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我。”秦浼笑了,进屋关门,生怕解景珊反悔,快速换衣服,梳头洗漱。
解景琛妖治的脸上也是绷不住的笑意,昨天,秦浼能让景七出屋,今天,秦浼能让景七出院子。
秦浼扎了个丸子头,青春又自信,白衬衫配黑裤,一件外套,这时候的气候还是有些冷,秦浼这么穿,典型的要风度不要温度。
解景琛穿得也单薄,解景珊穿得很厚,担心她冻着,解景琛还拿了一件军大衣盖在她腿上。
四年了,她都没出过院子,秦浼推着她即将要出院门那瞬间,她还是很害怕,胆怯的想要逃避,想到秦浼的威胁,想到有希望站起来,努力克制着自己颤抖的身子。
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解景琛问向秦浼。“穿这么单薄,你不冷吗?”
解景珊扭头,望着身后的秦浼。
解景琛趁机与秦浼将轮椅抬起,抬出门槛儿,等解景珊反应过来,已经出院门了。
望着阔别以久的院外,解景珊突然不怕了,似乎在这一瞬间战胜了恐惧。
“不冷,我年轻。”秦浼这才回答,目光锁定在解景珊身上,如果景七抗拒出门,反应过激,她会放弃带景七出门。
昨天是将人吓晕,今天若是吓出个好歹,她就是罪人。
解景琛脚下一顿,他不明白,冷不冷跟年龄大小有什么关联?
还是说,秦浼在内涵他年纪大,她十八岁,他二十五,足足比她大七岁。
转念一想,爸比妈也大七岁,他和爸不同之处,爸结过婚,带着三个孩子。
“景七。”一道震惊的声音响起。
解景琛和秦浼同时一愣,看着景七的目光里溢满忧色。
这才刚出门就遇到熟人,按理说这个时间段,该上班的上班了,该上学的上学了,出去买菜的大爷大妈们也应该回家了,秦浼特意挑了个人少的时间段出门,还是遇到了熟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买菜回家的二大妈。
“二大妈。”解景珊礼貌的叫道,没有自卑和怯懦,二大妈是除了家人以外,她唯一不排斥见到的人。
二大妈快步上前,打量着解景珊,这孩子命不好,遭此横祸落个残疾,二大妈是打心底里心疼她。
“景七,真的是你。”二大妈满脸难以置信,老泪纵横的盯着解景珊。
“二大妈。”解景琛出声提醒,若不是二大妈是真心心疼景七,他会立刻翻脸。
景七最抗拒,同情、怜悯、嘲讽、异样的目光。
“瞧瞧我这是怎么了?沙子进眼里了。”二大妈吸了吸鼻,擦了擦眼泪,抬头,看向解景琛,声音哽咽地问:“景四,你带景七去哪儿?”
“去中药铺。”解景琛诚实回答。
一听去中药铺,二大妈神情立刻警觉起来,拽着解景琛到一旁,压低声提醒。“景四,你可悠着点,景七的情况,你心里清楚,她经不起你折腾,你妈知道吗?”
除了带景七出门治腿,景七几乎不出门,这四年来景七是怎么被折腾得,她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
解景琛凝视着二大妈,很是无奈。“二大妈。”
“景四,你老实告诉二大妈,你是不是背着你爸妈给景七使用什么偏方?”二大妈冷着脸质问。
面对二大妈的质问,解景琛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是你媳妇的主意?还是你家那个姑娘的主意?”二大妈立刻警觉起来,早上遇到的那个姑娘真不是一般的不靠谱。
“什么姑娘?”解景琛不明所意。
“就是那个……你妈找来临时照顾景七的那个邋里邋遢的姑娘,叫什么来着,好像听她说,叫秦浼。”二大妈一拍手,很肯定的说道:“对,就叫秦浼。”
解景琛脸上的表情复杂多变,抬手掐了掐眉心,她就是这么跟二大妈介绍自己的,当他的媳妇很丢脸吗?
