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东宫卫大肆出动,所为何事?”
“没听说建虏入关,应该跟战事无关。”
“本来就人心惶惶的,到底给个定心丸啊。”
“忙着抄家呢,哪有空搭理你?”
“皇太子驾到。”
一声呼喝打断了诸臣的议论纷纷。
宫门开,太子入殿就坐,诸臣才次第进入。
节奏无误。
钟鼓司的专业性比较强,但是被干掉的不是干活的,基本没什么影响。
其他二十三衙换了长官,或多或少会耽误事情,但是相比于一千五百多万两收入,真算不了什么。
礼毕。
“殿下,臣有奏。”山东道御史徐殿臣出列。
“准。”
“巡城御史李稼陈伙同五城兵马司周鉴等五贼于城门设卡,捉拿富户,凌逼朝臣,贪赃数以百万计,臣请殿下明察法办。”
“请殿下明察法办。”
所有朝臣拜下,显然时已经到了忍耐极限。
“来人。”朱慈烺喝道:“李稼陈待勘,周鉴五人免职,检索其家,若弹劾属实,法办。”
李稼陈一言不发摘了官帽,等候发落。
周鉴叫道:“殿下,臣乃奉……”
叭~
魏六一挥拳砸在周鉴脸上,牙齿飞出几颗,没说完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拖着就走。
“冤枉啊~”×4。
周钟四个蠢货,连拖太子下水都想不起来。
诸臣愕然。
以为要来回拉扯,甚至做好了太子回护几人的准备,没想到如此轻松就办成了。
“殿下圣明。”徐殿臣高呼道。
这是个有眼力的,也活该还能站在朝堂上。
“殿下圣明。”诸臣跟着拜下高呼。
不管怎么样,李稼陈等人被干掉了,应该可以出城……了吧?
“即日起,诸门开放,臣民出入无碍,凡有阻挡着,依法严办。”朱慈烺给朝臣吃了一颗定心丸。
不想着七千万了,还是让大家自己带走吧。
“殿下圣明。”诸臣再次高呼。
朱慈烺示意平身后,说道:“继续奏事。”
“殿下,会试日期将近,而主考官试题尚无定论,臣请圣裁。”礼部尚书林欲楫说道。
选我,我超甜!
当了五年礼部尚书还没加大学士,确实很罕见,也难怪林欲楫心急如焚。
当一任主考官,收些门生壮壮声势,就该入阁了。
不只他这么想,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皇帝带走了四成朝臣,从内阁到六部多有空缺,正好趁机往上爬。
“殿下,五城兵马司关系城内稳定,不可或缺,周鉴等人伏法,当选定主官。”徐殿臣说道。
很有道理。
朱慈烺看了眼朝臣,开始点人:“卫时春任巡城御史,兵马司五指挥使由东宫卫中选调。”
我以为我能上的!
徐殿臣连忙说道:“殿下,未有勋贵出任御史之例。”
汪伟说道:“宣城伯忠义乾坤,胸怀坦荡,可为先例。”
“殿下圣明。”李建泰出列说道:“抡才大典关乎国本,当定主考与试题。”
他不在乎谁做巡城御史,只想争一争入阁。
做文臣的,就没有不想入阁的,这种心态就跟清倌人想出阁一样的。
“本次会试,本宫亲自出题……”
“启奏殿下~”张罗彦匆忙进来,举着奏疏拜道:“宁远失守!”
朱慈烺轻轻挥手。
万庆升立刻下去接了奏疏。
因为宁远失守足够劲爆,所以吴三桂属实汇报了宁远之围的过程,从郑彩拜访到夜袭中殉爆发生时趁机接应吴国贵突围而出,事无巨细全部列入。
朱慈烺放下奏疏,问道:“诸卿可有话说?”
宁远总算失守了。
朝臣莫名松了口气,想建言献策又不知道说什么。
宁远被攻破,任凭吴三桂威望多高,都难提振军民沮丧,很容易造成一溃千里的局面,甚至会连累山海关。
即便李辅明能稳住山海关军兵,也可能被难民潮冲垮。
主动跟被动的差别很大。
山海关失守,建虏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即便能守住京师,那也是一个看不到头的天坑。
问题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调兵支援山海关,其他地方就无人防守。
朱慈烺思考一阵,道:“拟诏,擢郑鸿奎莱登总兵,令莱登总兵黄蜚由海路支援山海关。授张缙彦文渊阁大学士,总督山海关防务。发帑金十万为山海关军饷。”
“殿下圣明。”诸臣拜下。
张缙彦是懂兵的,其之所以升任兵部左侍郎,就是对“贼利在流,合则必死”这个观点论述的特别清楚,当然,具体怎么做就很抓瞎。
好在去山海关只是调节三个总兵的关系,尤其是安抚吴三桂,不用他策划军事。
黄蜚由海路支援山海关更是神来之笔。
从北宋起,莱登设水师以防备契丹,大明承袭,尤其是建虏叛乱后莱登总兵职权越重,但是不论契丹还是建虏,都没有渡海而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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