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袋斜街位于什刹海核心区域,距离四合院儿两三里地。
清代末年开始兴起了许多以经营烟袋、烟具、古玩字画为主的铺子,有“小琉璃厂”之称。
街道内建有广福观、三元伏魔宫两处道观,还有一个很大的公共浴池。
周末。
吃过早饭。
李家一家四口人到浴池洗澡。
李平安也没有骑自行车。
不过很快就到了。
浴池没有单间,只有大池,五千块钱一位,可以在大池里泡澡,不限时间。
交了钱。
李平安和父亲李林进了男浴池。
两人在浴池里泡了一个多小时,相互搓了搓澡,最后还在身上打了肥皂。
从浴池里出来又等了一会儿才见徐氏和秦淮茹两个从女浴池那边出来。
李林夫妻两个没有停留就回家了。
李平安和秦淮茹在烟袋斜街瞎逛,带着她到广福观、三元伏魔宫两处道观看了看,在街上遇到一个卖糖葫芦的,一人买了一串。
李平安先咬了一口,皱了皱眉头。
秦淮茹立即问道:“怎么了,不好吃吗?”
“有点儿酸,我不想吃了!”李平安说道。
“哦!”秦淮茹说道:“你在尝一颗吧,要是还觉得不太对胃口,那就给我,让我吃了!”
李平安点点头。
他又吃了一口,还是觉得有些酸。
总不能只吃上面的冰糖层吧!
李平安将剩下的冰糖葫芦都给了秦淮茹。
秦淮茹将他的那根吃了,自己的那根留着没有吃。
两人又逛了一会儿回家了。
回到四合院儿,路过中院儿的时候见到何雨水在院子里玩耍,秦淮茹招招手将她叫了过来,将自己那根冰糖葫芦给了何雨水。
“谢谢嫂子!”何雨水一边吃冰糖葫芦一边说道。
“你去玩吧!”秦淮茹说道。
何雨水蹦蹦跳跳的离开。
回到后院儿。
此时。
时间尚早。
李平安就想回医院家属院小院儿赶稿子。
秦淮茹突然说道:“李大哥,有一件事儿我忘了告诉你了,梅姨想让咱们帮她办一件事儿,和中草药有关的,她想更换中药供应商!”
六院的草药供应商还是道济医院时米国人指定的。
一家不大的药铺,金贵药铺。
药铺是以老板的名字命名的。
老板就叫做金贵。
道济医院在米国人手里的时候也就罢了,现在都收归国有甚至都改名字叫做六院了,这金贵还死性不改,总是将参杂着一些霉变、劣质的中草药送给六院。
以前。
道济医院都是购买炮制好的药材的。
可三四年前米国人不知道发了什么疯,非要指定从一家叫做金贵药铺的小铺子里面拿药。
金贵卖给六院的草药都是次品不说,价格还昂贵的要命。
梅姨找医院反应过几次都没有用,米国人根本就不理睬中药方面的事情,认定了要金贵药铺送草药。
后来。
梅姨就让金贵这家伙直接送还没有炮制过的草药过来,将其中一些好的草药挑拣处来自己炮制。
反正米国人也不是太关注医院究竟收了多少草药,让金贵多送一点儿也没事儿,不能用不合格的中药给人治病啊!
金贵这家伙还挺乐意。
反正。
多送点草药他就能多赚一点儿钱。
梅姨习惯了让金贵送草药,平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
米国人离开道济医院快一年了她也没怎么在意草药的事儿。
最近。
金贵这家伙送的草药质量越来越差,梅姨突然醒悟过来。
六院可不是以前的道济医院。
六院是郭嘉的。
坑六院就是坑郭嘉。
梅姨和金贵这家伙说过不让他送中药了。
可是。
说过之后金贵又过来送了一次,不住的哀求梅姨。
说六院是他们药铺最主要的供应对象,六院不要金贵药铺的草药他们的生意就要黄,家里一家老小就要没饭吃。
梅姨心一软就收下了。
只是。
打开袋子一看,金贵送的草药还是次品。
梅姨气的牙根儿直痒痒,特意叮嘱秦淮茹让李平安骑车和她一起到金贵药铺正式的告诉金贵那小子,就说从今往后六院再也不要他的草药,就算是再送过来也不要,怎么送过来的还怎么拿回去。
“我也有所耳闻,据说这个金贵是......。”李林是中医,对中草药的事情还是很关心的,他听到一些关于金贵药铺的一点儿消息,只是,他看了一眼儿子、儿媳又不想说了。
李平安也不八卦。
他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也不询问父亲究竟是怎么回事情,骑着自行车带着秦淮茹就离开了。
徐氏却是好奇的问道:“你刚刚怎么说了一半就不说了,这金贵药铺究竟怎么了?”
“我听说啊!”只有妻子在跟前,李林说话也不避讳:“金贵是靠着他老婆巴结上了米国人才当了道济医院的草药供应商,要不然,他那个小药铺怎么可能入的了米国人的眼?”
“呸!”徐氏吐了一口吐沫,虽然年纪大了,但依旧是红了脸说道:“米国人就会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有些担心的说道:“平安要过去和这种人打交道,合适吗?”
“应该没有问题吧!”李林说道:“只是过去和他们说几句话而已,能有什么问题?”
当时。
京城的中药市场主要有两处,分别在药王庙附近和西打磨厂街。
城区有三四处药王庙。
规格最高的是天坛附近的药王庙。
药王庙香火鼎盛,附近就聚集了许多卖草药的铺子。
金贵药铺就在其中。
另一处中药市场在西打磨厂街。
西打磨厂位于前门大街的北端路东,东起北官园胡同北口儿、与东打磨厂相通,西端就止于前门大街。
东打磨厂位于崇文门外大街的北端路西,东起崇文门外大街,西止北官园胡同。
打磨厂的形成,还要追溯到明初,因为永乐迁都,建造新城需要大量石材。
当时就有几位石匠来此开了间打磨作坊,后来生意不错,作坊就越聚越多,以至于后来不再局限于打磨石器,不过却是得名打磨厂街了。
清朝虽然延续了打磨厂的称呼,但已经有些名不副实,打磨铺子不多了,而是成了综合商业街。
同仁堂和首都医大医院的制药厂都在西打磨厂街,他们自己炮制药材自己使用,根本用不着去求别人,而且草药质量很有保障。
药铺最早分生熟两铺,生铺是采购来大批药材后用古法炮制之后批发,熟铺是再作精加工后卖成药。
像讲究有四大花旦四大须生一样,清末卖药的生铺,也有四大药行之称。
四大药行都在皇城以南:天坛附近的隆盛和天成、惠风、打磨厂的天汇。
那时这样的药行有北方帮、南方帮之分。
隆盛便是北方帮,药材多采自中药材古地河北安国;
天成也是北方帮,主要经营麝香;
惠风是宁波帮,主要经营白术、元参等;
天汇是广帮,专从川广进口的黄连、厚朴、杜仲、羚羊等贵重药材。
后来在打磨厂又开了一家益城药行,一并合为五大药行,称雄于京城药业市场。
这五大药行中,打磨厂就占了两家,足见打磨厂在药业市场举足轻重。
其实,这只是五家大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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