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苍这样的作态,周围人就都知道他听不懂日语了,这在租界挺正常的,毕竟这里是欧洲列强的地盘,懂英语、法语的大大多于懂日语的。
小竹信夫盯着苏苍,握着刀鞘的手更用力了,好似要抽出刀来砍了连日语都不懂的苏苍,好在他把情绪控制了下来挥了挥扶在腰间的左手。
那个年轻人上前一步,向苏苍翻译了小竹信夫的那一串鸟语。
“在下安运青!还请苏督察多多指教!”
苏苍看着他点了点头,不知道怎么回事,苏苍总觉得这个安运青不是一般人,绝对不应该是个翻译这么简单,当下不是个好时机,有时间需要查一查这个安运青。
他转过头看着小竹信夫这只愤怒的小鸟,一字一句道:“日本士兵未经通报携带武器进入租界,被红党击毙,我们不追究他们擅入租界的罪责,帮他们收敛了尸体,你还需要什么交代?”
说完看了一眼小竹信夫,发现这家伙听得懂华夏语,心中暗道果然这些日本人蓄谋已久,就连一个中尉军官都会华夏语,可知他们准备了多久!
于是接着道:“难道你们日本人做事就这么蛮横无理?你们一向标榜的文明礼仪,就是这样的吗?还是说你们日本对法租界当局已经没有了丝毫尊敬之意?”
小竹信夫红着眼珠子盯着苏苍:“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
安运青及时翻译。
苏苍低头看着那对眯缝着的红眼珠:“这就是你对法租界的交代?”
小竹信夫大恨,这次事情日本人并不占理,而且事关红党,法租界当局给出了解释,也没有追究日本兵携带武器进入租界这事,算是给了他们一些面子。
今天来巡捕房本不用他亲自来,只是他想看看苏苍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想到碰了鼻子灰。
更让小竹信夫不舒服的是,这些法国人很不重视帝国,自己来到这小东门巡捕房,竟然连一个白皮猪都没有看到,这个东亚病夫还如此强硬,言辞之间也不落下风,让小竹信夫一口闷气憋在心里,分外难受。
“我会谨记苏君今日的待客之道,下次我一定砍下你的脑袋!”小竹信夫恶狠狠的留下一句狠话,转身挥挥手,让跟来的宪兵抬着尸体上了门口的卡车,离开了法租界。
这是小竹信夫昨晚被西森孝行教训后,满心不甘来法租界找回些面子,结果苏苍一点面子没给,并没有达到小竹预想中的点头哈腰、满口对不起,他的满腹恶气只能撒给了宪兵们。
一边抽打着手下,一边暗自盘算要给法国人和苏苍一个教训。
结果就把西森孝行交代的新任务扔给了手下,自己去找朋友求援去了。
如此一来,本应该以柔和手法引诱流浪儿童进入沪上各地日本人学校的行动,变成了粗暴劫掠儿童事件。
一时间沪上街头的流浪儿童大为减少,还有一些年龄稍小的穷苦人家儿童也被劫走,导致各个巡捕房失踪儿童案件大涨,租界当局向各个巡捕房下达了严厉打击人贩子的文件。
苏苍看着愤怒的小鸟带队离去,那个叫做安运青的年轻人还很有礼貌的和苏苍告别,他转身离去的侧影竟然让苏苍有些眼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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