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大哥指点,朕依旧坐困案牍之前,对着一堆奏疏愁眉莫展,更不可能找到人生真谛。”
委实是打出了自信,也感觉以前都是白活。
“当然,多亏大哥运筹帷幄,若非你谏言突袭天津建虏,不会有如此大捷,当计首功。”朱由检说道。
朱慈烺谦虚地说道:“儿臣文弱,只能出谋划策,此次大捷,归根结底还是父皇冲杀在前鼓舞了士气。”
朱由检摆摆手,道:“可没人说诸葛亮文弱,吾儿何必自谦?也就晚生了千年,不然吾儿辅佐刘备,未必不能一统三国。”
朱慈烺说道:“若是父皇生在汉末,定能压的吕布抬不起头。”
就不能谦虚些?
诸随行的兵将内官听着皇帝父子你一言我一语,相顾无语。
闲话中,朱由检示意朱慈烺上马,问道:“朕出去后,城内可有异常?”
“逮了一些通敌叛徒和一些建虏的细作。”朱慈烺说道。
朱由检说道:“大哥办事总是让人放心的,想来建虏已经是耳盲目瞎了?”
朱慈烺说道:“还在追查,鞑子的组织相当严密,很难顺藤摸瓜。”
“以吾儿本事,迟早的事。”朱由检很是自信。
“皇爷。”王德化说道:“方才军兵闹事,有贼子向小爷射箭。”
“好胆!”朱由检勃然大怒,喝道:“谁敢谋害太子?”
朱慈烺恶狠狠地瞪了王德化一眼,收回目光,道:“父皇不必动怒,儿臣正在追查……”
朱由检打断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此事你不必插手,朕定然穷追到底!”
“儿臣欲以此谋长久,因此……”
“别的事可以因此,此事决计不行!”朱由检再次打断太子,道:“敢刺杀吾儿,不杀人,朕心里不痛快。”
本来打算抓住主使慢慢炮制,等老爹亲征之后以此为名行拷掠之事,但老爹如此护短,朱慈烺不好说什么。
“父皇,东厂本还提前发觉变乱,然而变乱发生而未至,王德化又撮弄父皇兴大狱,显然心里有鬼……”
朱由检叫道:“杨御蕃。”
“臣在。”
朱由检说道:“拿下王德化,军营关押,待朕亲自审问。”
“皇爷,奴婢冤枉,奴婢冤枉……”王德化凄厉叫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就插了一句话,自己不但没了东厂提督职,还被抓了。
就想着压榨人犯赚点钱,有错吗?
朱由检不管,任凭王德化被拖走,问道:“东宫谁能用?”
朱慈烺回道:“太监万庆升尚可。”
朱由检说道:“行,让他接管东厂,正好替你出口恶气。”
随驾的内监各大太监眼神紧缩。
以后要巴结好太子,不然一个不注意就是坠落地狱啊。
“周遇吉。”朱由检叫道。
“臣在。”周遇吉策马追了上来。
朱由检说道:“领本部人马护卫太子,等张煌言回来回归天子营。”
“臣遵旨。”周遇吉应下。
“谢父皇……”
“该朕谢你。”朱由检打断了太子,说道:“若非你,朕依旧浑浑噩噩,不知人生真谛,更不知救国之道。”
闲话间到了城门口,只见内阁领着朝臣,以及自发赶来大量军民聚集道路两侧。
皇帝坐直身体,整理了一下头盔。
臣民齐齐拜下,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挥手致意,驱马小跑起来。
“万岁万岁万万岁~”
欢呼声从城门口响起,如同潮水一般滚向内城。
骆养性听着越来越激昂的欢呼声,再看看眼前的郑家家丁,郁闷到内伤。
皇帝凯旋,别人都去接驾,或多或少能沾点光,就他被兵变案拖住。
奈何,事关太子,不敢擅离。
街道上,皇帝已经被迫停下。
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道路阻塞,许多女子抛撒花瓣,明目张胆地向皇帝示爱,嗯,也可能是觊觎母胎单身的皇太子。
军兵们也不得闲,大量百姓把食物酒水递过来,让他们颇为手足无措。
“印象中,许久没见如此热烈的景象了。”蒋德璟发自内心地感慨道。
黄景昉接道:“屡战屡败,士气尽丧,民心亦丧,陛下亲征大捷,不止三军振奋,百姓也是振奋。”
“扬眉吐气,扬眉吞气啊!”冯元飙忍不住抹起了眼睛。
旁边的徐石麒说道:“兵部早有归去之意,如今建虏狼狈而逃,短期内不敢窥伺关内,兵部可以安心归乡。”
“不!”冯元飙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身体好得很,还能再干一百年!”
事不可为,辞职归乡求个清静,如今皇帝神威,太子睿智,正当一展生平所学匡扶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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