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昉的一番介绍之下,众人终于落座,沈佺期立刻询问起薛和沾顾冰之一案的情况:“薛少卿,不知冰之一案,近日可有进展?”
薛和沾此行本就为了查案而来,有了沈佺期的开门见山,他也省了许多与宋之问客套的功夫,于是隐去关键信息,答道:“已抓获一名凶犯,另有一名协同作案之人,尚在追查。”
薛和沾一边说一边观察沈佺期面色,见他比上次见面时要消瘦不少,关心道:“沈舍人切莫过于自苦,逝者已矣,沈舍人当保重自身。”
沈佺期闻言叹息一声,眼眶隐隐又有些泛红。
一旁的宋之问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安抚地拍了拍沈佺期的肩,为他新添了一碗桂花饮子。
席上众人均有些沉闷,唯有对一切一无所知的武昉眨着大眼睛迷茫四顾,却顾及沈佺期的情绪,没有开口询问,只压低声音叮嘱果儿:“这桂花饮子要趁热喝,阿姊快尝尝。”
果儿被武昉小心翼翼地可爱模样逗笑,她过去也见过不少权贵家的娘子,有骄纵的有温婉的,但像武昉这般可爱灵动的,却实在少见。
两个小娘子之间的悄悄话让席间的气氛松快了些,薛和沾命石破天将宋之问的包袱与那张名帖拿了出来。
“不知宋郎君可识得这包袱?”
宋之问盯着那包袱看了一眼,立刻认了出来,忙点头:“这正是在下遗失的包袱,却不知怎会在薛少卿那里?”
好在随春生因心虚不肯跟来,也少了一番尴尬。
薛和沾只道:“大理寺抓捕凶犯时偶然发现一名窃贼,在他的赃物中找到了这个包袱,经审得知是宋郎君的失物,恰闻阿昉今日要来拜访郎君,薛某久仰宋郎君才名,一来想与郎君结识,二来也是为归还失物。”
武昉见薛和沾说的一本正经,忍不住低声跟果儿抱怨:“分明是阿兄主动让我带他来的~”
果儿含笑捏了捏武昉的手,示意她不要拆台,武昉这才嘟着嘴忍住了。
宋之问并未怀疑,连连道谢:“不过是些身外之物,有劳薛少卿走这一趟。”
薛和沾却又示意石破天打开那张名帖:“薛某还有一事不明,敢问宋郎君,为何顾冰之的名帖,会出现在你遗失的包袱里?”
宋之问和沈佺期闻言俱是一怔,沈佺期面上更多是惊讶,而宋之问面上更多则是茫然,似乎全然未曾听过什么名帖。
待看清名贴上的字,沈佺期又控制不住地悲从中来:“这正是我赠予冰之的那张名帖!”
宋之问却疑惑更甚:“我从未见过此名帖,怎会出现在我的包袱中,薛少卿,这是否搞错了?”
薛和沾不答反问:“宋郎君的包袱里,从不曾有过名帖?”
宋之问却是一怔,随即蹙眉道:“我的包袱里是有一张名帖的,那本是我要赠送给一位友人的,可惜那日丢了包袱,名帖没能赠出,我归家后便重新写了一份送给了那位友人。”
“宋郎君的意思是,你的包袱里原本有一张名帖,却被人掉包,成了顾冰之的名帖?”薛和沾理清思路,问道。
宋之问沉吟道:“若薛少卿找到的包袱里只有这一张顾冰之的名帖,那应当是我包袱里的名帖被人掉包了。”
沈佺期从悲痛中回过神,恼恨道:“那另一个杀害顾冰之的凶手,定是这掉包名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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