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狐疑,却听周遭客人窃窃私语,“这是二皇子殿下?那、那要上前行礼吗?”
“不了吧……没看着时机不对吗,这个时候上去混脸熟可不明智……听说二皇子常来,我见着两三回,要见礼有的是机会。倒是宋家这位,平日里深居简出的,没成想今儿个也撞上了……莫不是追着自家新妇过来的?可有好戏看了。”
佟婉真摆着手意图解释,“不是这样的,是我拉着浅浅过来吃早茶的,兄长你误会了,浅浅自上回落水之后,身子便一直不好,真不是你说的那样。”
“落水?”佟慎之笑得一脸风骚又荡漾,“对哦!本公子之前不在盛京城,许多事情也是刚知道,这小丫头呐,就是嘴硬,明明为了人家又是上吊、又是跳河、又是大婚之日投荷花池的,偏还说得轻飘飘地欲盖弥彰。不若,三少夫人,来解释解释?”
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他们将自己抬上审判的高台,居高临下地将所有恶意的揣测施加在一个小姑娘身上,而秦永沛,那人站在佟慎之身边,半句阻拦都没有,一如既往地置身事外。
元戈正欲上前,就听有人说道,“要我说呀,这温家小娘子还是命硬,这样折腾都没死成……不似知玄山上那位,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没想到,就这么没了。还连累了那病秧子兄长一病不起,三天没到,也死了……被人发现的时候,都已经凉透啦!”
元戈脚下一滞,眉头微拧循声看去……那人,说什么?意识后知后觉还未跟上,身体却已经凭借本能做出了反应。
“可不就是知玄山上的魔女元戈,学什么不好,学毒,听说知玄山的人没几个没被她下过毒的!山脚下的村民也都苦不堪言……为祸乡邻那都是小儿科,这不,克父克母,如今还克兄长……”那人还在絮絮叨叨嚼舌根,“最主要的是,那老爷子还在闭关,出来一看兄妹俩都没了,这白发人连着送了四个黑发人,可咋办哟!”
“真的?”“知玄山”三个字也是能在盛京城里搅起一阵风浪的,自然有人好奇着。
“真的不能再真啦!要我说,还是平日里太过纵着,那小魔女名声可不大好听,如今这般也算是报应,只是可怜了他那病秧子的兄长,听说甚有才华。”
元戈还定在那里,脸色煞白一片,摇摇欲坠。
宋闻渊拧着眉头看着她,他没见过这样的元戈,即便刚从水里捞起来的时候,她也未曾这样虚弱到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一般……偏生他方才还想护着她带她离开,可对方自始至终连一眼都不带看他的,那眼神跟黏在他秦永沛身上似的,自己的担心便显得格外多余。
她看起来如丧考妣。
拾音小心翼翼地上前扶了,只如今情况她也不敢多问多说,倒是佟慎之眼看着对方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又是嘻嘻一笑,趾高气昂的模样,“三少夫人,怎么不说话了?方才不是很牙尖嘴利吗?”知玄山?他不关心,也不在意,他只知道要让宋闻渊狠狠丢一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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