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椿已经被流放十年,十年后谁知道是什么个情形?
孙树在看城门,和陆家根本毫无来往。
唯有这个二叔父家的独生闺女住进了陆家,连陆家的老太太对孙渏也很看重,怎么到了自家嫂嫂眼里,就成了孙家的名声不好了呢?谁家没有难念的经?现成的例子,那时候孙滢没嫁的时候,陆家不也不是不大瞧得上吗?
但自己毕竟是出嫁女是做姑姑的,隔了一层了。
“志行这次考了多少名?”二夫人难掩失望,但又不想扫了嫂子的兴,没话找话地问道。
“考了一百五十名。会试和乡试不一样,全大夏的优秀学子互相比拼,志行才二十三岁,我就说他下场早了,偏不听!”
二夫人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听说卢阳还没志行大,并且订亲的时候孙家和沈家正在打官司!
那个时候陆虞和孙滢还未成亲,她去给老太太请安,刚好听到四叔在和老太太聊要为孙家请西州居士的事情。
西州居士是大儒,也做过皇上的先生,不过后来隐居了,没人可以请他出山,老太太劝陆虞不要白费力气,陆虞笑着说孙滢已经请到了。
难道孙滢当时就是为卢阳请的师傅?
但当时孙滢还没嫁过来,她也不好多做打听。
“我就这么一个提议,嫂子觉得不好,那便再看看吧。”二夫人敷衍了二嫂几声,便带着章兰和章欣回到了陆家。
进了门,二夫人才想起老太太虽然在病中,但却是陆府的实际掌家人。
“我带你们先去探望老太太。”
进得松鹤堂,正巧孙滢也在,正在陪老太太说话。
老太太见着二夫人就道:“上午怪我,吃了你四弟妹开的药,总想睡,也没开库房让你带两样东西回去。”
二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儿媳在铺子里拿了两套文房四宝,又给两老人捎带了茶叶和酒,老太太不用挂在心上。”
老太太叹气道:“铺子上的东西?我记得咱们铺子上的东西根本拿不出手。”
孙滢就掩着嘴笑,“儿媳已经让伙计都换成精品了,一套文房四宝少说也得几十两银子。”
老太太似猛地想起来什么一般,喊着杜嬷嬷道:“将我那床头柜上的匣子拿出来,各补一千两给老二家的、老四家的做家用。”
二夫人忙道谢,又说起章家的喜事,“这次志行会试考了一百五十名,家里老太太发话了,过几日请咱们过去吃酒。”若是以前会试中了,必定会很高兴,但有卢阳这个会元在前,二夫人也不好意思太过于张扬。
老太太连声道好。
二夫人笑道:“四弟妹说人多热闹些,儿媳将两个侄女带来了。”
章兰和章欣便上前给老太太见礼。
老太太见到章家二女模样出挑,性格温婉,很喜欢。每人赏了个上等羊脂玉手镯,又吩咐孙滢给她们安排院子。
二夫人忙道:“筝丫头一个人住绿竹苑也挺空的,不麻烦四夫人了就让她们住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
老夫人点头,“那让她们多住几天,改明个咱们请个戏班子过来,热闹热闹。”
看得出老太太确实是真心喜欢自己的侄女,二夫人放下心来。
她稍稍想了一下,一下子转过弯来,老太太上了年纪,大病初愈,看到年轻鲜活的生命,必然是高兴的。不过还是感谢孙滢提醒了她,她摸摸袖中的银子,虽然老太太以前也给过银子补贴家用,却没有像现在一给就是一千两。
孙滢悄悄地和老太太商量,“那就后天请戏班子好了,我再给来探过病的相熟的通家之好下个贴子,请她们过来听戏文。”
这么一来,这个宴会就变成了庆祝老太太身体痊愈。
但孙滢让二夫人也挑不出毛病,给女眷全都做了一身新衣服,连章家的二位娘子也有。
陆筝叹道:“四婶婶是个周到的人,送的雪花膏都是人人有份。”跟大夫人在位管家时完全不一样,连下人也得了雪花膏,不过要比小娘子们的便宜一些,包装也没那么精致。
有比较才有区别。
二太太笑道:“你大伯母要是还在只怕会气得跳脚!”说完又暗自后悔,好端端的我在孩子们面前提她做什么,真是晦气!
从小良好的教养让二夫人不会骂人,真正的瞧不起一个人是从内心里无视她的存在。
孙滢觉得每天的燕窝送得似乎不太好,孙清孙湘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子,但陆鸢、陆筝、陆清池身体也有些弱,所以她这些燕窝干脆走了公中的帐,每天每人送一碗。
陆家的下人出去遇到人就开始吹牛了,“咱们家自从四夫人掌家,主子每顿顿有燕窝。”
京里有门路购买的人家,都在寻思着从燕窝这件事上走一下孙滢的人情。
二夫人却在和二老爷商量:“让咱家的哥儿也进孙氏学堂算了,孙氏学堂那边这次考试中了三名会元!”
二老爷不信,“怎么可能,每年只录取三百名!”孙氏那样的人家居然能一次性的出三个。“旁的不说,就说志行,从小天资聪颖,也才考了一百多名,他家怎么可能出三个,夫人不会记错了吧?”
“妾身让贴身嬷嬷过去的,会元卢阳是四夫人的妹婿;史家瑞第五十名,四夫人的姑丈;另一人是这两人的同乡,借住在孙氏族学叫马恨之得了八十三名。”
有名有姓,容不得二老爷不相信。事后他让人查了一下,还真有这么几个人!
孙氏族学这次出了三个会元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一下子由镇北侯府传遍了整个京都。
陆氏的族老们就吹眉瞪眼地找上门来了。
“好你个陆煜之,能请得动西州居士为何要让他到孙氏族学?”
老太太正在为想请哪个戏班子发愁,闻言皱了下眉头,甚是得意地道:“老四就随口提了一声西州居士是帝师,现在致仕了,很多人请过,没人能请动他老人家出山,我四媳妇就去将人请到孙氏族学里去了。这事跟老四不沾边,就他那张臭脸,脾气又不好,性子也不好,怎么能请得动西州居士?”
族老闻言更气愤了,“侄媳妇,不是我说你,老四媳妇不是我陆家的媳妇?我陆家出过多少个进士?难道孩子没有孙氏上进?为什么她请了西州居士要放在孙氏学堂不放在我陆家的学堂里面!”
为什么会这样?
老太太现在刚刚恢复,有点记不清了,但她护媳心切,道:“那她肯定有她的道理,我四媳妇为人做事面面俱道。”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