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张名振叩见皇太子……”
“卿辛苦,起来说话。”没等张名振行完礼,朱慈烺扶起了他。
“谢殿下。”张名振起身,道:“天津城内三万二千八百四十三军民,除自愿留守直沽三千二百精锐,余者皆以南下,百姓于凤阳安置,军兵编入东宫卫。”
“甚好。”朱慈烺点头,道:“父皇陛下远征云南,虽捷报不断,然留都兵力维持防线有余,进攻却是不足,卿领两万军回京,可图谋襄阳矣。”
“殿下欲用兵襄阳?”张名振惊喜地问道。
天津可守而未守,都是一肚子火,打不了建虏,打流寇一样能去火,毕竟不是流寇拖后腿,不至于让建虏占据北方。
朱慈烺点点头,道:“夏收将至,会有一批粮草入库,按照计算,会留足收复襄阳的粮草。”
张名振拜道:“臣请为前驱。”
“且休整,一个月后发兵。”朱慈烺说道。
派谁为主将还在考虑中。
张煌言、张名振等人资历尚浅,领东宫卫没什么问题,协调各部恐怕有些难度,而且不一定能组织得好,杨御蕃、尤世威、马岱、牟文绶等人都是够级别的,具体看谁有空。
就在太子领着张名振部回城时,钱谦益小跑过来,带着怒气拜道:“殿下,倭国遣使传递国书来。”
朱慈烺问道:“辅政何以发怒?”
“其称大日.本国、天皇、统御天下大将军,且要求大明为弟。”钱谦益愤愤不平地说道:“殿下,撮尔小国如此妄自尊大,即便无法发兵击之,亦当严加训斥。”
“区区口头训斥,毫无意义。”朱慈烺转身,背着手看着长江,道:“且容他猖狂,待国力恢复,发兵灭之便是。”
“臣实在气愤。”钱谦益怒气未减。
“本宫不气吗?”朱慈烺冷笑道:“然本宫流落于彼时,处处隐忍,因为本宫相信,只要励精图治,终有灭其国祚、占其土地、掠其女子的一天。”
左右皆拜,道:“臣无能,令殿下受辱,有罪。”
朱慈烺说道:“诸卿当记此耻,奋发踔厉,以待将来。”
“臣谨记圣诲。”诸人起身。
无不面带怒色。
钱谦益问道:“殿下,倭国使者如何处置?”
朱慈烺冷笑道:“卿与左卿接洽,本宫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底气要做大明兄长!”
钱谦益领旨,带着藩属部尚书左懋第前往谈判。
倭国使者是保科正之,前幕府将军德川的私生子,现将军德川家光有实无名的兄弟。
如果德川家光进天皇,保科正之不但可以恢复本姓,还能捞个亲王,因此很积极,奈何德川家光有些飘,要当大哥。
谈了两天,最终还是平等互称,不分主从。
但是想让倭国出兵朝鲜,也得让他们看到大明有能力牵制建虏的,不然按照万历朝鲜战争的结果,倭国又要被干的哭爹喊娘。
于是,保科正之带着随从到了军营参观大明军队。
按照太子流落倭国时做法,隐瞒身份。
“建虏不同王师,他们没有水师,即便陆地上失利,依旧可以从容退往海上,重整旗鼓后再来过。”朱慈烺说道。
“先生所言甚是。”保科正之说道:“正因此考虑,我国才倾向出兵,只是顾虑劳民伤财而一无所获,因此需要贵国牵制虏夷。”
朱慈烺说道:“建虏正攻略山东,且其与流寇犬牙交织,又要防备国朝反击,事实上,若非云南忽然叛乱,定然已经有反击。”
“先生所言甚是。”保科正之看向正在操练的军兵,道:“进退如一,堪称完美,如何就一败再败?”
太子未曾说话,保科正之身后的随从说道:“只会火铳,多受限制,一旦被近身,有败无胜。”
十分无礼。
魏六一忍着怒气说道:“阁下腰悬长短两剑,想来是用剑高手,可愿赐教?”
那人大喜,道:“固所愿,不敢求耳!”
朱慈烺看了眼保科正之,问道:“区区随从,杀了不会影响大局吧?”
“此非无名之辈,实乃我国第一剑客。”保科正之说道:“柳生十兵卫三严,其祖宗严,柳生新阴流之祖,畿内第一剑豪,又精通兵法,为德川家的兵法指导。
宗严子宗矩,继承兵法剑术,称雄大和。
三严虽年轻,却已经尽领家学,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打遍天下无敌手,号称天下第一剑客。
先生与其担忧三严,不如管好随行护卫,免得其死于非命,影响贵我两国关系。”
柳生十兵卫三严傲然挺胸,一副“天下英雄不足论”的模样。
“殿下,臣请出战,以灭小鬼……气焰。”魏六一拜道。
虽然魏六一把“子”跳了过去,柳生十兵卫依旧道:“本剑豪不杀无名之辈。”
“此非无名之辈,乃是大明皇太子护卫统领。”朱慈烺说道:“魏六一,其祖父魏大刀,万历年间随征朝鲜,斩首十一级,授世袭千户,其父因受辽东之败连累,去世职。
其本人精通刀法,武力冠绝三军,得授世职指挥佥事。
柳生十兵卫三严若是执意挑战,当签生死状,免得影响贵我两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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