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赢了。”魏六一兴奋地说道。
朱慈烺说道:“侥幸罢了,若是建虏投入重兵三面围攻,结果难料。”
魏六一说道:“打退这一阵,诸军士气大振,接下来必然游刃有余。”
朱慈烺没有说话。
想当年浑河之战,白杆兵、与戚家军一脉相承的浙兵不可谓不能打,结果还是打的全军覆没,很大原因是建虏足够坚韧。
豪格同样想到了浑河之战。
当时他还小,没有参战,但是几千伤亡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如果围歼南国小儿付出大几千伤亡,那就是失败。
会被多尔衮嘲笑的。
“传令下去,再运盾车重甲来,令马光远加快速度,明早时务必抵达。”豪格下令。
马光远初为建昌参将,崇祯三年率所部降后金,隶正蓝旗,授梅勒额真。
其充分发挥了贰臣求表现的作风,先议置六科,又议节火药、治炮车、制火箭10事,得授一等总兵官。
崇祯十年,建虏分乌真超哈为二翼,马光远为右翼固山额真,后又分乌真超哈为八旗,置固山四,马光远为正黄、镶黄两旗固山。
而这乌真超哈即为重炮部队。
豪格麾下炮兵不多,用于攻城不足,用来打野地列阵的军阵绝对溢出。
传令兵刚走,有大队军兵疾行而至。
领兵大将远远下马,小步躬身疾走至豪格面前,拜道:“启奏大帅,臣具仁垕领朝鲜火铳队抵达。”
“甚好,孤正要破南军。”豪格笑道:“卿点三千火铳手为前锋,待击破南军,论功行赏。”
“臣遵旨。”具仁垕领命,连忙去整顿军伍。
他麾下八千兵有一半是火铳手,虽说不甚精锐,却是豪格眼中优良的炮灰。
大爹下令,朝鲜兵不敢推诿,连忙点出两千火铳手,列阵装填,又点燃了火绳,随即在两千长枪刀盾手掩护下缓缓向明军阵前走去。
豪格手一挥,两千八旗清兵跟上。
行了一里多,朝兵看清了对面旗号,立刻出现一阵骚动。
“大明皇太子。”
“大明军队,这是让我们送死啊。”
“不能打,打不过。”
“畏缩不前者,斩立决!”监军的清兵大声呼喝,驱赶朝兵向前。
曾经的“父子情谊”毕竟比不得当下的大爹有威慑,朝兵不敢怠慢,继续向前。
见朝兵没有停顿,朱慈烺撇了撇嘴,道:“待炮击后,令归义营冲击,务必击溃此阵。若建虏骑兵反击,火炮掩护撤回。”
太子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尽量杀伤,一战打的这些朝鲜兵胆寒。”
“遵旨。”魏六一安排亲卫传令,并不问太子为何对朝兵如此有敌意。
不提后事的狗屁倒灶,就说朝鲜国臣服虏清后,先派水师协助虏清攻打东江镇,随后又出兵参与松锦之战,根本没有什么铳口朝天的说法。
最重要的是,朝鲜兵是软柿子,能捏多重就捏多重。
不一刻,朝兵进入射程,各自举起火铳扣动扳机,噼里叭啦中,明兵倒了十多个。
伤兵被拖走,后排补上空缺,没等朝兵继续上前,炮船开火了。
佛郎机炮威力不够大,却有五个子膛,定装发射包和新配方得颗粒火药加持下,打起来根本停不下。
数百发炮弹落下,朝兵连同后面的虏兵被砸的七零八落。
“兄弟们,随我冲!”陆周策马冲了出去。
“杀啊!”黄赓领兵从另一边冲出。
顷刻间冲了进去,刀砍枪刺,瞬间杀的血流成河。
朝兵虏兵掉头就跑。
这才是火器的正确使用方法。
先用火炮轰散敌方阵型,随即用骑兵冲杀,最后由步兵收割,排队枪毙是最后的手段,而非常规手段。
清军反应很快,没等命令,立刻有两队骑兵冲向归义营。
陆周一枪挑死一个虏兵,大喝道:“撤!”
“撤!”黄赓跟着呼喝。
两队人马立刻勒转方向奔回本阵,虏骑紧追不舍。
吃了这么大个亏,不报复回来誓不罢休。
追至近前,只听轰轰轰轰的炮响,虏骑急忙要散开时,炮弹已经如雨点般落下。
正中者四分五裂,擦着的筋断骨折,一颗炮弹打穿三五人马实属寻常,炮弹落地后又弹起还能再带走两个。
当虏骑逃出射程范围,三千骑没了一千。
再看朝兵,四千没了三千,真正尽到了炮灰的职责,而以朝兵为掩护的两千虏兵没了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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