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卿。”莽白环顾四周,道:“朵耶城急报,北朝军犯境。”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人群中爆出惊呼。
八百大甸总督阿古多那说道:“北朝素来讲究师出有名,如何会不宣而战?”
“不无可能。”洪升太忧心忡忡地说道:“向日北帝传书,勿谓言之不预也,今日兴兵犯境,不能说不宣而战。”
“北边自顾不暇,今日分兵进犯,实属不智,只要大王调集大军,必能杀的其全军覆没。
若能擒获北帝,莫说孟艮府,便是整个云南亦唾手可得。”八百大甸镇守将军胡跃说道。
“胡将军所言甚是。”监督官莽和尚说道:“八百大甸驻兵五万,再动员各部,可得十万兵,且有两百战象,岂惧北朝偏师?”
“传令,立刻集结各部,三日之内不至者,皆杀无赦!”莽白杀气腾腾地说道。
事情搞大了,绝对瞒不住,必须在上奏之前把北军摆平,否则必然受罚,若是能趁机反推入大明云南,则是大功一件。
“大王,诸逃人多精锐,可编为一军以为前驱。”洪升太说道。
“此策甚好。”莽白点头赞同,环顾诸人问道:“事情紧急,诸卿当挑选逃人精锐送入清迈,本王亲自整训,以御北军。”
“大王三思。”阿古多那说道:“逃人之心未附,本就畏北军如虎,即便不临阵倒戈,亦有可能溃逃而连累全军。”
“总督所言甚是,大王三思。”胡跃附和。
抵御北军是朝廷的事,收纳的逃人是自家的财富,绝不能混为一谈。
而且真心舍不得如此高素质人类。
因为得天独厚的气候环境,整个中南半岛上的土著从来不用挨饿,因为无论如何,野果草根等绝对够吃的,由此养成其懒惰的性格,反而是负责采集的妇女们勤劳能干。
云南一些土司其实有类似的情况。
男性懒于耕作,全凭采集过活。
即便如此,云南土司的人依旧是东吁人眼中的人类高质量男性,不论耕作做工还是当兵都是上上之选。
这个当兵,是当自家私兵,而非朝廷官兵。
因此诸人绞尽脑汁,纷纷反对洪升太的建议,全无一个考虑北军威胁。
见诸人皆反对,莽白顺势驳回了洪升太的建议。
打心里不认为北军能有多大威胁,因为说到底,北朝内忧外患严重,非但吞不了八百大甸,还可能收兵北返连带着云南空虚。
调兵命令发出,回去睡觉。
通宵欢愉,身体亏空,须得养足精神才好摆弄北军。
甚至莽白连奏疏都想好了:臣先佯败以骄其志,诱敌深入,继而以大军围之,一股歼灭。
美梦未醒,开耳北冲了进来,叫道:“大王不好啦!”
莽白倏地惊醒,怒喝道:“来人,将这厮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大王赎罪,实乃军情紧急。”开耳北磕头求饶。
迟了,先拖出去重打三十板。
起床气上头的莽白根本没有考虑重打亲兵统领会有什么后果。
其实也不会有后果。
作为亲信,莫说重打三十板,便是令其自杀亦无怨言。
被打的鲜血淋漓的开耳北被拖了回来。
“启奏大王,无忧关急报,北军已破朵耶城,正在攻打关城。”开耳北委屈哒哒的说道。
“什么?”莽白难以置信地说道:“朵耶城地势不险,然有五千大军驻扎,城防完备,如何这般轻易地失守?”
不理解?
不理解就对了。
当皇帝许诺破城后俘获得女子全部发配诸军为妻,全军立刻陷入了癫狂。
硬是凭人梯攻上了城墙,随即杀的守军抱头鼠窜,一个时辰没到就拿下了朵耶城。
正军继续往清迈进发,罪兵营锁城,杀男留女,检索财物。
都是正军的战利品,罪兵只是搜集,胆敢侵占,全队连坐。
此时,无忧关外,罪兵营副统领,前枯木土司龙元庆红着眼睛说道:“陛下,臣请督领罪兵营为先驱,不破无忧关不回。”
皇帝憋着笑问道:“此乃卿之意,亦或全军之志?”
龙元庆说道:“此乃全军之志,只求陛下同赏罚。”
他因献汤嘉宾而得免罪,但是因为招兵买马,世代积蓄化为乌有,如今见正军发财娶妻,眼红不已。
那感觉就是别人洞房的时候帮着推屁股一般,内心的邪火根本克制不足。
要么杀死敌人,要么杀死自己,没有第三个选择。
皇帝欣然许诺罪兵营破关后转正军,同赏罚。
若非激励罪兵士气,他怎么可能让罪兵负责屠城事呢?
罪兵得令,立刻嗷嗷叫冲向无忧关,全不顾天色已黑与器械不全。
这是进入清迈前的最后一道关卡,破关后可长驱直入,而清迈曾为兰纳王国的首都,后又为东吁统治八百大甸的政治经济中心,财富不可计数。
罪兵们呼喝着发动了冲锋。
只有简陋的木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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