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宿舍一派宁静祥和,显然是宿舍里的四人都睡着了。
在工大里,不是所有人都能轮得到、住得起单人寝室,更多人住的都是四人宿舍。比如叶雯。
“嗯……”
叶雯在梦里呢喃着,其他三个室友则是在打着轻微的呼噜声,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宿舍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哼,白天没能杀了你,告诉哥哥听还被哥哥教训了一顿……现在我便不置你于死地,给你做个噩梦,吓死你了,就算你活该。”
这人穿着一身长褂子,头戴巾帽,面庞秀丽,嘴巴嘟着,看起来恶狠狠的,左手拿着一本空白的书册,右手则是拿着一根毛笔。
她想了想,在书册上面开始写字。
“梦魇,可扰人清梦,使其梦魇,也就是被鬼压床……”
一道黑烟随着她的书写,从扭曲乱动的字迹上飘出,形成了一团看不清容貌的人影,在这个不速之客的手段指示下,飘入了叶雯的梦乡。
“居然正好在做梦,省了我我还得引导你进入梦境。”
少女穿过现实与虚幻的界限,来到了梦境之中,婚礼现场,高朋满座。红毯铺地,囍字高悬。
“哥哥?”
她在宾客席上看到了自己的哥哥,心想:“怎么的?这是要拍电影吗?不遗憾?”
拒绝了自己的哥哥,还把自己哥哥发到贴吧,搞的哥哥只能用笑容来掩饰悲伤……
叶雯这个坏女人,简直已有取死之道!
“虽然哥哥教育我,不能随便用《俗世》的手段致他人于死地……那我让你做个梦,不过分吧?”
少女嘴角微扬,就要搅乱这片梦境时,一阵高昂的唢呐声喧嚣整个婚礼大堂!
新人在众人的注视下,携手步入礼堂。
凤冠霞帔,妆容精致的新娘,正是叶雯。
至于另外一个穿着大红喜袍,气宇轩昂,剑眉星目的新郎,正是陆文。
“啊呀呀,你瞧,郎才女貌,不是吗?”
司仪是一位身着绛红色长袍、头戴礼帽,手上拿着一把金如意,面含笑容的男人。
但少女却将注意力放在了他旁边走下来,一步步靠近她的女人,她留着一头公主切长发,气质神秘,眼眸深邃。
“这么好看的女人,你怎么就非要置人于死地呢?”
陈姗妮说道:“虽然我不认识你,但从你的话来看,我知道了你是时晚的妹妹。”
“他和你,都是《俗世》的玩家?”
少女面色冷漠:“关你什么事?”
陈姗妮没有答这句话,继续说道:“你本性不坏,只是……额,带点骨科属性。”
少女的脸黑了几分。
“还带点地雷属性,好抽象啊……”
少女的身形与面色扭曲,血与肉仿佛是被雾化了一般,整个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怪物。
陈姗妮摇了摇头:“不过你还挺听你哥哥的劝,说是不置叶雯于死地,只是让叶雯做噩梦。”
“你这分明是想吓死叶雯啊?”
陈姗妮摇了摇手,大堂上的喜庆仪典全然消失不见,唯有她、少女化成的巨大怪物、手持玉如意的红袍司仪还在这片空无一人的大堂之上。
哦,维持着这场梦境的叶雯倒是穿着嫁衣,在呼呼大睡。
【入梦坠:自听潜意吟,夜晚入梦来。受黄粱庙俗神赐福,佩戴此子符者更易多梦,且母符持有者可以进入梦中,塑造梦境。】
“你是谁?”
少女的声音仿佛千人万人同声问道。
“我?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庙祝而已。”
陈姗妮语气轻松:“虽然你性格偏激了点,但那不是你的错,我也相信你哥哥会用爱教导你的。”
“反正叶雯也不想跟你抢你的哥哥,你现在就退出去,以后也别对叶雯搞事情。”
陈姗妮:“我呢,就自作主张,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你继续当你哥哥的病娇妹妹,怎么样?”
少女的语气很冷静:“我已经没想对叶雯怎么样了,倒是你……说话这么好听,你真不怕死吗?”
她已经把枪口掉转到陈姗妮身上了。
“大姐,都是庙祝,谁怕谁啊?”
陈姗妮笑道:“鬼话说书,你是说鬼人吧?”
“你身边那个俗神,是喜婚司仪吧?我就一个人,鬼算我的召唤物,你怎么对我施加手段?”
少女不甘示弱的回揭对方的职业。
陈姗妮翻了个白眼:“难道你这辈子只开一座命庙吗?”
话音刚落,整个喜堂犹如画风突变一般,四周摆满了画圈与挽联,白幡低垂,香烛处处,俨然是一副灵堂场景。
先前那位红袍司仪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身着一袭黑色长袍,面容清瘦的男人。
“这是……丧庙的俗神?”
少女笑了笑:“那就来斗一斗吧,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斤两。”
一边说着,她脱离了梦魇的身躯,变回了自身庙祝职业的打扮,正想挥笔写字时,只见那个黑袍男人用手一指。
砰!
少女头晕目眩,身旁的梦魇被周围的白幡围圈成禁,动弹不得。
“送——葬——咯——!”
四五个身强力壮,肤色发紫,双目无神的行尸将少女制住,送进了已准备好的棺椁之中,接着合盖、打钉,打包过程简直一气呵成。
“这场葬礼,为你而开。”
陈姗妮来到棺椁前,笑吟吟的说道。
“谁跟你光明正大的斗法,一铁锹敲晕你,想怎么拿捏你,还不是我说了算?”
陈姗妮可没想过在梦里跟这个地雷女正经斗法,她对说鬼人的能力没太大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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