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鸦雀无声,诸朝臣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让太子误会。
这话可其直接打脸,显然太子是动了真怒。
“朱慈炯。”朱慈烺点名。
朱慈炯小心肝噗通直跳,小步疾走向前,拜道:“臣弟在。”
朱慈烺说道:“回去闭门思过,书写入南京至今每日言行与交往,并附反思,什么时候写完且让本宫满意,什么时候解除禁足。”
“臣弟遵旨。”朱小三老老实实应下,随后躬身退出大殿。
脱离了太子目光,只感觉浑身轻松。
夺储?
不,都是奸臣误我,我绝对没这个意思,必须将奸臣名录整理出来,让皇兄挨个处置。
不小心用了“皇兄”,朱慈炯却浑然不觉。
不是皇帝,胜似皇帝。
“陈名夏。”
“臣在。”
太子还没开口,陈名夏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
大殿内有地暖,却也没到这个程度,主要还是紧张。
大概只有郑彩郑芝豹不紧张。
他俩可是得了郑芝龙吩咐,一直老老实实的,而且郑彩之女可是太子妃候选,郑氏有可能成为外戚的。
就在群臣各怀心思时,朱慈烺开口说道:“尔进言免积欠,可知积欠数额,所欠者何人?”
陈名夏讷讷不能答。
他要是有这个逼数,何以还在备考?
“蒋德璟。”朱慈烺继续点名。
“臣在。”
朱慈烺问道:“至南京四个月,依旧南京北京尚书并立,令出何人?”
“臣无能。”蒋德璟主动摘下了官帽。
理论上南京听北京的,但是强龙来压地头蛇,自然是各显神通,能做到尚书侍郎的,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迄今为止也就惯例不设左都御史的都察院进了正轨,其余各部司还在争权中。
蒋德璟搞不定。
朱慈烺没看蒋德璟,盯着王应熊说道:“孤加尔双尚书南下,所为何事?”
王应熊拜道:“追缴积逋。”
朱慈烺追问道:“结果如何?”
王应熊主动摘下官帽,道:“臣无能,仅得数百金,九牛一毫而已。”
“原因何在?”朱慈烺继续问道。
王应熊心一横,回道:“积逋多者,大户也,同气连枝,拒不缴纳,臣恐其联手扰乱地方,不敢强行催缴。”
太子来势汹汹,他不敢隐瞒。
要死一起死。
朱慈烺问道:“积逋总额几何?贫户几何?士绅几何?”
王应熊回道:“总额一千三百又二十一万两石,臣详查应天府,计得贫民中民不过十一,余者皆豪强大户。”
“陈名夏。”朱慈烺再次点人。
“臣在。”陈名夏心脏都快跳出了胸腔。
朱慈烺问道:“一千余万两,可养兵几何?可能供应天津?可会令大户缺衣短食?”
陈名夏再次无言。
朱慈烺看向冯元飙,问道:“献贼僭越,若发五万大军击之,耗时几何?”
冯元飙回道:“利州汉中皆四面环山,道路崎岖难行,非半年不可。”
“粮饷几何?”朱慈烺追问。
冯元飙回道:“五万大军,尚需五万民夫,并大量牛马,半年耗粮一百万石,军饷八十万,其余军需一百万,战后封赏以及抚恤十万两起。
为防止献贼流窜,川蜀湖北不可不防,亦需钱粮五十万两石。”
总计粮食一百五十万石,银两百四十万两,若是战事进展不顺,还要追加。
朱慈烺问道:“户部可能提供?”
邱瑜拜下,道:“殿下,秋税皆以解递各部,府库已空,臣无计可施。”
朱慈烺问道:“陈名夏,钱粮该从何来?”
“臣无知。”陈名夏艰难地说道。
朱慈烺环顾诸人,问道:“尔等家中可有积逋?”
“臣无。”×全部。
朱慈烺说道:“三月末,孤遣审计清查各地积逋,你们最好没有拖欠。”
“臣不敢。”×全部。
皇帝清理的部队不多,也就应天、常州、镇江、扬州、松江、平江、凤阳等地,却将天子营扩充至五万五,皆以心腹为将。
搞不了兵变,造反也是死路一条。
老老实实交钱吧。
或许可以想想怎么投虏贼。
朱慈烺没管他们的小心思,道:“宣梅文鼎。”
不一刻,梅文鼎捧着托盘进来。
“诸卿,梅文鼎南下之前,本宫令其试制银元,有一两、五钱、三钱三种面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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