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后面声音不由小了几分,掌柜点着他的脑门开始教训他。
薛和沾与果儿没有继续听下去,双双走出了药铺。
“少卿,方才那位郎君有何不妥?”果儿问薛和沾。
薛和沾摇摇头:“没有,我只是随口一问。”
果儿闻言没再说什么,打量着自己手中的娘子画像,和薛和沾手中秦长明的画像,忽地“咦”了一声。
薛和沾看向她:“怎么?这画像可有不妥?”
果儿摇头:“我只是觉得,从画像上看,他们俩挺有夫妻相的。”
薛和沾闻言也仔细打量着两幅画像,旋即莞尔:“脸型眉眼确有几分相似之处。”
薛和沾说着,又蹙眉:“我只听闻两夫妻相处日久,因习性日渐趋同,面相也会渐渐相似。但这秦长明与新妇至多相伴两年,怎的就生出了夫妻相。”
果儿挑眉:“少卿的意思是?”
薛和沾摇摇头:“也有传言说人会对与自己相似的人更易动心,他们二人也许就是如此。”
“对与自己相似的人动心?”果儿一脸不解:“那岂不是与照镜子无异?好生无趣。”
薛和沾闻言,好奇道:“娘子可曾想过要寻一个怎样的郎君?”
薛和沾问出口,便觉此话不妥,许是与石破天这直肠子相处久了,他竟也有些“口无遮拦”起来。
果儿却并未觉得冒犯,反而认真思索起来:“那定是要与我不同,有趣之人。”
薛和沾笑起来:“娘子你就很有趣。”
果儿闻言一怔,隔着帷帽的纱幔,薛和沾的笑容如以往一般和煦,但眼底的光彩却连纱幔也遮不住。
果儿挪开目光,笑道:“那我大概也是喜欢与我相似之人。”
这个插曲过去,果儿与薛和沾又继续挨家挨户打听起来,直问到东回二曲附近,竟真的有几家娘子对果儿手中的女子画像有了印象,但对那秦长明的画像却都说没见过。
接连询问了几个声称见过画中女子之人,果儿与薛和沾将目标锁定在了平康坊东回二曲,深巷中的一户宅子。
那宅子是一处赁居,薛和沾向平康坊的庄宅牙人打听得知,这宅子一年前租赁给了一位黔中口音的娘子,但牙人称那娘子是独居,不曾听闻她家中有郎君。
附近的邻居也说,那娘子深居简出,沉静寡言,平日极少与邻里往来,家中也常年大门紧闭,未曾见有男子出入,更不曾听闻小儿哭闹声。
薛和沾与果儿闻言均有些疑惑,本以为这娘子是秦长明来长安后娶的新妇,但她却是黔中口音,难道二人是一同从黔中私奔来此?只是若二人私奔,为何只有娘子一人居住在此?这娘子到底与秦长明有无干系?
薛和沾正沉吟间,果儿道:“不若我直接上门,以归还帷帽为由,先探探她的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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