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锦也是脱口而出之后才发觉失言,顶着宋闻渊若有似无的眼神讪讪补救,“说来也是,我只想着剑长一些,护身时总比匕首方便,一时间倒是忘了温小姐女流之辈,力气终不及男子,长剑对你来说的确是太重了些……不过温小姐还是跟着去吧,多个姑娘家,就算咱们不慎被发现了,也容易搪塞过去,你说是吧?”
是个鬼!既打了草惊了蛇,那蛇一看有个姑娘家,便不惊了?这不是搪塞对手,这是敷衍搪塞她呢!
元戈皮笑肉不笑地扯着嘴角,“许公子说笑呢,姑娘家大半夜跑城外破庙附近猫着,很好搪塞吗?再者,城中如今都传遍了,我受了重伤,只能卧床修养……演戏要演全了,否则就是欺君之罪。夫君,你说是吧?”
“嗯。”宋闻渊靠墙站着,皱着的眉头因为小姑娘眼底细碎的狡黠得以舒展,“你待在家里,桂婶说今日要做梅花酥,你若是无聊可以去看看。”
今天的许承锦有些不对劲,像是针对、又像是试探,宋闻渊早就注意到了,只他不动声色地沉默着。
金彧年不明就里最是单纯,闻言连忙颔首,“对对!可得好好养着,我那有舒痕膏,姑母给我娘的,说是宫中圣品,后宫妃子都在用,待会儿我送一罐过来。”
正说话间,有侍卫火急火燎跑过来,甚至顾不得行礼,“主子,城外破庙里的乞丐全都不见了,地上、墙上还有许多血迹,像是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元戈一下子坐直了,她下意识看向宋闻渊:嘚,这回还真要走一遭了。
摩拳擦掌的金彧年安静了一路,身穿夜行衣夜探破庙找出幕后之人是一回事,但真的沉甸甸的人命压下来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午后的破庙,安安静静的伫立在林子里,阳光透过层层枝叶笼罩下来,形成随风拂动的斑驳光影,在四下的寂静里,有种热热闹闹的安静感。
破庙的木门虚掩着,那扇门已经坏了,挂在那里被风吹得吱吖作响,从里面传出来的隐约的血腥味对元戈而言分外刺鼻,她掩着鼻子皱了皱眉头,身前的宋闻渊递了颗酸梅过来,她含在嘴里才觉得稍微舒坦了些。
许承锦默不作声地紧了紧的手里的扇子……又是一个和元戈一样的习惯。
一次的相似也许是巧合,那这么多的巧合呢?还能叫做巧合吗?
金彧年在他身后推了一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愣着作甚,赶紧的呀!”
许承锦被推地一个踉跄,脚下一声格外细微的“嘎吱”声在安静的林子里显得格外清晰,许承锦正要低头查看,就见余光里绯色身影一闪而过……
金彧年第一个反应过来,蓦地回首,“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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