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心了。
“准备押解回南京,别让他死了。”张罗辅丢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就为了押解张献忠,他甚至都没能跟着皇帝打白土关,别提有多郁闷了。
平里市里的张定国更加郁闷。
还有蔺养成。
两人反应很快,约定在平里市汇合,还没得及商量下一步行动,官军尾随而至,随即接到了张献忠战死的消息,还没想出怎么应对,接到了襄阳的消息——张献忠被生擒。
襄阳守军还是干了一件好事的,但这只是对大西有利,却给李定国部造成了极大的恐慌。
皇帝被生擒,岂非必败无疑?
就在李定国忙着安抚军心时,秦冀明领着一万大军杀来。
蔺养成先出去杀了一阵,大败而归。
当官军粮草充足的时候,贼军确实不是对手,毕竟贼军的骨干大多是官兵,上限已经注定。
等李定国安抚好军心领兵出战时,张名振领兵杀来了。
这下子真不是对手了。
数次突围不成,李蔺二人只能坚守待变。
假如消息是错的,张献忠依旧按计划拿下了承天呢?假如刘希尧马守应杀破阻截来援呢?假如皇帝忽然暴毙了呢?
虚无缥缈,强行安慰自己吧。
皇帝暴毙还是有可能的,张献忠是没指望了,刘希尧发现情况不对缩了回去,而马守应刺激了吃了埋伏,八千多军队被杀的落花流水,仅有两千余残兵败将逃到了一个山头上。
“确定了,山上全是天方兵。”阮善长说道。
“既然如此,准备点火吧。”刘肇基淡漠地说道。
建虏入关时,天放教徒欲为内应,诸兵将记忆犹新,而在马守应军中发现了菜人,更让诸兵将愤恨。
进一步打听得知,马守应部大肆捕杀汉人,即便改信天方教,也要献上家财与女子供奉胡达。
没有招降的必要。
军兵得令,各自举火。
火药助燃,顷刻间大火窜起,因为草木依旧湿润,浓烟滚滚。
马守应发觉坚持不住,提刀怒吼道:“跟我杀下去,拼一条活路出来。”
“杀啊~”
诸天方兵怒吼着,跟着马守应往下冲。
很快冲到了起火带。
“兄弟们,极乐园见!”
呼喝中,一个接一个的天方兵越过马守应,扑在了火焰上。
此时追随左右的,都是狂信徒,除却胡达皆不在乎,连生死都不在乎。
二百余人一起扑出,真的替大军开出了一条通道来。
“兄弟们,为了胡达,杀汉狗。”马守应举刀高呼。
天方兵毫不迟疑地往外冲。
砰砰砰~
火铳声往复响起,一共来了八轮,只有站在后面的马守应还站着。
躺在地上的贼兵尚在挣扎,官兵长枪手走过去,挺枪就刺。
一次捅不死,多来几次,最后再把首级砍下来。
纯粹是出口恶气。
建虏鞑虏以首级论功,流贼是不计首级的。
见官兵逼了过来,马守应回头看了看,发现肉体通道已经被火焰吞噬,后路已断。
噗通,马守应跪下,双手托着长枪叫道:“我投降,别杀我。”
胡达的荣耀?糊弄下面人的!极乐园?谁爱去谁去,反正他不想去。
刘肇基策马上前,道:“绑了。”
军兵虽然不解,还是取出绳索捆绑。
没下死手就有可能活命。
马守应松了口气,道:“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找个石碾子,本将要将这贼细细碾碎!”刘肇基说道。
“将军英明。”左右亲兵高呼。
他们都是东宫卫的兵,一直接受的汉家至上的教育,恨不得立刻将胡达拖下来往死里打。
见官兵如此狂热,马守应吓尿了。
想求饶,却感觉嘴不听了使唤,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囫囵话来。
阮善长说道:“将军,石碾明天再找吧,天快黑了。”
“那就等几天,收拾一些残肢,让贼厮尝尝同类的滋味。”刘肇基冷漠地说道。
阮善长觉得这种做法有些禽兽,但想到马守应部的作为,又觉得罪有应得,便没有劝。
收拾战场。
毕竟是本土,要收拾尸体放火烧了,免得滋生瘟疫,还要搜集贼兵兵器,免得再被贼人捡去,一直忙到了半夜才收兵回营。
树林里,皇帝倏地睁开眼睛站了起来,道:“都起来,拿下白土关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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