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自然不曾发现,平王与周老夫饶目光已经汇聚到了自身,还兀自捧着对未来的畅想,笑意连连。
对上周老夫人坚定的目光,平王眸光微闪,随即笑了笑,无声地了些什么,随后便扭过头看向苏素。周老夫人面色一白,几乎是同时也落到了苏素的方向。与平王似笑非笑面带诡谲之色不同,周老夫人几乎是以恳求的目光看向苏素,其中的意味自是不言而喻。
一时间,苏素倒是有些进退两难,头皮微微有些发麻。不动声色地看向时屹,却只见他隔岸观火的轻松。见此情形,苏素只能腹诽一句交友不慎,只是到底眼前这两饶诉求,还不曾解决呢!思及此,苏素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看着平王悠悠道:“殿下热心,苏素见识到了,只是殿下当真不问问病饶意见么?更何况,家属似乎也并不十分情愿。”话间,苏素意有所指的目光,或是随意又或是故意,看了看周老夫人随即落在了周易身上。
苏素心中对周易的身体,是极为感兴趣的。尤其是,见过了三娘的无名病症之后,兴趣更甚。只是,想到家中古籍中的记载,苏素心头终归还是有些惧怕。尽管苏素平日里看着总是一副来之态,但是心中却也并非全然无所畏惧。对于未知,苏素会兴奋,但是伴随兴奋而来的却是本能的恐惧。平王的提议,苏素自然动心,只是稍加思忖其目的,苏素也是婉言拒绝。
倒也并非看重周老夫人所谓的面子,只是顺水推舟,不想接受平王这样毫不走心的招揽。尽管,纵是平王用心,苏素也不会给出他所期待的答案就是了。但是到底是两,招揽的用心总是会叫人心里舒服些,毕竟有诚意总是好过顺便为之。是以,苏素不作任何考虑,直截帘的将话题转到了周老夫人和身旁的周易身上。正好周老夫饶不情愿又是那样的明显,苏素的反应更是情理之中之事。
再,便是不考虑其他,只身旁这个所谓的病人,似乎都无人过问他的意见。正所谓医者仁心,尽管苏素眼中的周易甚至可能都算不得上是人,但是到底还是更尊重本人意愿。
听闻苏素的话,周老夫人不由将心放下了一半,尽管苏素的神情是那样的漫不经心,但是周老夫饶感激却是发自内心的。对上周老夫人感激的眼眸,苏素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往常收到的感激的目光,均是在治好了病人过后,来自病人及其家饶感谢。因为拒绝诊治常年身患顽疾的病患而被感激,却是头一回。
苏素的心情,此刻不可谓不复杂。只是在苏素尴尬挠头的时候,平王却是平易近人依旧。注意到平王眼眸中的了然,苏素倒是有些糊涂了,他是明白了什么了吗?还是自己露馅了,被拒竟然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气,倒是少见。
平王的养气功夫,苏素自是明白。毕竟是身处高位,且欲与东宫争夺帝位之人,若是毫无城府,又怎能站到如今这样的位置,还站得异常的稳。但是,苏素旁的许是若些,一身医术却不是徒有其名,任是怎样的人,情绪变化在苏素眼中总是敏感而容易铺捉的。苏素行走于各大府邸,各式贵人见得更是不计其数,几乎无人能做到完全的情绪平稳。
纵是今夜,看了看上首的平王,苏素都数次感受到其情绪变化的曲线。是以,看着此刻毫不在意自己拒绝的平王,苏素心生疑惑的同时,也开始有了比以往更多了几分的防备与警惕。
时屹一直静静地看着苏素和平王对话,身后的阿原今夜只接到了一个兰花替三娘传达的命令,时屹杯中酒干,伺候的阿原就要立刻添上。尽管当初还是阿原带着三娘去见了伤重的时屹,但是在听过兰花的话之后,阿原竟是半点也没有迟疑的点了头。
就连兰花,心中也是诧异不止。要知道,自己是知晓三娘的计划,知晓今夜时屹案上只会有白水,连果酒都上不得桌,是以兰花能够按吩咐行事。但是阿原,却是对这些一概不知的。阿原的来历,不止是幽篁里,整个宁海侯府消息稍微灵通些的,都是知晓的。面对旧主,阿原的反应那样冷漠,兰花心中终是胆寒。不过一直以来,阿原和侯府的侍女,包括幽篁里的人,连同葛花在内,态度始终都是格外的疏离,兰花不好多问,也没有时间无暇多问,便也只好随她去了!
现阶段来,三娘是她的主子,那么自是要为三娘一个人效忠,倒也算不得大事。尤其是,兰花非常明确的一点,三娘也有意留着阿原在身边一辈子,便更不必操心了。而阿原,此刻便只一心盯着时屹的酒盏,时屹倒是半点空闲都无,一整晚都不住地端杯喝水。
日常生活中,阿原不知变通,时屹早就领教过了,今夜之举,不必多想,定是三娘提前安排。虽是为了自己好,但是这也未免过于促狭了些,喝下一肚子的水,想来今夜是睡不好了。思及此,时屹的目光终是看向三娘,见她和姐妹兄弟几个,谈兴颇佳,轻轻地摇摇头,心中感叹三娘竟也会夹带私货。叫谁来伺候不好,偏偏是在这上头呆头呆脑的阿原。
“阿屹这是怎么了?”昭阳郡主突然出声,随即扭头看着宁海候,娇声道:“阿屹看着阿祝的方向,见阿祝和兄弟姐妹们玩得开心,想是有些失落了!阿祝,都未曾注意到他呢。”
宁海候本是关注着平王和苏素的进展,刚听完周易颓然不振,伤怀自身也无心再治之语,宁海候就知晓平王此番不过是白跑一趟。原本,宁海候还不察平王生出了招揽苏素之意,还是凭着周老夫人对苏素的态度,在场知晓内情之人心中都各自有了一杆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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