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整个云州的人心都动了起来。
也就是朝廷反应及时,连连派出大军前去镇压。
不过这镇压的并不是白莲教,毕竟已经吃过亏了,军头也都不是傻子。
没有好处的事,谁干?
所以这一次,他们镇压的对象实则是那些底层百姓。
大军出行耗费太多,朝廷的国库空虚,下发的军饷都不足两成。
如此,从上到下还需要盘削一番,能够发下去的已然所剩无几。
如此情况,自然是不能不管,否则军队没有粮食和补给,必然要生变。
对此,也就只能苦一苦百姓,然后再苦一苦百姓,最后继续苦一苦百姓了。
毕竟就是再穷再惨,以至于变成了油渣。
这挤一挤,还是能出点油水的。
横竖这都是一群软柿子,就是打死也没人敢吭声。
如此,进一步加剧了云州的骚动,大量百姓有钱的出逃,没钱的往白莲教的区域跑。
至于怎么在大军的封锁下逃出来的?
那也简单,只要银钱给足,军爷自会给你开出一条道路。
听说信誉极好!
就是做的不是人事!
……
华丽的马车内部,极为的宽敞。
此时,一个头发略有发白的儒雅老者正靠在马车的一角,手中拿着邸报沉思。
他的面庞清瘦,轮廓分明,浓眉斜飞入鬓,眼眸深邃如潭,仿佛藏着无尽的智慧。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抿。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才名响誉九州十三府的大儒静澜居士。
姓苏,名逸之,字明远。
因为年老的缘故,这些年越发低调,渐渐不为人知。
看了良久,苏逸之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大乾还不到三百年啊!竟然已经沦落至此!可悲!可叹!”
“父亲!”
一旁,苏启贤也是面露哀色,咬牙道:“这是不是如今朝廷奸佞当政,以致朝局混乱,陛下迟迟不做出改变,只顾着拉着那些道脉真人炼丹,想着长生不老,可这怎么可能?”
“再加上数十年来天灾不断,各地反王四起,国库已经拿不出钱来。”
“父亲,如果这般下去,接下来天下怕是要大乱啊!”
越说,他就越是激动,拳头都握紧了三分。
显然这次云州之事,让他颇为气愤。
朝廷的举措,更是令人发指。
“没有天灾,只有人祸!”
苏逸之摇摇头,默默闭上眸子。
说出来有什么用,根本无法有任何改变。
就算他身份不一般,还不照样因为云州白莲教爆发,从而远走他乡避祸。
至于说向朝廷谏言,他已经通过自己的学生做过很多次了。
结果就是五六个学生被那位陛下砍了脑袋,家里更是被连累到满门抄斩。
为此,苏逸之内疚了很久很久。
是自己害死了他们。
如今,他已经明白过来了。
朝廷不可能不知道问题所在,甚至那位陛下也不是不知道,只是都在装糊涂,粉饰太平。
天下人没有谁是瞎子,能做到那个位置的,更没有一个傻子。
只是没人在乎罢了!
横竖死的不过是平头百姓,就是一堆耗材,死了又生出一大堆。
如此循环往复,他们早就习惯了。
这个天下终究是被一个个世家大族所掌控的。
皇帝就是最大的世家,与各大世家共治天下。
所谓的改朝换代,也不过是这些世家之间互相倒腾,就算是皇族在清况最糟糕的时候,只要愿意禅让,也能得到一个好的结局。
无非就是从最大的世家,变成了以前的样子。
最后就是死了一大批贫民罢了。
何曾真正有人在乎过呢?
这个时候,苏逸之突然想到了黄霄。
也许,他是对的!
是对的吗?
一时间,他也迷茫了。
不知觉中,苏逸之就靠着车厢睡着了。
直到被苏启贤唤醒。
“父亲,清水乡到了,您不是有个学生在这里吗?若我没记差应该叫做郑瑜,不过您对他似乎并不满意!”
苏启贤笑着开口。
“咳咳!我虽然不满,但我这个学生毅力还是有的,就是没有天赋,这事也怪不得他,你休要胡说,坏老夫名声。”
苏逸之晃了晃脑袋,就听着自己儿子的话,顿时有些尴尬。
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对着苏启贤说道;“我们这次是逃难,这灵州本就偏僻,倒也适合安顿,白莲教应该是不会向此地扩展,这段时间你试着找一找大夫,看看霜儿和雪儿的病,总是这么下去,我总担心她的身子会扛不住。”
“父亲,我们郡城都找不到好大夫,在这里能行吗?”
苏启贤听后连连叹息。
他可不认为这个穷乡僻壤,能找到医治自家女儿病症的奇人。
“总要试试!去吧!既然已经到了,你就去发拜帖,我这个学生笨是笨了点,但为人却是不错,否则为父也不会带你们来此。”
“是,父亲!孩儿这就去做!”
……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