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一身是胆

第157章 一身是胆

贾蓉从皇宫回来时已经是夜里一两点的时候了。

入门后就在正堂坐下，也没有换衣服。

贾家男人已经吃过了饭，也都聚集在这里等着，贾蓉也随便和贾政贾宝玉等人聊了几句。

平儿一直都在前院值班，很快过来这里。

“老爷，不去更衣吗？”

贾蓉翘着腿坐着，喝着热茶说道：“不换了，穿着官服也算是给祖宗涨脸了。”

贾宝玉好奇道：“听说国公爷的爵位不是被降了吗？这身衣服……”

其余人也看着贾蓉的衣服，没眼力的只会认为这是官服，有眼力的才明白这是国公服。

贾蓉解释说：“今天穿的就是国公服，皇上降我官爵的时候没有把衣服和之前的赏赐收回去，昨天祭祖之前就传话让我穿上衣服陪着，毕竟其余人都是王爷和一品文武大官，我现在的五品小官进去太突兀。”

贾蓉和贾宝玉很好说话，解释了自己目前的官阶。

贾蓉现在是掌管太医院的院使。

太医院的首席太医院使是正五品

首席太医的副手院判是正六品

御医，正六品

其余就是二等大夫，八品九品，统称太医。

还有些三等四等的实习医生，负责给其余人当跟班。

太医院人数并不多，总共二十多人。

皇上把这些人都杀了的话，没人治病就傻了吧。

贾政点了点头，“既是皇上隆恩浩荡，允许穿着这身衣服去陪同祭祖，明年就能恢复宁国公之爵了。”

贾蓉笑道：“我倒是不在意这些，不过元春她们如今还是按照国公夫人的身份进宫赴宴，这女人家就是喜欢面子，她们高兴就行了，省的在我耳边总是唠叨要上进，要在仕途上努力之类的。”

“这些女人啊，就是完全不顾我的实际情况，我这个年龄就应该稍微松弛一些，等三四十岁后再升官也不迟。”

贾政轻抚着胡须笑了笑，“贾家有国公爷这样的人，才是幸事啊！不像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唉，说来我都羞愧。”

贾蓉看向贾宝玉，此时贾宝玉很是尴尬。

贾蓉微笑说：“宝玉这孩子我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不理解我，我却理解他，他是想要干干净净的，不能总怪他，比如政老爷还有赦老爷也算是言传身教，他读的书是圣贤书，看到的却都是和读书无关的胡乱之道。”

“算了算了，这倒也是好事情，如今世道当官也不是好事情，不当也没什么不好的，以后读书是为自己读书，宝玉你自己开心就好。”

贾蓉不想管贾宝玉，贾宝玉回去秦淮河畔怎么玩都可以，无所谓。

贾政叹气道：“原来如此，确实是我家门不幸，是我和兄长没有做好。”

贾政这才明白一切，官场上的事情从来都不是干净的，贾宝玉其实早就知道那些事情。

此时贾宝玉对着贾蓉鞠躬拜谢，“多谢姐夫！”

贾蓉微笑说：“你姐姐这些年也不容易，总是拿自己的钱帮着你们，我在扬州有个宅子，曾是林如海先生住过的地方，正好你在金陵也呆腻了，不如年后去扬州玩玩，你才华横溢，不科举了反倒是更能发挥所长。”

贾政迅速说：“宝玉去了那边怕是不认识人，我怕他闯了祸。”

贾蓉说：“我在扬州认识不少人，逢年过节都有不少扬州富商和官员过来拜访我，当年求学也在扬州认识不少人，宝玉姓贾，又是我妻子的亲弟弟，去了那里不会比在这里差。”

“政老爷放心就是了，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该离开你们自己出去闯荡一下了，再说贾琏也在南边，我们贾家人也在扬州有不少生意，这些年早就开枝散叶了。”

贾蓉说完后，附近的几个男人过来附和道。

“国公爷说的是，我记得贾芸那小子就在南边，好像是扬州。”

“杭州有生意。”

“我家儿子和侄子都在苏州，今年还护送了林姑娘的丫鬟过来。”

“我女婿是在琏二爷一个地方，不过是自己做生意。”

贾政这才发现原来贾家人早就往南发展了，于是也对着贾宝玉说：“既然如此，你若是想去的话就出去走走也好。”

贾宝玉点头道：“是！”

贾蓉很快起身开始主持过年的祭祀活动。

男人这边依旧是贾蓉为主，作为族长贾蓉一直都很负责。

不过相当于是做任务，贾蓉对贾家没什么感情，对族人也缺乏认同感，一直都是能用就用，不能用就换人的态度。

只是正好有一群血脉为核心的自家人，于是自然就发钱组织这群人帮自己干活，收集天南地北的各种物资过来供自己搞事情。

不论是打针的玻璃针管，还是望远镜和火药毒药，贾蓉自己去收集都太慢了，需要一群手下。

带着男人们主持完祭祀事情后，男人开始回家，有媳妇的就等着媳妇。

贾蓉又去带着女眷们进屋祭拜先祖。

穿着国公服的贾蓉带着一群老太太、太太、奶奶、姑娘、小丫头们进去。

别人是磕头，贾蓉就是简单鞠躬敬酒就算了。

毕竟没有子孙成为国公爷后怎么祭祖的案例出现，大家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怎么走程序，于是就也不管贾蓉了。