解景琛脸色阴沉,看向秦浼。
秦浼心虚的不敢与他对视,仰面望着天空,欣赏着蓝天白云。
解景琛腔调散漫慵懒,调侃地问道:“二大妈,您看是她吗?”
二大妈看过去,嚯!好家伙,这姑娘长得真俊俏,眨眼一看,可不就是早上那个邋里邋遢的姑娘吗?
乔医生找的这哪儿是保姆,简直是儿媳妇的标准。
“媳妇,过来跟二大妈打招呼。”解景琛朝秦浼招了招手。
“她是你媳妇?”二大妈顿时觉得头上天雷滚滚,想到早上两人一起聊林老师,二大妈庆幸,她没乱说话,但凡她将景四和林老师聊成一对苦命鸳鸯的情侣,此刻,她都没脸面对景四的媳妇。
秦浼笑逐颜开,声音甜美。“二大妈。”
“呵呵。”二大妈尴尬极了,没办法,秦浼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她。
“二大妈,买了什么菜啊?”秦浼问道。
还关心她买什么菜?没看到她尴尬得恨不得钻地洞吗?
“我锅里还烧着菜,不跟你们聊了。”二大妈丢下一句话跑了,也不管他们怎么折腾景七了。
“二大妈这是怎么了?”解景珊都看出端倪。
“你跟二大妈很熟?”解景琛双手环胸,神色晦暗不明。
对上他带着探究的目光,秦浼的心蓦地一慌,她慌什么?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不是很熟,就是今天早上我们遇到了,就聊了几句。”秦浼也没打算实话实说,解景琛对林老师是个什么态度,她都没有摸清楚。
“聊什么?”解景琛问,眸色幽深不见底。
聊什么?聊你跟林老师的事,秦浼翻了个白眼。“没聊什么?我们又不熟,能聊什么?”
“你是怎么跟二大妈介绍自己的身份的?”解景琛继续问。
“我没介绍自己的身份,只说了我叫秦浼,是二大妈误会了。”秦浼回答道。
“二大妈误会,为什么不解释清楚?”解景琛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没必要,我跟她又不熟。”当时的情况,她若说是解景琛的媳妇,林老师的妈又在气头上,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解景琛凝视着她,琥珀色的眸子中浮现出审视的光芒。“秦浼……”
“行了,你还没完没了了,再耽误下去,中药铺都要关门了。”秦浼打断解景琛的话,推着解景珊朝前面走。
解景琛带着她们去坐公交车,车上很多人,解景珊坐在轮椅上,秦浼站在她旁边,解景琛站在她身后,保护着她,拥挤的空间里令她有些窒息,一直低着头,没勇气接受那些异样的目光,直到下车。
解景琛见秦浼脸色苍白,琥珀色的眸子中染上几分忧色,关心地问道:“你还好吧?”
蹲在路边,秦浼没说话,胃里难受,想吐又不想吐。
坐私家车,她不晕车,坐公交车,她晕车。
还好没坐太久,否则,她真的不敢保证会不会吐在公交车上。
解景珊清澈的眸子也同样染上担忧,问道:“四嫂怎么啦?”
秦浼晕车,身体不舒服,解景珊自卑,挑战着她的心理防线。
“她晕车。”解景琛欣慰地看着解景珊,在公交车上,她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
车上很多人朝她投来异样的目光,她没有因自卑而愤怒,失控的做出伤人伤己的事。
“四嫂。”解景珊懂得感恩,四嫂都是为了她,愧疚又感动。
早饭吃太多了,秦浼最终还是没能压制住,蹲在路边狂吐。
“呕。”
“四嫂。”解景珊见状,都快要急哭了。
“我没……呕……”
解景琛站在秦浼身后,大手轻拍着她的背,幽深的目光里满是忧色,同时也懊悔,不该带她们坐公交车,他该去机械厂开爸的车。
胃里吐完了,秦浼才好受了。
“给,漱口。”解景琛将军用水壶递给秦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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