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可能是刚清醒过来,逻辑思维还有点混乱。
所以才干出这种伤敌一千,自损一万二的事情。
不过既然水已经喝下去。
那就没办法回头了,必须要用宫野志保的嘴唇,来弥补他精神上受到的伤害。
因为这洞穴并不大,他和宫野志保又都是围着火堆前坐着。
所以陈诺眨眼间就已经来到了她面前。
宫野志保只来得及把腿抬起来,用那双被泡得有些发白的小脚,试图把陈诺推开。
不过因为两人之间力量的差距。
正常来说雪莉是没办法推开陈诺的。
而且把袜子脱掉后,她那白净柔软的小脚与其说是防御型道具,不如说更像是加攻速的道具。
可陈诺在对方抬起脚后,却愣在了原地,没有继续往前走。
“你、你要干什么?”
宫野志保的声音有些慌张,但更多的是疑惑。
陈诺把目光落在她其中一只没穿袜子的脚底,发现上面都是细小的伤痕,虽然已经不怎么流血了,不过那伤痕的密度,看上去就让人本能的有种不适感。
干净的水源很远、靴子装水、脚上的伤痕……
这些信息组合在一起。
很快连成了一条逻辑线。
是啊,她如果用靴子装水,就要光着脚走回来啊。
可为什么不穿我的鞋去呢?或者完全可以用我的鞋运水回来啊。
陈诺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脚上的鞋子不见了。
难道是掉进瀑布的时候被水冲走了?
这么一想到也有可能,宫野志保穿的是靴子,绑在脚上更牢固一点。他上山时穿的就是休闲鞋,被水冲走倒也正常。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面对这样的宫野志保,陈诺不太好意思再欺负她了。
陈诺走到洞口附近,把含在嘴里的水吐在地上。
再回头时,发现宫野志保已经把腿缩了回去,将脚搭在装矿石的箱子上。
“我还以为你会喝下去呢。”宫野志保注视着眼前的火堆。
“谁会喝那种东西啊?”
陈诺下意识反驳了一下,和宫野志保斗嘴似乎已经成了习惯。
陈诺走到火堆前坐下,不过这次他故意背对着洞口。
这样能帮她挡下一部分从洞口灌进来的风雨。
陈诺又往火堆里添了几块木头。
把火堆往她那边移动了一下。
宫野志保看到他这两个小细节,目光变得柔和不少,不过嘴上却说:“你可不要误会,我只是不想让我养了那么久的小白鼠,就这么死在这里而已。”
陈诺:“嗯,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了吧?”
宫野志保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其实,我只知道一部分关于你的事……
你相信,人会返老还童吗?”
外面暴雨仍旧在肆虐着,闪电划破灰暗的天空,狭小的山洞却好像是一个完全独立的安全屋。
木头燃烧的噼啪声,女孩清冷的声线,潮湿的泥土清香,还有雪莉身上那淡得微不可闻的香水味。
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
竟然让陈诺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静谧感。
而且因为宫野志保讲述的真相,过于离奇,陈诺像听书一样,听得津津有味。
大概就是,雪莉发现了工藤新一变小的事情,然后觉得这个药是个能让她和姐姐脱离组织的机会。
于是用帮组织培养忠诚的“死士”为由。
开启了新的研究项目。
可没想到,因为琴酒手底下缺人手,强行把她研究出来的半成品药剂拿去用了。
具体过程宫野志保并不知道。
因为她强烈抗议把不成熟的药物,在人身上做实验,所以被排除了那个项目。
她只知道组织从各种渠道,招募来了很多不同体质的人,想的大概是就算药剂不成熟,也可以通过堆量来达成目的。
用人命来加快完善这种药物。
那段时间,她在实验所碰到的每个研究员都信心满满。
不过宫野志保知道,这个项目不可能成功。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帮组织培养忠诚死士的药剂,而是那种能让人变小的药剂的失败品,再加上了一些掩盖手段的融合怪。
其实就是做给组织看,证明她的确有在帮组织研究的托词。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这个半成品药剂作用在人身上,会起到什么效果。
因为没能参与实验过程中,宫野志保只知道后来所有试验体都被拉到了欧洲,在残酷的环境下进行考核。
然后在欧洲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故。
几乎所有试验体都死在了欧洲的战场,还有几个拥有酒名的酒厂干部也都受伤了,贝尔摩德那个可怕的女人,甚至死在了那场行动中。
所有试验体中,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那就是陈诺。
不过这也是有代价的,他的记忆变得残缺,情绪不稳定,非常没有安全感,有时候一天切换好几个人格。
后来的事情,和陈诺猜测的差不多。
因为那个项目损失不小,组织只好把陈诺这个唯一残存的实验体,交给宫野志保去研究。
希望她能找出缺陷,研制出新一代的药物。
而宫野志保为了能有更多机会接触陈诺,更是索性直接催眠了他。
制造出两人相恋的假象。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宫野志保说完后,安静的看着陈诺,等待他消化这个消息。
不过,让宫野志保有些意外的是,陈诺好像没有她预想中的那么震惊。
是心理素质好,还是早就猜到了这个可能?
宫野志保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逐渐变得不同的实验品。
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
紧随其后的轰隆雷声,像是巨龙趴在耳边大声咆哮。
陈诺:“为什么把这些都告诉我?连你准备叛逃组织的事情都告诉我,如果我背叛你的话,你不会很为难吗?”
陈诺注视着她冰蓝色的瞳孔,试图看透她心中所想。
“你不会的。”
“为什么?”陈诺好奇,“你不会认为,我是那种因为漂亮女人几句话,就死心塌地当舔狗的那种人吧?”
“当然不是,如果你是那种人,我反而不敢和你摊牌了。”宫野志保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精致小巧的耳朵一闪而过,“我之所以敢和你摊牌,是因为我把你身上最大的秘密,藏起来了一部分没告诉组织。
如果没有我帮你掩盖,你的真实状态早就被组织发现了。”
“真实状态?”
宫野志保点了点头:“没错,你身后有条小蛇,把它抓过来。”
陈诺回头一看,果然在岩石缝隙里趴着一条小蛇,看上去没毒。
陈诺把蛇抓住,捏在手里看着宫野志保。
宫野志保:“把它从中间扯断。”
伴随着蛇的剧烈扭动,鲜红的血液滴在石窟的地上。
小蛇被扯成了两段,丢在地上后,没过多久就奄奄一息了。
“然后呢?”陈诺一脸疑惑,“你不会想用这个故事告诉我,如果我不听你话,下场就和这条蛇一样吧?”
宫野志保白了他一眼:“我才没那么无聊,你把手指弄出点血,滴在蛇头的断口上,不用太多,万一感染了也是个麻烦事。”
陈诺依言操作了起来。
他咬破手指,挤出一点鲜血来,瞄准那奄奄一息的蛇头切口。
当那滴没比芝麻大多少的血液,落在蛇头的断裂处之后。
那条蛇的反应,像是在可乐里丢了一颗曼妥思。
剧烈的颤抖,痉挛,抽搐。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分钟。
然后,那条蛇仿佛活过来了似的,瞪着眼睛看向陈诺,发出“嘶嘶”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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