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果儿起身后与薛和沾一同用朝食。薛和沾见果儿吃饭还是一如既往地风卷残云,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试图唤醒果儿对美食的爱:“娘子可试试这?头,石破天特意去永和坊宋娘子处买来的。胡玉楼的羊汤馄饨鲜美,宋娘子的?头酥脆,搭配食用相得益彰,回味无穷。”
果儿闻言点了点头:“好。”
说完瞧了一眼油纸包中金黄的?头,径直夹起一块,丢入了馄饨汤中。
“不可!”
薛和沾一脸的痛心疾首:“?头的精妙之处便是酥脆的口感与油炸的香气,娘子将?头放入羊汤中,不仅毁了?头的酥脆,?头中的油融入羊汤,也败坏了羊汤的口感呐!”
果儿还是头一次见薛和沾如此激动,这人就算出拳打人的时候都从容淡然,面带微笑,不曾想竟如此在意吃食。
果儿愣怔一刻,抿了抿唇,干脆端起汤碗起身:“我去看看随春生。”
师父说过,面对不想应对的问题,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
果儿不理解薛和沾对吃食的在意,也不想将自己不在意吃食的原因告知他。交浅不言深,她干脆的选择了不理会。
薛和沾一口气堵在心口,看着果儿走到门口,顺手将空了的碗放在了仆僮手中。
几步路的功夫,她竟然已经将一碗馄饨囫囵吞下了。
薛和沾长长呼出一口气,劝自己不要在意细枝末节,但这顿饭到底还是又一次受果儿的影响,变得不那么美妙了。
石破天在一旁忍不住咂咂嘴:“少卿,要不咱们下回还是不要同果儿娘子一同用饭了吧?属下总觉得跟她一起吃饭,饭菜都不那么香了。”
薛和沾咬碎一块?头,细嚼慢咽地吃下,悠然道:“总能寻到合她胃口的。”
石破天一愣,虽不理解自家少卿这胜负欲从何而来,但既然少卿要“赢”,他自然要不遗余力辅助少卿:“对!偌大个长安城,我就不信寻不到一样能让果儿娘子耐心品味的美食来!”
薛和沾莞尔,继续慢条斯理的用饭。
此时随春生也蹲在驴棚边,大口地吃着馄饨。他宿醉的脑袋有些昏沉,听完果儿大致讲述了与薛和沾达成合作的经过,一脸狐疑:“师父真的相信那个当官的?我总觉着他不怀好意,别有用心!”
果儿一边给白驹喂草料,一边回答:“他抓不住我,但可以用合作的方式将我放在眼皮底下,以防节外生枝。若我猜的没错,这位少卿并不似表面那般风光。”
随春生惊讶:“师父的意思是说,薛少卿眼下有麻烦?难不成他燕国公世子,大理寺少卿,还斗不过萧衡一个白身?相公之子竟比长公主亲孙还尊贵些?”
随春生说到这里,有些不忿:“那萧衡我也远远见过几次,不过是个草包罢了。”
果儿摇摇头:“薛少卿的麻烦不在萧衡,应当是大理寺内部出了问题。”
“此话怎讲?”随春生被勾起了好奇心,压低声音凑近了追问。
“我初次见他,在大慈恩寺塔,他身边带着许多衙役。”果儿说着,随春生连连点头:“对,那天塔下人手更多呢,带上去的就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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