了。
而在郑均离开之后,蔡勋看向了一旁的自家九妹,微微一笑,立马凑过去,开口笑道:“安筠,为兄没有骗你吧?这郑将军,当世豪杰,你还不情不愿,埋怨我许久……”
听到了蔡勋的话语,蔡安筠略显尴尬,但还是落落大方的拱手道歉道:“三哥,是安筠之前不懂事,在这里给您赔罪啦。”
“赔罪算不上。”
蔡勋笑道:“你若真想赔罪,就抓紧时间给郑三郎要个孩子,郑三郎此番,是要干大事,有个子嗣也好让投效他的人安心。”
说罢,蔡勋又压低了声音,张口道:“不过‘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若郑三郎身死,他这一身天赋,也不能浪费了……”
听到前半段,蔡安筠脸颊微红,而听到后半段,蔡安筠不由眉头一皱,立马低声道:“兄长此话,也太过于过分了些!安筠今日就全当没有听到,若是再听兄长此类话语,休怪安筠不讲兄妹情面。”
说罢,长剑出鞘,剑气纵横!
“青黛,送客!”
蔡安筠的动作太过于直接,以至于让蔡勋还没反应过来。
啊?
这就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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