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见太子~”
“见太子~见太子~”
“我们要杀贪官污吏~”
“杀贪官~杀贪官~”
未到城门口,就听外面沸反盈天。
“开门!”太子下令。
“殿下,群情激奋,一股脑冲进来,必冲撞圣驾,恐生不忍言之事。”
“开门!”太子抽出了手铳。
没人敢再劝,慌忙开门。
城门刚露出一条缝,就有大量军兵往里挤。
“太子在此,全军止步!”朱慈烺大喝道。
诸侍卫齐呼,一时压住了喧哗,军兵停下,抬头看向当道而立的太子。
太子策马上前,道:“出来两个诉说缘由。”
“臣在此。”呼喝中,一个小旗挤出人群,拜道:“臣陆周拜见皇太子。”
太子问道:“何故聚集?”
陆周回道:“殿下赏赐诸军,每人二斤马肉,到手多则只有一斤,少则不足五两。兄弟们抗诉无门,因此聚集陈情。”
朱慈烺问道:“肉何在?”
“此乃臣等所得。”不少军兵从怀里取出马肉。
连皮带骨,根本不是纯肉,大小也不一致,似乎盐量也不足。
都不用过秤,肉眼就能看出来必然缺斤少两,只是多少不同而已。
朱慈烺问道:“本宫昨夜巡视城防,何以不说?”
“臣等询问,守城官徐允祯说今早补齐,然今早询问,其家丁言明早补齐,臣等便知,缺额到不了了。激愤之下,聚集叩阙……”
“殿下,臣冤……”
砰~
定国公徐允祯脑门上的弹孔里喷着鲜血,噗通倒地。
诸臣愕然。
“徐允祯克扣军粮,导致哗变,诛!削定国公爵,籍家。”
“殿下。”成国公朱纯臣叫道:“徐允祯有世券……”
朱慈烺倏地转身,厉声说道:“拿上你的世券,去问闯贼认不认?或者去问建虏,能否让你与国同休!
世券赐予尔等世代富贵,三百年未曾亏待,尔等如何做的?
本让你们专心练习本事,尔等日日玩乐!
皇帝亲临战阵,太子督兵奋战,尔等坐观成败,怎么,指望建虏给予尔等世代富贵?
用你们已经萎缩的脑子想想,可能吗?若是可能,尔等尽可以去投贼投虏!”
朱纯臣膝盖一软,噗通跪下,拜道:“臣知罪。”
“知罪?”朱慈烺冷笑道:“若是知罪,如何敢在此时克扣粮饷?
最后一次,再有下次,孤不论你们铁券还是金券,必死无疑!
现在,去补发该发的马肉,再有缺斤少两,以尔等首级补足!”
“臣立刻去办。”朱纯臣不敢再啰嗦,立刻带着勋贵们去办。
朱慈烺深吸一口气看向陆周,问道:“如此处置,尔等可还满意?”
“谢太子做主。”诸军拜下。
朱慈烺问道:“既然尔等满意本宫的交代,现在是否给本宫一个交代?”
陆周回道:“臣聚集军兵闹事,论罪当诛,愿领死。”
三十多个小旗什长跪行而出,道:“臣愿以死谢罪。”
朱慈烺挥手道:“来人,执行……”
“殿下。”陈坦公疾奔而来,道:“探马来报,建虏斥候已至城外二十里。”
“殿下。”陆周拜道:“臣等不怕死,只恨死的不值。臣请迎战建虏,以死赎罪。”
“求殿下成全。”身后军兵齐拜。
“正月,建虏临城,父皇陛下射杀之,召集勇士出城抢夺尸体,尔等未曾应征。
三日前,父皇陛下领兵出战,情势危急时未见尔等出战。
今日勾犯军法,论罪当诛,却要与建虏决战以赎罪,尔等以为,本宫会信吗?能信吗?敢信吗?”
陆周说道:“殿下,臣世袭的军职,家小皆在城内,臣若潜逃,请诛臣家小。”
“臣绝不苟且偷生。”诸兵拜下。
“殿下,不妨给他们一个机会。”洪旭劝道:“鞑子去而复返,恐有大部来袭,非得侦查明白不可。”
“也罢,给你们一个机会。”朱慈烺从谏如流,看向陆周等人,道:“只是皆为步卒,如何能与虏骑对抗?”
陆周回道:“臣世袭军职,自幼读书习武,弓马娴熟,今次入卫京师,勾犯军法,论罪当诛,不敢奢求立功,只求一匹马,必还殿下一建虏首级。”
陆周后面的一什长回道:“臣魏六一不求战马,可夜袭,能杀一个是一个。”
卧槽,这都能卷?卷死你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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