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姚云丰带着人赶到了,他并未作声,只全神贯注地盯着洪世如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刀下救人。
惊慌失措又按捺不住好奇的老百姓都被疏散开了。方才还熙熙攘攘的集市,此刻安静地只剩下了风声,和洪世如粗重的喘息,他受了不轻的伤……元戈看向宋闻渊,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又紧了紧掌心的簪子。
逃犯明显有些着急,他的确是受了伤,本是逃不掉的,也就是借着集市人来人往,追兵难免投鼠忌器才得以拖延到了这里,没成想,遇到了宋闻渊的婆娘!真是老天要他活!他冲着对面咆哮,“宋闻渊!快点让你的人让开!然后给老子准备一匹快马,待老子出了城自然会放这婆娘离开,否则——”
他似示威般的,刀尖缓缓下压,元戈吃痛,眉头紧蹙,鲜血顺着脖子流下像是蚂蚁爬过,簌簌得痒。
宋闻渊背在身后的手都在抖,他压着嘴角迫使自己不去看元戈脖子上的那柄匕首和血迹,只沉着脸色,半晌,缓缓抬手……元戈时刻盯着他的举动,见此,蓦地开口,“你逃不掉的。”声音温缓、空灵,带着几分笑意,在呼吸都压抑的气氛里,却似惊雷炸响。
“闭嘴!”眼看着逃生路已经递到了眼前的洪世如破口大骂,“再多说一句,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你现在砍了我,可就没有第二个温浅让你用来要挟宋闻渊了。”元戈轻轻笑了笑,竟似完全不惧浴血的末路狂徒般,轻声说道,“当然,用我来要挟宋大人是没有用的。我与宋大人乃是圣旨赐婚,为了逃避这桩婚事,我不惜上吊跳河、寻死觅活,成亲日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投了他家荷花池,让自己和他都成了盛京城的笑话……”
小姑娘年纪不大,说话的时候言语温吞,声音里还有种绝境中生出的释怀和无奈,她微微偏头朝向身后,视线却只落在抓着她肩膀的那只手上,缓缓问道,“你说,他现在是不是就盼着你将我弄死,好名正言顺结束了这段丢人现眼的婚事?”
八卦是人之天性,洪世如也下意识看向宋闻渊,正欲嗤笑嘲讽……
就在这时,元戈猛地抬手,手中金簪毫不犹豫地刺向对方手背!她用力之大,簪子直接洞穿了对方整只掌心刺到了她自己的肩膀,一刺既中,她瞬间拔出,温热的鲜血溅了她一脸。
对方吃痛,下意识松了手,元戈趁着这一刹那猛地朝前跑去,只这具身子实在虚弱,方才那一刺已经耗尽了力气,此刻腿都打颤,跑了两步眼看着就要跌倒,而身后愤怒的洪世如杀红了眼似的追来,元戈两眼一闭,大喊,“宋闻渊!”
劲风起,掠过她的耳际,吹得她耳朵都疼,然后才是金属相击声,绣春刀打落了匕首,宋闻渊堪堪赶到,一手捞起险些栽倒的元戈,抬脚踹倒紧随其后的洪世如,愤怒之下用了全力的一脚正中对方胸口,直接将他踹出了一口血来。
覆上她后脑勺的掌心都在微微地颤,声音也带着颤,“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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