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苏苍起床洗漱,穿好制服走出家门。
这里是距离小东门巡捕房不到800米的一个小院,位于新永安街,东头黄浦江路,旁边就是太古码头;西头是老永安街,一新一老两个永安街,一条南北路,一条东西路。
他非常怀疑原身就是因为离得近,才来做了巡捕,毕竟正儿八经中学毕业,没必要穿身黑皮做个臭脚巡吧!可惜他只有做巡捕这近一年的记忆,以前的事情一概不知。
苏苍就住在东西向的新永安街,向西转道老永安街,在路边买了几个生煎,边走边吃,觉得这民国的食材没的说,就是好吃。
老永安街顶头就是法大马路,也叫公馆马路,右转路南就是小东门巡捕房,走到门口生煎也就吃完了。
待会到了办公室,再喝一杯茶水,早餐也就算解决了。
今天的巡捕房大门口有些不平静,走到近前将最后一口生煎塞进嘴里,摸出块手绢擦了擦手、嘴,驻足观瞧。
一个老婆子衣着鲜亮,打扮的“花枝招展”,坐在堵住院门的地上哭的稀里哗啦,还烧了好几堆纸钱,纸灰飘得到处都是,再抬个棺材来就是灵堂了!
好几辆小车都被堵在门外,是那几个法籍巡长的座驾,这会已经扔了小车步行进去了吧,反正车里没人。
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苏苍很快就知道了事情始末,自己造的孽啊!
这是自己上司的老娘,为儿子讨公道来了!
苏苍可没心情管这事,四处扫视一眼,看到一个身穿青袍、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也在围观。
只能感叹,果然这看热闹的心思什么人都有,这是植入国人灵魂深处的基因啊!
挤过去拉着他离开人群,低声问:“你还有这闲心?”
中年人祁孟祥有些讪讪的,很不好意思的顺着苏苍离开了人群:“我这不是看你们探长就这么没了,想着打听下事情要怎么办?”
苏苍把人拉进院子,来到一个墙角:“你还打算给他上个香,行份礼?”
“那你要是这么要求,也不是不行?”祁孟祥苦着脸回应道。
“闲话不说了,东西带了吗?”苏苍止住扯淡的话头。
摸了摸腰间的小包,祁孟祥低声下气问道:“昨天我给他5根他都不答应,那今天我带了10根够不够?”
“就5根,然后嘴巴给我封死!要是让我知道漏了底,小心我去法科大学抓你去?”
接过祁孟祥递过来的小包,苏苍也没打开,从口袋摸出一张纸交给他,然后领着他去了拘留室。
敲开值班室的门,苏苍指着祁孟祥对拘留室的科长说道:“陈科长!这是昨天办理的放人手续,你看还能继续不?”
陈科长有些好奇的看了两人一眼:“都有手续了,怎么还这么问?”顺手接过手续查验。
“那不是我们探长昨儿个......”苏苍侧着身子说着话从桌子底下递了两根大黄鱼过去。
“哦哦!这个事啊!只要手续齐全,那就没问题,还能死了张屠夫,就要吃带毛猪?”陈科长接了大黄鱼,掂了一下,满意的笑着放进抽屉。
拿出一颗印章“砰!”盖在了手续上,递给苏苍:“我就不出门了,你带着他去领人!”
“我看你这小子很不错,以后常来啊!”陈科长端起茶杯喝口水,对着离去的苏苍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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