很快各回各家，贾蓉也趁着丫鬟们都回去，自己出门送客的时间隐入了黑暗。

上次出去运动，还是去年，今年也该运动运动了。

一个小时后贾蓉就回来了，在大门前喊道：“牵马出来！外面出了事情，我要即刻进宫一趟！”

下人们迅速牵马出来，贾蓉很快骑马去了皇宫。

路上贾蓉遇到了一匹快马。

“我乃宁国公贾蓉，你是何人？”

骑兵迅速喊道：“宁国公！皇上急招国公爷入宫护驾！”

贾蓉迅速过去，“我听到了爆炸声，在墙上看到是北面出了事情，是烟爆炸还是什么事情？”

骑兵迅速说：“据说是孝亲王府里出了事情，具体不知！”

贾蓉很快去了皇宫，又被皇上安排去孝亲王府里查看情况，等又回去皇宫后发现十几个王爷还有十多个大臣都在。

不光是有京城的王爷，还有各地的王爷。

贾蓉进去后，装模做样的就要跪拜。

皇上迅速说：“平身！以后进来有事情就直接说，我皇帝那边如何了？”

贾蓉哀声说道：“孝亲王老人家和王妃还有五个世子，全都死于爆炸引起的火海里，还有管家亲卫以及几个不知道身份的人。”

“臣从院墙脚印上追寻了百米，发现那人脚掌长约一尺。”

“臣仔细在屋上找了找，发现那人应该是从院墙上跳到院子里，在地上留下了一个用力抛掷东西时留下的脚印，将什么东西丢到了没关门的屋子里，正好像是炮竹爆炸一样落在屋子里，当时在屋子里喝酒过年的孝亲王等人正好遭遇不测。”

“臣四处寻找，在附近一个墙上找到了一根白丝，那人应该是一位长发老人！”

贾蓉双手拿出一个金丝手帕，将里面一根三十厘米长的白头发捏出来，鞠躬说道：

“臣去的时候，孝亲王一家已经没了生息，实在无力回天，请皇上恕罪！”

皇上听到贾蓉长长的一段发言，立刻从宝座上起来，迅速走过去说：“爱卿无需自责，朕早就应该让你来负责此事了，这十五年来朕换了不知道多少个废物！却连一个毛发都找不到！！”

其余王爷也都深有感触，那个杀王爷皇帝的刺客，就如悬挂在宗室王爷头顶的一根利刺，让京城的王爷们寝食难安，根本不想过来京城享福。

贾蓉抬起头，“谢皇上！”

皇上拍了拍贾蓉的肩膀，又拿起贾蓉手里的白头发。

“好！”皇上冷笑道：“总算知道是人还是鬼了！”

恭亲王询问说：“皇上，接下来是否彻查此事？”

贾蓉说：“臣认为不妥，如今诸位王爷都在京城，若我们调查的话，只怕那人狗急跳墙，据臣从地上找到的脚印来看，那人应该是往北静王和恭亲王府附近跑的，臣很少去那边，对那边不熟悉。”

“而且那人武功高强，就算是臣加上府里百个男丁，也不是他的对手，遇到之后只怕是要以身殉国了。”

众人听到后皆是一惊。

皇上迅速说：“爱卿就不要管这个事情了，既然那贼子年事已高，就先等等再说，免得他对各位皇叔不利，爱卿你也小心一些，莫要犯险。”

贾蓉说：“谢皇上！”

其余王爷也都松了口气，深怕皇上继续调查下去，他们还没出京城就被砍了。

不是多疑，是那贼子杀了至少五个王爷了。

福王好奇道：“那贼子到底是和我们有何仇怨，非要对我们这些王爷下死手？”

贾蓉诚实说道：“这个实在不知，只是从多次的行动来看，更像是想证明他自己多厉害一些，而不是和皇上王爷等人有仇。”

皇上沉思了一下，很快说道：“朕这十五年来也总是思考这个事情，尤其是最近几年辗转反侧，始终都想不明白，爱卿说的这种，确实是最有可能的事情。”

福王紧张道：“这可如何是好？无冤无仇却非要找我们麻烦，就算是天天都在府里，也免不了遇到这杀星！”

贾蓉说：“如今皇宫内外戒备森严，那刺客只挑了最外面的孝亲王动手，而且还是偷偷潜入，而不是直接杀进去，想来功力应该是有所退步了。”

这话让皇上等人都安心了很多。

比起抓人，大家更希望那个刺客别来找他们了。

一次两次还能恼怒，次数多了就是真的怕了。

皇上看向贾蓉，“爱卿可有良策？”

贾蓉说：“对刺客的良策没有，不过那刺客总是杀别人父亲，还毁别人葬礼，无父无母无君纪，看别人死全家他才高兴。”

“既然想看笑话，臣就负责孝亲王的丧事，尽尽孝，让那刺客嘲笑臣就是，这样出了心中恶气，他也能老实一阵子，这样各位王爷也好顺利出城回去封地。”

王爷们听到这话，都露出仿佛是女人看到帅哥的眼神，想要表达自己的愿意，又不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