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悲到令她愉悦。
“我早该老了。”
童姥笑道：“比起你之前骚媚入骨的模样，还是你现在这副满是皱纹，丑陋不堪，令男人不想再看第二眼的老脸更令我顺眼。”
“师妹，你也老了，比我还丑。”
李秋水不笑了，被童姥这话扎进了心底，一阵透心凉。
她是已经看透凡尘富贵荣华，可依旧放不下这张脸，曾经有多么的惊艳众生，如今就有多害怕看到自己这张老去的脸。
红颜迟暮，芳华逝去，岁月果真是最大的敌人。
“恭喜两位成就通神之境，延寿一甲子。”
萧业现身，御风而来，看得童姥和李秋水脸色皆是一沉。
作为逍遥子的亲传弟子，自然认得出逍遥御风。
两人斗了一辈子，到头来修炼一生的功力成全了一个毛头小子。
童姥冷笑连连，苍老的声音里没有半分慈祥。
“小子，你夺了姥姥一身的修为，害得我差点儿和这贱人死在一起，现在不杀我，就不怕我恢复真气后报复吗？”
什么！
九天九部的统领们听得此话，纷纷拔剑指向萧公子。
“萧少侠，老身也突破了，多谢你助我破而后立，你护我下山，我们去找师兄，就算这老妖婆恢复了，我与师兄自会保你。”
李秋水见缝插针道。
说着，她就往萧业这边靠，缥缈峰是老妖婆的地盘，她现在空有境界，没有半分战力，随便一个灵鹫宫门人就能要了她的命。
至于被萧业算计，好个才貌双全的少年郎，比无崖子更强，要是她再年轻七十岁，定然会主动追求这位萧少侠。
童姥听了李秋水的话，顿时没心思去恨萧业，对着她破口大骂道：“贱人，如今姥姥恢复正常人的身体，而且，我九十多岁了还是处女，不像你一双玉臂万人枕，师弟岂会要你这个烂货。”
很显然，童姥和李秋水证明了突破到武道通神境界更多是看资质，心境只是起辅助作用。
“请两位先把往日的恩怨放一下，放一下！听我说几句。”
说着，萧业上前，看向童姥，抱拳一拜，诚恳的赔礼道歉。
“之前晚辈多有冒犯，却也及时奉上易筋经与无崖子前辈的感悟，如今巫前辈破而后立，您大人有大量，我们就算两清如何。”
童姥愣了一下。
“你知道姥姥的名字。”
萧业点头，回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前辈本名巫行云，很美的名字。”
听到这话，童姥表现的颇为烦躁，背过身，道：“说话文绉绉的，听着费劲儿，行，你我就两清了，以后姥姥看不惯你的时候，再揍你。”
“谢巫前辈宽宏大量。”
接着，萧业看向李秋水，察觉到他的目光，李秋水下意识的偏过头，不想被看见如今这副苍老模样。
“李前辈，若你能超过你的恩师逍遥子，迈过寿元一百五十载的长寿之境，踏上长生路，定能恢复青春，再现绝代风华。”
李秋水被萧业吸去九成真气，以及大部分经脉，就算李秋水恢复真气，也补不回失去的那部分气血，最多能将容貌恢复到四、五十岁的状态。
神仙姐姐这下真成老太婆了。
除非更进一步，真正的褪去凡胎。
“老身如今已经和师父一样站在了山上。”
李秋水取出面纱遮住脸，缓缓道：“萧少侠莫要笑话老身矫情，我只是觉得山上人应该有山上人的样子，并非我如今这副模样。”
山上人自然是好看的。
而她李秋水就该是最好看的山上人。
“小子，我那师弟无崖子真的信了你的鬼话，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之道？”
呵~
童姥轻笑一声，脸上出现少见的肃然之色，一字一句道：“我师父逍遥子曾言，天地已变，长生路断。”
在她三十岁时，逍遥子已经活过一百五十岁，将一身所学传给他们三人后，就出海求仙，一去不回。
如今的她只是与师父一个境界，还没有走到逍遥子的抵达的巅峰，冥冥之中能感受到天地限制，前路断绝。
天地早就不是神话传说中的那个天地，长生路随着神话一起被埋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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