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你爹他自己心里清楚。”李放随意的说道,“况且你在这里跟我理论也没有用,有皇城司的人在这看着,你也没办法让我把东西撤下来。”
说着话,后面李治也过来了。
李放招手让他坐过来,继续对吕公著补充说道:“你要真想把东西撤下来,就赶紧去找你爹,他对你说的话,总是做不得假了吧?”
说完,李放就不理会吕公著了。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吕公著这个人聪明是聪明,可他的思维依旧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古代人。
这就需要日后慢慢矫正过来。
眼下,和他倒是没什么好聊的了。
不知为何,李放忽然转变了态度,吕公著一头雾水,可他也是束手无策。
看了眼一旁的陆业明,再不甘心,他也清楚,和李放说的一样,有皇城司的人在,他做不了什么。
别说他目前还只是白身,即便日后做了官,不到一定的程度,也不能拿皇城司的人怎么办。
原地窘迫的站了一会儿,吕公著冷哼一声,直接甩袖而去。
他都走了,曹佾自然也不好一个人待在这儿。
行了个礼与屋内众人告辞,曹佾转身小跑跟上了吕公著。
看李放那无所谓的样子,还在张罗着要给李治再上几道菜,郭中庸心里真的纳闷。
“此人难不成真的觉得,自己在官家心中,比得上宰相的位子?”
李放当然不会在意他怎么想的,他忙着招待李治呢。
人家堂堂皇子,跟着他来到北宋忙前忙后的,饭点都过了还没吃上一口饭,李放难免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这席面都是吃剩的东西,自然不能让李治碰。
招呼店家,李放又让人上了些新菜,算是犒劳李治。
状元楼外,曹佾追上了吕公著。
“晦叔,你此去何为?”
吕公著头也不回:“入宫,请见阿翁。”
“晦叔能进得去吗?”曹佾惊问。
此话一出,吕公著停下了,刚刚怒意上涌,只想着赶快告诉父亲吕夷简。
可他却忽略了,哪怕宰相理政的地方不是在后宫,可也不是谁都能进去的,更别说他一个白身了。
可要让他等,那是不可能的。
好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吕夷简派来传讯的老仆人,作为宰相,带几个自己贴身的佣人自然不成问题。
吕夷简回头看向了身后。
老仆人长叹一声:“公子之意,老奴明白了。起初我就该看紧公子,不然也不会有此一番事端。”
在他心里看来,这分明就是李放对吕公著不满。
想想也是,人家好端端的开店,你们上来不由分说的就砸了场子。
之后又带着引起了骚乱,逼的李放不得不提前公布了答案。
好生生的一场营销,就这么被拦腰打断了,人家可不就要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在老仆人看来,此番就算吕夷简递了条子,让李放把东西撤了,可他们吕家这个脸面也是注定要丢了。
作为跟随吕夷简多年的老人,对于吕公著这个小主人,他还是有资格小小的抱怨两句的。
对于老仆人说的话,吕公著没有太大的反应。
在听到他已经同意了之后,便再度动身,向着皇宫方向走去。
“公子,车。”书童吕阳赶忙跟了上去。
后面的曹佾有些茫然,回头看了眼,家将们也是大眼瞪小眼的,也没个人跟他商量商量。
自己权衡了一下,曹佾还是决定跟上吕公著。
再怎么不介意,自家的家族名号还在上面挂着呢。
能借着吕家的威势,让人把东西弄下来也好。
而且就算日后官家可能怪罪,那不是还有吕家在前面顶着的吗?
现在是太平时节,和宰相家走的近些,总没坏处的。
抱着这样朴素的心态,曹佾紧跑两步,跟了上去。
两家人都有车子,离开了热闹的大相国寺附近,很快就来到了皇宫前面。
老仆人跟吕公著告辞之后,带着吕夷简的手令,便走了进去。
门口守卫验过之后,送他去了政事堂。
不一会儿,老仆人就见到了吕夷简。
皇宫外,吕公著翘首以盼,只想着赶紧把那块红绸子给下掉。
现在想起来,那通红的颜色,仿佛都是对他吕氏门楣的一种污染。
没等多久,人就又出来了。
吕公著赶忙带人迎了上去,充满希望的问道:“阿翁怎么说?”
老仆人还有些恍惚。
听到吕公著的声音后,四下看了看,迟疑了下对吕公著说道:“公子,由他去吧。”
“什么?”吕夷简有些没听清楚,亦或者是不可置信。
“阿翁怎么说的?”
“我将此事告诉了老大人,可他老人家只是沉思了片刻,就说了四个字:由他去吧。”
老仆人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跟了吕夷简这么多年了,吕氏的荣耀,仿佛也成了他这个仆人的荣耀了。
他甚至比吕公著还不能接受这件事。
“怎么可能?”吕公著愣在了那里。
老仆人伸出手来:“老大人未免公子不信,还特地手书一封,让我务必交给公子。”
急忙接过他手中的纸,吕公著定睛观瞧,上面是四个大字。
“由他去吧!”
忍不住仔细分辨了下,那确实是自己父亲的笔迹,绝对没错。
“这......”吕公著忍不住抬头看向皇宫的方向。
老仆人缓了半天,算是先一步回过神来:“公子,老大人还说了,既然您已无事,便好生回府进学,这些日子,就不要出门了。”
说完,他行了个礼,缓缓的返回吕夷简身边复命去了。
吕公著无法理解,震惊片刻,无奈的朝着曹佾道歉:“公伯,看来我是无能为力了。”
“此事自然不怨晦叔。”曹佾连连摆手。
他这会儿已经完全不想别的了,只想着赶紧结束这件事。
连宰相都不去管了,他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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