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父子并不在意朝臣暗戳戳的小心思,先把天下兵马大元帅职位确定了,后续慢慢炮制。
“内阁,立刻制诏并明发天下,印信本日备齐,衣冠三日内备齐。”朱由检说道。
“臣遵旨。”吴甡等人匆忙离开。
“太子,主持朝会,待内阁携诏书回,朕要督促军务。”说完,朱由检瘫在龙椅上,闭目假寐。
果然,任何公司,老板都是最可有可无的那个!
朱慈烺吐槽一句,看向朝臣。
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好吧,皇帝如此操作,虽然有倒转天罡的嫌疑,但是保证了令出一家。
要好好想一想,怎么跟太子一起走过这日子。
“有事启奏,无事等候诏书来。”朱慈烺说道。
蒋拱宸出列,道:“启奏殿下……”
“叫大元帅,大帅亦可。”朱由检忽然开口纠正。
“臣遵旨。”蒋拱宸应下,改口道:“启奏大帅殿下。”
偷偷瞄一下皇帝,见其嘴角上扬,显然“大帅殿下”更合皇帝心意。
没等蒋拱宸开始沾沾自喜,朱慈烺开口道:“大帅殿下太过烦琐,依旧尊称殿下。”
这么快就父子冲突了?
不,以太子智谋,不会这么幼稚,必然是试探皇帝心意。
果然,朱由检坐不住了,道:“朕觉得大帅殿下更尊贵,更能体现身份。”
朱慈烺说道:“父皇,四个字不如两个字精简,不论朝堂议事还是书写奏折,两个字都更有效率,当今之世,效率第一啊。
至于大帅,并非常职,臣民亦不习惯,还是用殿下为好。”
“吾儿果然以国事为重,甚好,便如皇太子天下兵马大元帅所言。”
说完,又瘫了回去。
严重怀疑你们父子在演我们,好证明大元帅令大于圣旨!
诸臣暗暗腹诽,却不敢插话。
其实想多了。
时间多金贵啊,怎么可能浪费在如此无聊的小把戏上?若要立威,免官甚至杀官才是最好的手段。
“继续奏事。”朱慈烺下令。
蒋拱宸不敢怠慢,道:“殿下,臣弹劾首辅周延儒……”
偷看一眼皇帝,只见皇帝在偷瞄太子,而太子面无表情。
实锤了,周匹夫圣眷已失,行将就木!
蒋拱宸压下要上扬的嘴角,继续道:“年前,周延儒出京督查诸军抵御建虏,然其停驻通州,整日饮酒作乐,所献捷报皆为伪作。
周延儒身负圣恩却欺君罔上,罪在不赦,请殿下明察!”
“殿下。”周仲前出列,道:“前阁臣王应熊赋闲已久,近日奉诏回朝,其与中枢朝臣关系不近,可主持此案。”
吴昌时出列,道:“殿下,所谓名不正言不顺,若以王应熊调查周延儒,当官复原职,如此方能服众。”
这么大义灭亲的吗?凭什么认为自己不会被牵累?
看来王应熊也不是个好人。
嗯,好人都团结在太子周围,余者皆为坏人!
朱慈烺顺势推舟地说道:“召周延儒回京,廷辩。”
鞑子被干了一顿惨的,不管其后续怎么做,一两个月内都会出关,到时候皇帝老爹要南下,作为好儿子,肯定要准备一笔丰厚的盘缠。
穷家富路嘛。
在京城过了这么久穷日子,去南京总要阔绰起来。
阔绰的日子从何而来?
已经众叛亲离的周延儒是第一位赞助商,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赞助商,保证让皇帝老爹风风光光地南下。
吴昌时等人不知道太子哥的想法,同样对太子哥不用王应熊感觉很失望,但是不敢再啰嗦,各自高呼殿下圣明。
王应熊不能用嘛?
可以用。
崇祯七年擢文渊阁大学士,次年张献忠破凤阳毁皇陵,王应熊包庇凤阳巡抚杨一鹏和巡按吴振缨,被劾罢官,居乡期间,其弟王应熙与同乡、南京吏部侍郎倪斯蕙之子倪天和争执,破其家。
正是因为这种强势与狠厉,周延儒才推荐他回朝,但历史上直到周延儒死了他才进京,推荐人凉凉,他只能回家
弘光元年,启为兵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总督川、湖、云、贵军务,名为督师而无师可督,后自掏腰包招兵数千。
不管是掏的自家还是别家的,能搞到钱就是好的。
隆武元年,组织川东平贼,颇有功绩,清军入川派人招降,王应熊斩杀来使,坚持抵抗,病逝于军中。
能搞钱,能协调诸将关系,能坚守忠义,哪怕存在着贪财弄权等缺点,也是能用的,毕竟这年头,不弄权不贪财又能做事的,真没几个,忠心就更难得了。
“派人催促王应熊进京。”朱慈烺丢出一句,又道:“退朝。”
“殿下,诏书尚未送来。”余应桂提醒道。
“效率太低,送东宫大元帅府来。”朱慈烺起身离开。
“等下。”朱由检叫道:“明日朕领兵支援天津,太子主持朝会。”
“儿臣记得了。”朱慈烺头也不回地挥挥手,扬长而去。
太嚣张了!
如此恃宠而骄,只能中午上朝,早晚必有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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